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笑了笑:“叔叔,你说我万一在战场上遇到了我哥哥,他能不能认出我来?或者是……我现在能不能一眼认出他来?”

    “你们已经将近十年未曾谋面了,恐怕不好相认吧?就如同你与怀安王也是分开这么长时间,如今见了面他连一点都没有认出你来,若不是我们都知道他的身份,你见了他也未必会认出来吧?”杨青说完叹了口气:“尤其你的身份还是这样的,变成了小和尚,任谁见了你都不会认出来的。”

    “可是我觉得我能认出我哥哥,因为我兰儿母亲说我哥哥与我父亲,伯父长得很像,假如真的似我父亲似我伯父,即便他不认识我,我也能一眼认出他的。至于王爷吗?他与我又不熟悉,最后一次见面又过了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认出我的。幸亏他没有认出我来,要不然他继续欺负我,就如同小时候那般讨厌可如何是好?”玉哥说完笑起来:“不过我觉得他此刻比原来更招人讨厌了,永远那般霸道不讲理,真的是很可恶的。”

    “他是王爷吗,做事肯定会与常人不同。但是我发现他对你还是照顾有加的。就是……将军此刻更担心他会识破你身份,因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让你搬出来。因为你与他这般同处一室总归不太好,就算你此刻的身份是个和尚,就算他始终没有识破你的身份,但是到了今后,若是有朝一日你终于能够恢复女儿身了,让别人知道你与王爷曾经同处一室住过很长时间,恐怕会有损于你的清誉,毕竟……哎,不说了,你记住要时刻小心点,莫让他们对你起疑才好。”杨青模棱两可的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透这里面的玄机,虽然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常年待在寺庙里,很难明白人世间这种复杂的男女关系,因此杨青此刻也很替她着急,深怕她在懵里懵懂之间被人家给识破了,然后还被欺负了。

    虽然他很想说清楚男女之间什么事情可以为,什么事情不可以为,但是……面对那一双纯净无染的大眼睛,杨青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说的再透彻了,因为……无论如何他只是个下属,隶属于将军,即便是一心想要保护与她,有些事情也不敢过于直白的对她说出来,担心吓到她,或者是让她难堪了。

    玉哥即便并不是很通透的了解杨青的苦衷,但是她天生聪慧,一看杨青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了然的点点头:“杨叔叔放心,玉哥虽然一直以男儿身示人,但是母亲也曾与我提起过男女有别之事,因此玉哥断不会轻易让他们识破我的身份的。放心吧,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十几年都没有让别人识破她,玉哥更不会了。再说了,谁会料到我这个和尚会是个假和尚呢?恐怕谁都不会怀疑的对不对?杨叔叔莫要担心了,我父亲若回来了你便告诉他,玉哥别的不会,在军营里自保是绰绰有余的。漫说别人不会注意到我,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让他们接进我的身边,然后识破我的身份的。在寺庙里呆了八年多,连主事方丈都没有起过疑心的,别人更别说了,都是些夫凡俗子,怎会怀疑我呢?”

    “也是,我们玉哥武功高强,一般人不会轻易近身的……哦对了,我听闻怀安王很是不拘小节,只要不让他起疑心,他是不会轻易察觉你的身份的。而且我听将军说他似乎与传言中有所不同,并不是那般碌碌无为之辈,似乎也有一些胆识的,就是身手似乎不怎么高强,因此才不惜如此费心的将你给留在自己帐中,恐怕是为了自卫的,因此……今后你就认真的给他做侍卫,毕竟能得到将军赏识的人也不是坏人,因此……”

    “父亲赏识他?不会吧?千里行军居然会带着家眷来?还有歌姬舞姬琴师,你说他也算有胆识?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在私底下蛮横不讲理,哪有他那般做先锋官的人?与他昏庸无道的父亲一样昏庸无道。”玉哥说完叹了口气:“若不是看在他是我逸轩哥哥,瑞安姐姐的哥哥,我才不会保护他呢!想想他小时候欺负我的事情便觉得好讨厌他。他真的是……不说了,说起来便觉得有点气闷不已,还是不说了,再说便会扫兴了。”

