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11-09

    就算是孟白炎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将你让给他!

    “瑕,你是我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放开你,就算你讨厌,甚至是痛恨我,我都不该让你有机会从我身边走掉!从现在起,我会不顾一切的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郑澈轩都在所不惜!”

    “只可惜,有些代价,你我皆承受不起。”瑕听着那话,突然间身子一松放弃了挣扎,郑澈轩俯身看着他那清澈如水的双眸,竟莫名的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恐慌之中。

    瑕依然是那个瑕,论处于怎样的逆境,都从不屈服,从不后退,明明是如此透彻的一个人儿,却又深沉得让人摸不到边际,他的冷静比暴戾可怕,因为法猜度,所以诡异莫测。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与得不到宠爱的孩子一般二吗,瑕不是任何人的附属之物,论是谁,都不要妄想左右我的一切。你知道你与白炎大的区别在哪吗?”瑕的问话令郑澈轩的身子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继而双手一松便要起身,却未料瑕反手一拉,竟主动将他扣住,拽着他,将他紧紧的拉向了自己。

    “是他懂得包容与放手,而你,永远都堪不破。”

    那话语如此轻柔,却一针见血的扎入了那人的内心深处。

    太多人说过同样的话语,但怎样都及不上瑕亲口说出所带来的疼痛为明晰,郑澈轩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突然间深吸一口气,将头别了开去。

    这是他第一次与瑕这么贴近而不愿与之对视,他怕从瑕的眼中看见自己失败与落寞的模样,因为从一开始,这场撕心裂肺的拉锯他便从未赢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若饮鸩止渴一般,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总有一天,你我皆会耆耄苍苍,白发三千,到了那时,想起当年的这种执着,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爱过,痛过,争取过,悔过,便够了……”

    这也是瑕第一次与他这么贴近而没有回避,当激烈的话语趋于平和,那肌肤相触的拥抱便成了燃烧的火苗。

    郑澈轩回过头去,静静的看着身下那人,突然双唇一动,透着喑哑低声言道:“这一次,是你主动拉住我的,所以,不要后悔。”

    身子慢慢俯下,探向了那微微开却又突然紧咬的双唇。

    当那遮挡之下的阴影近在咫尺,炙热的气息就在眼前时,瑕出声想要制止,却骤然之间怔住了神。

    两滴滚烫的泪水毫预警的砸在了他的眼底,打得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有一种苦涩的疼痛在肆意蔓延,让他法睁开双眼,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伸手去推开那人,却立时便陷落在了那悱恻缠绵的拥吻之间。

    这样不对……

    自己应该推开他的!

    可是,却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挣扎……

    视线之中那人近在咫尺的眉眼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后再也看不见……

    “瑕……瑕……”

    瑕――

    那呼唤若山谷的回音一般不停的盘旋,盘旋,让人恍惚得如同陷入梦境里面,当双眼再次看清一切,恢复神智之时,瑕看到了靠在榻边因疲惫而睡去的那人。

    自己方才……

    是晕过去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这人在这里守了多久了?口好渴,可是,却不想去唤醒他。

    “骆――”

    呼唤声因那人的眉头轻皱而戛然止住,瑕看了郑澈轩一眼,然后轻轻的向着旁边一靠,从榻的那头下了地去。

    身子好冷,可头却感到很热,看来是寒症又犯了,这种北方的气候果然不适合自己。

    瑕用力的揉了揉眉心,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智清醒过来,然后慢慢的走向了一旁的矮桌。那桌上的暖炉生着小火,茶壶正腾腾的冒着热气,他挪到桌旁,伸手翻过了一只茶杯来。

    这寒症反反复复,虽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折腾得自己太过疲惫,莫说身手,便连思考问题都变得迟钝了许多,长此下去,自己岂不是要成为废人一个了!

    “夜起要加衣,这也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却还是我行我素,让人难以放心。”

    温暖的裘袍瞬间便暖和了身子,郑澈轩从后将瑕一扣,轻轻环入了怀中:“你刚才晕过去了,骆冰说,你的身子不适合这北方的天气,只要一点小小的寒流便会让你的寒症又犯,所以从明日起,他要按照奚昊所授为你扎银针以增强抗力。瑕,不如,你跟我回大郑吧。”

    “你先把我放开。”瑕用力挣扎了一下,却丝毫未能挣开那人的束缚,他感到有些烦闷,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郑澈轩见他抗拒,遂将双手一松,拢了拢裘袍的领口,道:“我放手,你别与自己置气,骆冰说等你醒了便先喝上一剂药,你在炉边沤着,我去让人将药端上来。”

