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9：助理陈雪（一）
“陈瑞峰你大爷的，有完没完？我不是跟你说了‘火车晚点了还没到站’吗？到底要问多少次？”华哥早上四点多起床，早早赶来火车站，接六点半到站的陈雪，但是因为火车晚点他已经等了三四个小时。他打着哈欠站在火车出站口的滚滚人流中，第N次收到陈瑞峰的微信轰炸，今天是《韩溪传》的围读会，某人走不开只好由他来接人。
陈雪因为制衣厂办辞职交接，晚了一个多星期才从家里出来，虽然陈瑞峰很想拉着她一起走，但负责任的陈雪是不会一走了之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月工资没领，大概有三四千块呢。
举着陈雪名字纸牌的华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陈瑞峰差不多高，但因为胖显得有些矮，圆圆的大脸，剃了个平头，可能是因为起的太早胡子也没来的及刮干净，顶着一对黑眼圈，配上他的白T，特像国宝，可他给陈瑞峰发的语音虽然气呼呼，却又不觉得凶，和他的长相极不相符。
陈雪一出站就远远的看到了牌子，由一个鹤立鸡群的男人举着。从她上火车到现在，二十多个小时里，记不清陈瑞峰说了多少次会有个男的举着牌子来接她，叫她千万别走丢、被人拐走。她是第一次出远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但也不用把她当成是一没长大小孩子呀！好歹她出社会工作也有七年多了。
“华哥？”陈雪拖着行李随着人流走到华哥面前，试探着开口。又瘦又单薄的女…孩，应该是陈瑞峰常挂在嘴边的人，“陈雪？”点头，谨慎期间陈雪又念了一遍他的手机号。“是我没错，陈瑞峰那小子也太紧张了吧。”华哥又吐槽了一句，接过陈雪手上的行李箱。“谢谢！”陈雪紧跟在华哥身后，她第一次成为成百上千人群中的一员，有些怕跟丢了。“今天是《韩溪传》第一次围读会，峰哥来不了。”华哥领着人随着人流出广场，往停车场而去。“他和我说过。”
几分钟后两人坐上华哥的小车，“系安全带。”华哥提醒陈雪，然后开车回酒店。“好！”陈雪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动作生疏地扯了好几下才系好。
“第一次出远门？”陈雪点头，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旅途让她疲惫不已，华哥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得强撑着没睡。太阳斜挂在天边，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快速后退，车子转了几个弯，停在几辆车后面，等着过高速收费站。“我是陈瑞峰的经纪人，为了他的未来星途着想，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华哥的语声突然变得严肃，叫陈雪也严肃起来。“好，你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峰哥说你是他堂妹。”车子平稳驶入高速。“我是他嫂子。”陈雪直视着前方，大车小车川流不息。“嫂子？？？”华哥震惊地看着她数秒。“他从没和我提起过，他还有大哥？”“……”陈雪沉默，因为大哥是她心底不能说的痛。“大哥过世了！”陈雪说出这几个字似乎用掉了她一身力气。“！！！”哇！这信息量有点大，华哥有些不知如何继续，陈雪因坐火车而疲累红肿的眼睛更红了。
十几分钟后，陈雪平复下心情后让华哥继续。“既然他哥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没走……”话一出口华哥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太隐私了。“你别生气。”陈雪没有回答，只说没事。“和峰……陈瑞峰有关系吗？”陈雪摇头，华哥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那层想法。
“大哥过世多久了？”“7年。”“……”这么久，华哥不由得对身旁的小女生心生敬佩。“陈雪你多大了？成年了吗？”“放心，我23了。”23岁，华哥心中突然生出些苦涩，那么小就……无法想像。