    “看样子怀安王曾经伤了你的心,因此此刻你才会这般生气的,不过我发现他对你还算很是体贴的,因此你也莫要惹他不高兴,无论如何他都是王爷,就连将军对他都得礼让有加的,你万不可因为他对你颇为看重而惹怒了他,会吃亏的。”杨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哥点点头,其实她也明白此刻自己身份与地位早于他不同了,曾经他是皇后姑姑收养的儿子,比起自己与两位哥哥姐姐来都低了一头,此刻自己是叛臣之后,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断不可与他置气,让他对自己产生嫌隙了,到时候即便自己的身份不被识破,只要他一不高兴,自己可能就人头不保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曾经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的经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他心存敬畏,总觉得与他之间有着某种积怨无法消除,就是不愿意心平气和的与他相处。

    再说了,追根究底的仔细想想,自己之所以被送到寺庙就是拜他所赐的,若不是他认出了自己,她们也不可能搬到人迹罕至的落枫谷里,自己也不会被剃光了头发做了和尚,按理来说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如今让她对他心存敬畏之心,似乎不怎么妥当。

    除了怨气,她似乎找不到别的感觉。

    杨青又与她说了一些诸如处处小心,事事注意之类的话以后才陪着她回到了王爷的大营里。

    武亮已经派人将大营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当然了,云亦辰与魏启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因为已经接到快马来报了,说云鹏飞率领的大军已经离西直营不远了,最迟明日午时就到了,因此两个人忙着与驻守的将领们给大军搭建帐房,整理营区呢。

    玉哥在大营里无聊,便在杨青与无影合住的营房里与杨青聊天,她发现武亮只要不看见她便似乎心情愉悦,对任何人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因此她也就懒得出现在武亮面前惹他不开心,躲起来练功或是打坐都可以打发时间,消磨时光。

    只等哪日开战,在战场上寻找自己的耶廷哥哥,只要找到了便想办法离开此地,她很想与她的耶廷哥哥去太爷爷与奶奶的墓地里祭拜他们一番,这应该也是自己的兰儿母亲此生最大的心愿吧?

    至于自己的父亲母亲,据说当时被皇太后祖母给偷偷的葬在了金陵城的一个荒山中,因为担心皇上会追究,因此墓地在很是隐蔽的地方,除了皇太后与几个亲信,似乎没有外人知道。

    加上皇太后不愿意有人因为祭拜逆臣而受牵连,对于任何人都闭口不谈墓地的真正所在,就连自己也很少派人前去,以防被皇上给发现了而做出让逝者都很难堪的事情。

    因此这些年即便赫兰琴通过魏英几次三番的想要让皇太后告诉自己兄嫂与侄子的墓地,想要带着玉哥前去悼念一番,都让皇太后给拒绝了,皇太后说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不希望自己女儿唯一的骨血再有任何的闪失,除非皇上不再追究赫兰家的旧事,否则谁都别想知道她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子安息的地方。

    因此赫兰琴心里一直很是内疚,觉得作为赫兰家唯一幸存的长一辈的人,不能带着下一辈的人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是件很失职的事情,因此便一直在玉哥面前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自己的家人墓前祭拜清扫一番。

    这次既然来到了西海城附近,不论兰昭国的将士们能否收复西海城,只要能够找到自己的哥哥,玉哥便想着一定要去赫兰家的墓地替自己的兰儿母亲祭扫一番的。

    云亦辰这两天的确很忙,忙的忘了自己的营房里还有一个小和尚。

    加上他与魏启年不仅要安排即将到来的大军的安置问题,还要面对敌军在不远处的叫阵。

    守军将领说这些焉氏国的士兵是跟随着徐泽坤的逃兵一同来到此地的,一来便开始叫阵骂营,天天喊着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其实守军将领说他们的人数刚开始不太多的,他当时就想着出去应战,将他们给打跑了,却没想到逃回来的徐泽坤死活不让他们出兵应战,非要等待援军的到来,结果这几日探子来报,说驻扎在西直营外面的敌军人数与日俱增,这几日已经比最初多了好几倍,因此守军将领也很恼火,说都是徐泽坤推延造成的后果,此刻敌军人数众多,失去了最好的战机,倘若他们趁大军还未到来连夜偷袭,西直营恐怕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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