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怀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平息。
    ”这是第十七次了吧?好像都不怎么疼了,但话说回来,就算我槽点多了,也经不住这么个浪费法啊,而且这试错成本也太高了,慢慢的都是血啊!但问题是,那刺客着实难缠,连高手都防不胜防!”
    回想方才十几次的回溯场景,李怀不由心头一阵肉跳。
    死死死……
    低头被一下子击中脑门;
    爬出车外,被两个方向来的箭矢贯穿胸口;
    奋力奔跑,结果落入陷阱,被人一剑穿胸;
    ……
    那真是各种死法层出不穷,让他以为自己漫步在亚楠街头,仿佛每个路人都能把自己虐杀。
    哪怕已经有些习惯疼痛了,可回想起那些场景,还是止不住一阵阵的心悸。
    “虽说也有一点收获,就是我这胆子有点大了,似乎看淡了生死,说明我是有这个魄力的……”
    他叹息着摇头,然后下巴扬奇四十五度,做出了一副悲悯表情。
    “要不要脸?不是发现了死前能自动触发回溯吗?警告你哦,要是槽点没了,就没这个服务了!+1槽点!”
    周围,正准备上马车的人,纷纷停下脚步,他们都注意到了李怀的表情和变化。
    旁人正要去问,李怀便摆摆手道:“无他,应是昨日未曾睡好,有些着凉了。”
    这周围的人一听,在放心的同时,又纷纷表示关切。
    “侯爷,您可要注意身体啊!您可是咱们侯府的主心骨!”
    “是啊,尤其是眼下这种局面,更是离不开您啊!”
    “是啊,您这肩头扛着可是江山社稷的安危啊!”
    这一声声关心的话语说出来,当真是情真意切。
    但跟随同来的书童李屋,却是眼珠子一转,说道:“主上,这社稷安危什么的,小人不懂,但却知道您这身子骨才是第一的,可不能疏忽大意啊!”
    旁人一听,纷纷一愣,看向这书童的目光,就都有了变化。
    高手啊!
    众人的这一番“勾心斗角”,李怀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听在马车前,静静等待了一会。
    等李屋疑惑的过来询问,李怀才笑道:“我在这里等候一位朋友,他将会护送我等前往宫中。”
    乔其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说什么,随后耳朵微微一动,朝街角看了过去——
    便见一名青年缓缓走过来。
    这人穿着粗布麻衣,抱着一把铁剑,就这么缓缓走过来。
    见到他的这幅模样,乔其和诸多护卫全部紧张起来,瞬间做出了戒备姿势。
    “无需这般,这位李兄弟,乃是我请来助拳的,”李怀摆摆手,然后主动迎了上去,拱手道,“能得李兄相助,实在是一大幸事。”
    “君侯言重了。”那青年摇摇头,“我会过来,一来是因为魏梢与我交情不错,二来,是敬佩君侯的为人。”话音落下,便不多言。
    书童李屋听着这话,品味出了一丝不恭敬,便欲出言。
    但不等书童开口,李怀就笑道:“李兄弟,此番请你过来,是我预料到途中绝不安宁,却又不能不去,况且也不怕透露给你,此番前往宫中,还是低调为主,因而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思来想去,只能请你来相助了,只是……”
    那青年点点头,淡淡说道:“侯爷无需说的这般清楚,我既来了,自是要护你周全,有我在此,断然不会有意外的。”话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傲气。
    连心里略微不满的李屋都很是意外,从这话中感受到了一股信心。
    我信你个邪哦!
    李怀却是在心底叫喊着,要是你真这么厉害,本侯还能被人贯穿那么多次?
    只是前面十几次,他倒也领教到了这位青年的高超身手,知道关键时刻还真的只能靠此人,于是便笑着道:“我自是信李兄弟的,只不过那刺客想来也不是一般人,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或许准备充分,不如这样,李兄弟与我同乘一车……”
    他话说到这里,立刻转头对李屋与乔其道:“尔等不得有异议!”
    这突然的一句话,直接将两人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劝阻给噎在了嗓子眼,一个两个的脸都憋得通红,但注意到李怀严肃的语气,都理智的闭上嘴。
    只是这心里有增了不少敬畏,感觉李怀竟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
    李怀不由松了口气,前面两回,就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察,让李屋说出什么“主上千金之体,怎能与草莽同乘”,结果让这李姓青年不满,未曾同乘;
    随后一次回溯,自己挡住了李屋这倒霉孩子,结果乔其那边又除了问题,这位护院头子不满的说“主上之安危,乃是我等职责,不可让旁人近身”,结果那李青年又有不满,未曾同乘。
    这一次……
    止住了两个仆从,李怀再看那青年。
    “无需如此。”李姓青年轻轻摇头,“君侯乃是贵人,李某乃是山间野人,不可同乘。”然后他游目四望,“至于护卫之事,我既答应下来,自是不会让君侯有损,这一点,某家还是有点信心。”
    “……”
    李怀沉默了一下,最后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便如此,只是有一点还要提醒,刺客恐怕并非一人,到时李兄弟最好多注意周围……”
    青年点点头,走到一旁,也不知道是否将李怀的话记到了心里。
    面对如此情形,李怀也只能叹息一声,因为前面有一次回溯,自己就因为强迫这青年行事,最后这人竟是不告而别。
    “说到底,这人虽说对我客气得很,但心里不见得真的佩服,而且从前面几次对话来看,这人或许心里觉得,我运筹还有点能耐,但论打架、群殴,就不如他了,因此不以为然,唉,看来这次,我还得预判一回,那可就得卡点了,不然稍有不同,位置错了,就是一场悲剧!”
    这么想着,李怀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又询问了时辰,惊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促着车马赶紧上路,自己则赶紧按着前面几回的样子,拿起一本书,装作看书的样子,实际上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一走,等离开侯府,到了一处拐角,李怀忽的将书一扔,往前面一扑!
    噗!
    一道箭矢刺穿窗帘,“叮”的一声,钉在车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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