“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陈雪看了眼华哥，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以前只想着照顾陈爸陈妈，让陈瑞峰能上大学……现在似乎她都可以不用想了。“没想过也没事，现在开始慢慢想。”“好！”
“你睡一会，还要一小时才到。”
陈雪睡着后，华哥偷拍了一张发给陈瑞峰，被他念叨说‘为什么不早点发，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吗’。“我有个这样的嫂子，我也会百倍的对她好。”
把人送到酒店房间后，在离开前华哥对陈雪说。“你认识我吗？”陈雪一脸问号，不知该作何回答。“你不认识我，今天第一次见，我说我是陈瑞峰的经纪人你就相信了，问什么说什么，还把陈瑞峰的隐私都抖落出来了。”‘咚！’好似一块冰掉进心里，整个人都冻住了，陈雪僵在当场，看华哥的眼神变得慌乱。房间安静地只剩她狂跳的心脏声，华哥的眼神像把刀子。“你你你……”不是陈瑞峰的经纪人？陈雪没问出口。“放心，我是，如果不是不会和你说这些。”
华哥给陈雪倒了一杯水，让她喝水压压惊。“今天给你上一课，以后不要乱说话，管不住嘴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大忌，会牵连很多人，‘死’的第一个就是你家小叔子。”华哥做了一个‘杀’的动作，被吓着的陈雪木木的点头。“在你还不了解这个行业前，守这样一个准则，不确定能不能讲的，就不要讲，不知道的更不要乱说、乱嚼告舌根，不认识或者刚认识不知底的不要谈关于陈瑞峰的事，当然别人的事也少参与。反正就是多做事、少说话！”陈雪点点头。
“还好现在不用太担心这些，因为陈瑞峰还没红。”
“你今天吓着小雨了，她才刚来说那些太早了吧。”陈瑞峰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陈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花板很白，方形灯罩里有几个黑点，视线转向一边，窗外黑黑的，床头灯亮着昏暗的光，她、大哥和陈瑞峰在镇中的合照安静地立在床头柜上。陈雪找到手机，打开，19：24，才睡了三个多小时。陈雪坐起身，头还有些晕晕的。
“她从下火车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踏进这个‘深水区’了，现在不教难道以后犯了大错再处罚她吗？”华哥淡定地回答。
“陈瑞峰你回来了？”陈雪走到陈瑞峰身边坐下，看到华哥还是有些怵。“陈雪你真吓着了？”点头。“你可以换个方式，以后不准再吓人。”华哥比了个‘OK’手势，表示接受陈瑞峰的话。
华哥说要请吃晚餐当赔罪，被陈瑞峰拒绝，说有另外的安排。
而陈瑞峰说的另有安排，就是带陈雪去买衣服，美其名曰‘工作需要’，他说作为明星的助理不能穿的太老土，会影响他的形象。所以就给陈雪买了五六套时下最流行款式的休闲夏装、外套和四双运动鞋，以及洗漱用品和护肤品。大包小包提回酒店时，已经十一点多。
陈雪坐在沙发上休息，等着陈瑞峰出去，自己好去洗澡，可是他一直在看剧本……“陈瑞峰你还不回自己房间休息吗？”陈瑞峰自剧本中抬头，微微一笑。“小雨你知道‘私人助理’是什么意思吗？”陈雪摇头。“贴身照顾我的工作、生活起居。”呃……陈雪无语问天，那天为什么不问问工作内容，光想着高大上的梦想和理想了。
“这是个套间，你睡里面的房间，我睡那张床。”陈瑞峰指着落地窗边的床说。
“陈瑞峰……”陈雪刚开口就被陈瑞峰打断了。“小雨你这样叫我全名，明天我会被人笑死的。”又是‘工作需要’，陈雪扶额。“那叫什么好？”“随你。”陈瑞峰放下剧本，微笑着看她。“二峰？”陈雪想起小时候自己给他取的外号，陈瑞峰笑的更欢，但是拒绝了。“呃……太亲……近了。”他其实很想说‘亲密’的，但是怕吓着她。“瑞峰？”摇头，陈雪皱着眉头，没想到取个名字还这么麻烦。
“和大家一样吧，叫‘峰哥’，反正对外都说你是我堂妹。”陈瑞峰很是知道适可而止，收起笑容，拿起剧本。“好吧！”陈雪不甚情愿。“峰……”实在是叫不出口，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在外面工作我叫你‘峰哥’，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我怎么叫。”“可以！”随你怎么叫我都高兴！陈瑞峰在心里答道。