    他说完抬步就走,刚到了帐门处,突听瑕在身后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他有些诧异的顿住脚步回过了头去,却只看见瑕以手撑额坐在桌旁毫声息的情景,便仿佛方才那一刹只是他的幻听一般,让他没理由去深究探寻。

    瑕默默的闭着双眼,直到郑澈轩的声音响在帘外,他才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帐门处,那眼中神色复杂,竟似带着一种法言明的愧疚与抱歉。

    “你若将来要恨便恨我吧,恨也好过生生的受着这种煎熬……瑕此生负的人太多,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

    弓现在到哪了?若推断差,那消息不出半个月便能传到韩国了吧,届时……他便是不肯走,也由不得他了。

    “瑕,瑕?”

    “嗯?”

    发觉郑澈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瑕心底便是一惊,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郑澈轩面带深意看了他一眼,将那从方才便一直放在他眼前的茶杯端起,递到了他的手中。瑕掩饰性的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唇角一扬,透着苦涩道:“是感觉迟钝了许多,从这寒症犯了以来,莫说视听,便是记忆也似乎退却了,想来,是要变为愚钝了吧。”

    郑澈轩明知他是故意说了那话,却也没有去揭穿,只是跟着一笑,道:“愚钝了好,心中不会想那么多事情,也便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你若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将你带回大郑,藏起来,任谁都再也找不到你。”

    “又来犯浑,一国之君若果真这般荒唐,岂不让大臣们看了笑话,铸了千古骂名。”

    “笑骂自由他人,若将来我也成了一代昏君,他们便也来反了我便是。”郑澈轩笑得有些自嘲,那言语到了后竟透出了一丝悲凉,瑕在旁听了心头犯堵,也不再与他抬杠,只双眸一垂,又低下了头去。

    “瑕。”

    “说吧,我在听。”

    “韩武帝刘劭康,你可认识?”

    郑澈轩突如其来的问话令瑕骤然间愣了一下,一向镇定的他此时此刻竟有了一丝慌乱。

    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莫非他已经发觉了什么?所以,故意来套取自己的话了吗?

    “为何有此一问。”以退为进,方为上上之策。瑕很便镇定了下来,将问题抛回给了郑澈轩,郑澈轩见他有意回避,心中愈发难以释怀,遂言道:“他曾经来过大晋,目的是寻找一样东西,这件东西也是你多年来所一直在寻找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郑澈轩虽未明说,可凭瑕冰雪聪明之姿,却立马便想到了他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他有些诧异郑澈轩会突然说起这事,因为那第四件朱雀尊他曾让弓几次三番潜入宫中寻找,却都果而终,郑澈轩是何人,他既然敢提起,便说明他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亦或是,那东西已经入了他的手中!

    瑕所料自然差,郑澈轩从刘劭康手中夺取朱雀尊,便是想用第四幅藏宝图来争取瑕回到大郑的可能性,如今瑕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还能藏住心思,不让他知道。

    “你若已经得到了那尊朱雀尊,便一定已经看过其中的第四幅藏宝图了。”瑕没有拐弯抹角,他并不怕第四幅藏宝图落入他人手中,因为前面的三幅图都已经不复存在,普天之下看过那三幅图且能清晰明了的画出来的,除了他自己根本已再他人,所以只要他不动笔,就算第四幅图现世,也是毫意义。

    “我的确已经看过那第四幅图,它现在就放在云城的皇宫之内,你若需要,我随时可以给你。”

    “其实我想知道,韩武帝刘劭康为何也会介入其中!我与他,当根本从未谋面。”

    “你错了,瑕,你们非但已经见过了,就连孟白炎也同样见过他,且,韩国此次出兵,韩武帝的意图一来是为了报当初孟白炎给他的断臂之仇,其二,他还有一个隐晦而不可告人的目的……”

    瑕抬眼看着郑澈轩,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安。

    “他的目的,是想得到你。”

    “简直胡言乱语!你究竟是从何处听到的这种消息。”瑕带着恼意霍然站起了身来,他不明白一个从未谋面的韩国皇帝为何会为了自己发动一场本不属于他们的战争,可当郑澈轩说出了金翎小镇四个字时,他的身子突然一晃,“啪!”的一声便跌坐回了凳间。

    ――――――――――

    “是啊,虽然咱们有过几面之缘,在下却连名字都未曾告知公子,在下刘政,见过瑕公子。”

    ――――――――――

    是他?!

    刘政……

    政王,刘劭康。

    韩武帝,刘劭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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