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仅关中许多有头脸的人物到场,参与上林苑围猎的军队大部分都到了。皇甫商因为战败之事没有前来,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拦截报信之人。皇甫重倒是来了,只是皇甫重到现在还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司马遹已经命人捉拿皇甫商。皇甫重也没有料到,这场封赏不仅仅是封赏有功之臣,也是诛杀有罪之将!

    司马遹持节都督关中事宜,持节代表有权便宜行事,其中就有不奏报朝廷诛杀四品以下大将之权。也代表在战事胜利之后又四品下擢拔之权。至于四品以上则会成为朝官,没有朝廷首肯司马遹也无法做主。

    封赏之事直接在校场举行,为的便是不出差错拿下皇甫重。

    校场彩旗飘飘,三军肃穆而立。牛角声穿透云霄,士卒们用刀剑拍打大盾,军阵列阵向前掀起一阵烟尘,军威浩荡。

    “定!”

    军旗一摆轰然一声,军阵停止。前面列阵的士卒都是军中精锐令行禁止自有一股威势。

    “宣!”

    司马遹清朗的声音在简易扩声器的放大下传到校场。

    “自大汉衰微以来诸胡为乱,百姓遭难者不可胜数。诸胡猖獗杀我百姓,袭击宗室,劫掠地方,恶贯满盈。今我大晋出兵西北,赖诸军奋勇杀敌斩诸胡五千余众,诸位都是有功之臣!

    我大晋亦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京兆之战反参与者均可授田二十亩,斩获皆另有赏赐!

    愿将士用命,凡有功者朝廷定不吝奖赏!我在此保证,胆敢伸手克扣军资刮士卒油水者定斩不赦!”

    “万胜!”

    司马遹话不多却说在士卒心坎之上,藩军还好,包括宿卫军在内,与边军一样那个将军不抽几分油水。军爵我高门把持,士卒只能忍气吞声似杨成那般要么另谋出路,要么为高门卖命,其中不甘真是一言难尽。现在太子出言保证,立刻欢呼起来!有太子做保总不至于还有人敢明知故犯,若还有人不知好歹,太子总不能打自己的脸不是!

    士卒反应在预料之内,司马遹没再多说。士卒可没耐心听那些长篇大论,意思到了便可。司马遹接着画风一转道:“但诸军亦不能有违逆军法,敢视军法于不顾,亦绝不轻饶!可能做到?”

    “诺!”

    “能不能做到?”

    “能!”

    “能个屁!”

    司马遹勃然大怒喝道:“军法官何在?”

    军法官立时出列:“到!”

    “给他们念念,让他们听听自己干的好事!”

    “诺!”

    军法官往出一站,其他士卒还算稳得起,皇甫重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此事针对自己。接着皇甫重就听到军法官点名。

    “秦中皇甫重杀良冒功。麾下八百余级为乡民假冒。秦州皇甫商纵兵劫掠乡民,麾下一千六百余级皆为冒功···”

    “你这是血口喷人,绝无此事!”

    军法官还没说完,皇甫重勃然变色上前一口打断,皇甫重深知,这罪名落实会是神马结果。坚决否认罪行!司马遹怎么如他所愿冷声道:“既然做了,哪里是你几句话就能开脱的!拉上来!”

    “诺!”

    少倾皇甫商被拉到校场之上,嘴巴被布条塞住,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说点什么。皇甫重脸色发黑,头脑一阵发晕。皇甫商这个蠢货竟然被人拿住,皇甫重可不相信这头蠢瓜什么也没说!

    “大哥,我什么也没说···”

    正气愤间皇甫商的布条被拔掉,看到皇甫皇甫重近在眼前,皇甫商急忙叫喊出来。

    “呵呵,呵呵呵!”皇甫重怒急反笑,你不说还好,这么一句话不告诉别人你做了,就是没说么···皇甫重仰天长叹,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嘡啷!”

    皇甫重心中几欲吐血却没有丝毫犹豫,猛然抽刀一挥。皇甫商的头颅飞起,脸上还保留着临死时的神情。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下这样的狠手!

    “噗···”

    血液飞溅而出喷到皇甫重身上脸上,淌出几道殷红蜿蜒的血迹,犹如虫子爬过,让皇甫重的面目看起来格外狰狞!皇甫重咬牙道:“没说是吧,爹以前怎么教你的?做了就要认!错了就要罚!”