“陈瑞峰我的工作到底……就是具体做些什么？”
陈雪因为制衣厂办辞职交接，晚了一个多星期才从家里出来，虽然陈瑞峰很想拉着她一起走，但负责任的陈雪是不会一走了之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月工资没领，大概有三四千块呢。
举着陈雪名字纸牌的华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陈瑞峰差不多高，但因为胖显得有些矮，圆圆的大脸，剃了个平头，可能是因为起的太早胡子也没来的及刮干净，顶着一对黑眼圈，配上他的白T，特像国宝，可他给陈瑞峰发的语音虽然气呼呼，却又不觉得凶，和他的长相极不相符。
陈雪一出站就远远的看到了牌子，由一个鹤立鸡群的男人举着。从她上火车到现在，二十多个小时里，记不清陈瑞峰说了多少次会有个男的举着牌子来接她，叫她千万别走丢、被人拐走。她是第一次出远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但也不用把她当成是一没长大小孩子呀！好歹她出社会工作也有七年多了。
“华哥？”陈雪拖着行李随着人流走到华哥面前，试探着开口。又瘦又单薄的女…孩，应该是陈瑞峰常挂在嘴边的人，“陈雪？”点头，谨慎期间陈雪又念了一遍他的手机号。“是我没错，陈瑞峰那小子也太紧张了吧。”华哥又吐槽了一句，接过陈雪手上的行李箱。“谢谢！”陈雪紧跟在华哥身后，她第一次成为成百上千人群中的一员，有些怕跟丢了。“今天是《韩溪传》第一次围读会，峰哥来不了。”华哥领着人随着人流出广场，往停车场而去。“他和我说过。”
几分钟后两人坐上华哥的小车，“系安全带。”华哥提醒陈雪，然后开车回酒店。“好！”陈雪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动作生疏地扯了好几下才系好。
“第一次出远门？”陈雪点头，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旅途让她疲惫不已，华哥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得强撑着没睡。太阳斜挂在天边，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快速后退，车子转了几个弯，停在几辆车后面，等着过高速收费站。“我是陈瑞峰的经纪人，为了他的未来星途着想，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华哥的语声突然变得严肃，叫陈雪也严肃起来。“好，你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峰哥说你是他堂妹。”车子平稳驶入高速。“我是他嫂子。”陈雪直视着前方，大车小车川流不息。“嫂子？？？”华哥震惊地看着她数秒。“他从没和我提起过，他还有大哥？”“……”陈雪沉默，因为大哥是她心底不能说的痛。“大哥过世了！”陈雪说出这几个字似乎用掉了她一身力气。“！！！”哇！这信息量有点大，华哥有些不知如何继续，陈雪因坐火车而疲累红肿的眼睛更红了。
十几分钟后，陈雪平复下心情后让华哥继续。“既然他哥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没走……”话一出口华哥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太隐私了。“你别生气。”陈雪没有回答，只说没事。“和峰……陈瑞峰有关系吗？”陈雪摇头，华哥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那层想法。
“大哥过世多久了？”“7年。”“……”这么久，华哥不由得对身旁的小女生心生敬佩。“陈雪你多大了？成年了吗？”“放心，我23了。”23岁，华哥心中突然生出些苦涩，那么小就……无法想像。
“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陈雪看了眼华哥，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以前只想着照顾陈爸陈妈，让陈瑞峰能上大学……现在似乎她都可以不用想了。“没想过也没事，现在开始慢慢想。”“好！”
