时间:2013-09-29

    “薛大哥,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么?要不,到晚上咱们悄悄潜入城中去打探打探消息?”城门外的山坡之上伏着几人,正是薛长安所带人马,白炎等人已经进去三日了,从他们走后的第二日,这城防便突然加强了防御,所有人不出不进,便连想要混进去都已是不能了。

    薛长安看了看巡防的守军,又回头去望了自己的手下,苦笑道:“如今城门封闭,凭咱们这点人根本就进不去,别说在城中寻人了,小侯爷说过,三日之后他们若没出来,咱们便回转去通知侯爷。”

    “可难道就让他们留在敌营之中?”

    “你们可看见城防的士兵有任何骚动之向?”薛长安示意了一下,那几人随着他的目光望了望,继而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

    “这便说明小侯爷他们还没被发现,论他们现在在哪,应该都是安的,咱们不可冲动,否则可能反而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境。”

    “可就这么回去,咱们该如何向侯爷交代。”

    “这真元前方除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城池外,便是当初小侯爷与侯爷约定的汲水城了,我想侯爷他们现在必定已经往汲水赶赴,咱们从旁道绕真元,将这消息告知侯爷,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是。”

    悄声息之间,那一行几人从山坡摸下,于藏身的小道与剩下人马汇合,按薛长安所说,绕道真元,直奔汲水城,薛长安临走之前勒马回望,站了许久,才大喝一声向前而去。

    事情果真如自己所想,小侯爷他们已经安的混入敌阵之中了吗?

    不能肯定,可是,却也可奈何,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人能够做出绝对的承诺。

    说到承诺……

    薛长安突然顿了一下,继而探手怀中,摸出了那条绯红的红巾,看着巾角绚烂的桃花,轻声一叹。

    若是公子知道小侯爷便这般失去了影踪,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乱世之中的情深意重,又有多少能够厮守到头!

    “这个是给我的?”

    “是,主子听说这药对瑕公子的寒症很有用处,所以,让我把剩下的都给送来了。”

    奚昊疑惑的望了望京天,然后将锦盒打开,看见了那盒内放着的十来粒含珠散。

    “都给我?”他有些吃惊,虽然含珠散对于他来说并非是贵重得法制取之物,可现在条件有限,药材不足,他便是想做也根本做不出来,而今京天一次便给了这么多,又怎能不让他诧异。

    “是。”

    “让我看药方,给我含珠散的那人便是你们家主子吗?”

    “是。”

    “他究竟是谁?”

    “……”京天沉默了一下,继而将手一拱,道:“药送到了,我便告辞了。”

    “他当初对我说的那个病人,是否便是瑕!”见京天要走,奚昊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疑惑,扬声追问道。京天闻言脚步一顿,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将头一侧,道:“主子的事情,我们做属下的没资格,也没胆量去说。”

    “你若不说,便将这个拿回去!”奚昊有些生气,回身抓了锦盒几步到了京天身后将手一伸,道:“回去还给你们家主子,就说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敢要,以后也不会再给瑕用。”

    “公子又何必犟了性子,让瑕公子受苦。”京天抓准了奚昊的软肋,医者父母心,明明有这么好的药丸可以治疗瑕的寒症,他便不信奚昊能赌气不用。果然他话一说完,奚昊眉间便是一动,神色也有了犹豫。

    确如他所说,现在重要的是将瑕的寒症治好,否则越往北去天气越是寒冷,病程拖得越久对瑕越是不利,所以若能一鼓作气将他的病情压制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药公子收好了,我们来时匆忙,身上也只带这么点,以后公子便是想要也是没了的。”京天说完又微微顿了一顿,似乎在踌躇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可当看见奚昊依然将手伸在自己面前时,他终还是又道:“公子是懂药之人,当知道这药的材料很难凑齐,我们家主子来之前什么都没带,却只单单带上了这个,他说,北方天寒,瑕公子身子一向不好,恐会需要。”

    话中意思已经十分明了,京天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奚昊的那个问题,可从他的答复中,奚昊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确是冲了瑕而来的,郑澈轩,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有着怎样的身份?看他在军中随意行走的模样,竟似比云岚的职位都要高,云岚是大郑派来的将军,比他的身份还要高……

    会是谁呢……

    奚昊低头沉思,京天见状悄声息间往外一退,待奚昊想起他时,抬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我……”

    奚昊深锁眉头将手缩回,返身去了桌旁,坐了下来。

    瑕说过,云岚是虎贲之首,直接听命于大郑皇上,缠绵与白炎以前也说过,大郑曾有几个王爷,除了废弃被诛的前太子,还有萧皇后的胞弟安逸王萧君莫,还有……

    “平王,燕王,另一个便是如今的大郑皇帝郑哲主了。”