    话毕,皇甫重向司马遹拱拱手,义愤填膺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业已为太子殿下清理门户,就不劳殿下动手了!”

    皇甫重骤然发难,所有人还在震惊之中,哪里料到皇甫重会这么无耻,来不及阻拦皇甫商就身首异处。

    众人齐刷刷看向司马遹,皇甫重不惜杀掉自己的亲弟弟就是为了灭口,没了口供即便明知道这件事和皇甫重脱不了干系,司马遹也拿他没办法,看你怎么办?

    司马遹不屑的一笑:“你杀了他就以为你能洗白自己?真是笑话!呈上来!”

    “诺!”

    话音刚落,一队人走进校场。这一回来的不止一人,有的捧着人头首级,有的抬着尸身,李山双目赤红,双手举着血书噗通跪在司马遹前面哀声道:“臣告皇甫重纵兵劫掠,杀良冒功!有新平县令韩原血书,冒功首级尸身为证!”

    几人将尸首一一摆放在前,李山将血书呈到司马遹手中。司马遹扫过一眼抬手一扔——血书飘过,贴在皇甫重的脸上,仿佛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司马遹的话就像寒风刮过耳边:“杀了皇甫商就没事了么?你太天真了!尸首已经勘验过,皆是你报军功的首级,已经被乡民指认出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新平上万冤魂还看着你你洗的脱么?皇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身为军人本应保境安民,你却残害乡民,残暴乡里,罪恶磊磊罄竹难书!不杀你天理何在,不杀你公道何在?不杀你,民愤何安?”

    皇甫重情知不能脱身,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司马遹就在不远处,拿下他谁还敢妄动!逃脱之后大不了降了齐万年——既然已经做了,那干脆做的更干脆一点!

    “既然死路一条,干脆挟持司马遹才能换得生路,秦州兵随我杀!”

    皇甫重说着已经入猛虎般扑出,目标直指司马遹!在他身后的士卒皆拔刀而起,猝然发难!司马遹狞笑一声爆喝道:“杀!”

    司马遹身前,原本跪地的李山双膝猛然发力拔地而起,长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中,回身的同时手中长刀划过!

    “铛!”

    一声金鸣两把长刀相撞,李山后发先至正砍在皇甫重的长刀中间,皇甫重的刀断成两节,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趁此机会李山反手一撩,长刀卷过,皇甫重的头颅飞起!

    “死!”

    这时李山的话音此传到耳中!皇甫重身后的士卒莫不错愕!

    周围,秦王司马柬与马隆已经将皇甫重所部包围在内,一排排士卒擎着长刀抵着盾牌步步紧逼!皇甫重所部不断向中间退缩,直到两军相距几步时众军一顿!盾牌后又冒出一排排弓弩手,长弓拉开,长箭斜着指向天空!只要一声令下,箭矢就会飞出将中间的士卒射成刺猬!

    必死之局,或举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阵列之后,司马遹高声道:“尔等只是奉命行事,虽有罪,罪不至死,难道要和皇甫重一样一条路走到黑么?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当!”

    ···

    阵列围困,压力山大。一个士卒早已绝望,此时听到司马遹所言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将信将疑。然而一个开头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抵抗意志,一阵咣当之声响起,皇甫重所部尽降!

    目的达成,司马遹却没有完。收缴兵器之后,司马遹立刻命令道:“王叔看押俘虏,马老将军,你即刻帅本部兵马到安定,将皇甫重抄家,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必死之局,或举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阵列之后,司马遹高声道:“尔等只是奉命行事,虽有罪,罪不至死,难道要和皇甫重一样一条路走到黑么?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当!”

    ···

    必死之局,或举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阵列之后,司马遹高声道:“尔等只是奉命行事,虽有罪,罪不至死,难道要和皇甫重一样一条路走到黑么?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当!”

    ···

    阵列围困,压力山大。一个士卒早已绝望,此时听到司马遹所言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将信将疑。然而一个开头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抵抗意志,一阵咣当之声响起,皇甫重所部尽降!

    目的达成,司马遹却没有完。收缴兵器之后,司马遹立刻命令道:“王叔看押俘虏,马老将军,你即刻帅本部兵马到安定,将皇甫重抄家,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阵列围困,压力山大。一个士卒早已绝望,此时听到司马遹所言犹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将信将疑。然而一个开头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抵抗意志,一阵咣当之声响起,皇甫重所部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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