“你睡一会，还要一小时才到。”
陈雪睡着后，华哥偷拍了一张发给陈瑞峰，被他念叨说‘为什么不早点发，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吗’。“我有个这样的嫂子，我也会百倍的对她好。”
把人送到酒店房间后，在离开前华哥对陈雪说。“你认识我吗？”陈雪一脸问号，不知该作何回答。“你不认识我，今天第一次见，我说我是陈瑞峰的经纪人你就相信了，问什么说什么，还把陈瑞峰的隐私都抖落出来了。”‘咚！’好似一块冰掉进心里，整个人都冻住了，陈雪僵在当场，看华哥的眼神变得慌乱。房间安静地只剩她狂跳的心脏声，华哥的眼神像把刀子。“你你你……”不是陈瑞峰的经纪人？陈雪没问出口。“放心，我是，如果不是不会和你说这些。”
华哥给陈雪倒了一杯水，让她喝水压压惊。“今天给你上一课，以后不要乱说话，管不住嘴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大忌，会牵连很多人，‘死’的第一个就是你家小叔子。”华哥做了一个‘杀’的动作，被吓着的陈雪木木的点头。“在你还不了解这个行业前，守这样一个准则，不确定能不能讲的，就不要讲，不知道的更不要乱说、乱嚼告舌根，不认识或者刚认识不知底的不要谈关于陈瑞峰的事，当然别人的事也少参与。反正就是多做事、少说话！”陈雪点点头。
“还好现在不用太担心这些，因为陈瑞峰还没红。”
“你今天吓着小雨了，她才刚来说那些太早了吧。”陈瑞峰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陈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花板很白，方形灯罩里有几个黑点，视线转向一边，窗外黑黑的，床头灯亮着昏暗的光，她、大哥和陈瑞峰在镇中的合照安静地立在床头柜上。陈雪找到手机，打开，19：24，才睡了三个多小时。陈雪坐起身，头还有些晕晕的。
“她从下火车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踏进这个‘深水区’了，现在不教难道以后犯了大错再处罚她吗？”华哥淡定地回答。
“陈瑞峰你回来了？”陈雪走到陈瑞峰身边坐下，看到华哥还是有些怵。“陈雪你真吓着了？”点头。“你可以换个方式，以后不准再吓人。”华哥比了个‘OK’手势，表示接受陈瑞峰的话。
华哥说要请吃晚餐当赔罪，被陈瑞峰拒绝，说有另外的安排。
而陈瑞峰说的另有安排，就是带陈雪去买衣服，美其名曰‘工作需要’，他说作为明星的助理不能穿的太老土，会影响他的形象。所以就给陈雪买了五六套时下最流行款式的休闲夏装、外套和四双运动鞋，以及洗漱用品和护肤品。大包小包提回酒店时，已经十一点多。
陈雪坐在沙发上休息，等着陈瑞峰出去，自己好去洗澡，可是他一直在看剧本……“陈瑞峰你还不回自己房间休息吗？”陈瑞峰自剧本中抬头，微微一笑。“小雨你知道‘私人助理’是什么意思吗？”陈雪摇头。“贴身照顾我的工作、生活起居。”呃……陈雪无语问天，那天为什么不问问工作内容，光想着高大上的梦想和理想了。
“这是个套间，你睡里面的房间，我睡那张床。”陈瑞峰指着落地窗边的床说。
“陈瑞峰……”陈雪刚开口就被陈瑞峰打断了。“小雨你这样叫我全名，明天我会被人笑死的。”又是‘工作需要’，陈雪扶额。“那叫什么好？”“随你。”陈瑞峰放下剧本，微笑着看她。“二峰？”陈雪想起小时候自己给他取的外号，陈瑞峰笑的更欢，但是拒绝了。“呃……太亲……近了。”他其实很想说‘亲密’的，但是怕吓着她。“瑞峰？”摇头，陈雪皱着眉头，没想到取个名字还这么麻烦。
“和大家一样吧，叫‘峰哥’，反正对外都说你是我堂妹。”陈瑞峰很是知道适可而止，收起笑容，拿起剧本。“好吧！”陈雪不甚情愿。“峰……”实在是叫不出口，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在外面工作我叫你‘峰哥’，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我怎么叫。”“可以！”随你怎么叫我都高兴！陈瑞峰在心里答道。
“陈瑞峰我的工作到底……就是具体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