    “郑哲主――”脑中突然一闪,奚昊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失声大叫着站起了身来。

    ――――――――――

    “我姓郑,名澈轩,字哲主,至于怎么叫,随你高兴。”

    ――――――――――

    初见郑澈轩时他曾说过的话语瞬间回荡在了脑海,奚昊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想了一想,继而失神的跌坐回了凳间。

    自己竟这般迟钝,明明他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身份,自己竟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

    郑澈轩便是郑哲主,也就是瑕一直扶持的大郑太子,如今的郑国皇上!

    奚昊的脑中嗡然作响着,有些茫然的回望了一眼那装着含珠散的锦盒。

    难怪缠绵一直不说,瑕一直回避,因为那人的过往与瑕休戚相关,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命运曾是连在一起的,在大郑皇位尘埃落定之前,他们曾经荣辱与共,生死同存过,可是,当那人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高峰之后,他却背弃了当初许下的诺言,伤害了那个曾经为他荡尽家产,几乎没了性命的人。

    “你已伤他至深,又何必还要再来纠缠……”

    口中呢喃着,奚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瑕哪,你的肩头到底还能承受多重的负累哪。

    “哎,听说了吗,近不光是边关不平,就连鱼龙混杂的江湖势力也掀起了滔天骇浪,大家都说冷公子为了巩固势力,开始大开杀戒了,前段时间沥泉山庄杀了不少人,如今这江湖之中怨声载道,想来,也要大肆开战了。”

    “冷公子不是朝廷缉捕的钦命要犯吗?如今朝中不宁,他这是要趁乱而起,分一杯羹了吗?”

    “嘘,小声点,被将军听见咱们议论这些可是要杖责的,都散了散了。”

    “走吧走吧。”

    说话声渐渐远去,从方才那几人所站之处的旁边缓步走出一个人来,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渐渐深锁了眉头。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爹爹果然派人杀了很多江湖势力?公子不是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世事了吗?又怎会下达如此命令,可若不是他,又有谁能让爹爹服从指令,对江湖势力动手呢!

    于程颢满面焦灼的来回踱了几步,实在想不通各中缘由,他不敢确定那几人说的都是真的,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或许真是出了什么纰漏也未可知。

    怎么办,自己要去告诉公子吗?

    不行,公子现在状态如此不好,这事也未必是真的,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为好。

    于程颢踌躇着在原地转了几圈,本想着心头平定一点再去见瑕,可转来转去竟越来越心慌,他不敢这般去问瑕,但却想到了一个可以一问之人,于是打定主意,将脚步一转,直奔了城楼而去。

    缠绵坐在桌旁静静刻着手中木雕,聚气凝神,一丝不苟。

    刀锋下之人眉眼精细,惟妙惟肖,一头青丝随风飞扬,衣袂飘飘,盈若青莲,随着那一刀一刻,衣襟上的花纹渐渐清晰可见,传神之极。

    缠绵停下双手,轻轻吹去木雕上的粉屑,然后以指尖抚过那人的眉眼,渐渐痴了神。

    自己有多久没做过这个了,以前只会在心情很好时才动手雕刻一个,而现在,却是在心情极度烦闷之时想到了来做这个。

    瑕醒了,没事了,自己本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那药丸是郑澈轩送给奚昊的,自己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时局变幻莫测,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晋的这场战争因为郑韩两国的介入而愈发扑朔迷离了,莫说奚昊,便连自己心中都法肯定终的结局,可这话却绝对不能在瑕面前去说,因为信念一旦垮掉,事情便会向着难以控制的一面急速下滑,白炎不在,自己便是瑕的力量,论怎样,都一定要为了他们撑下去!

    好了,一整套的木雕都雕完了。

    缠绵放下刻刀回过头去,将后一个雕像放在了桌面上,那桌上已经放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小人儿,除了他后雕刻的奚昊之外,还有瑕,白炎,弦伊,弓等人。

    看着那形态各异妙趣横生的雕像,缠绵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

    将这个拿给瑕看,他一定会很高兴。心底想着,他起身便准备将雕像拿起,门却突然被人从外一推,随即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缠绵心底一惊,霍然之间转过了身去。

    “程颢,怎么了?”

    “缠绵公子,出事了!”

    明天的这个时候,柒柒还在火车上面,如果有络,白天便手机码字传,如果没有,便开心哈皮去了~熊孩子们节日乐,要见到陌陌了,激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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