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宫中。

    宁皇后快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怒道:“本宫绝不能让那个贱人的孽种得势,不管是姜离歌还是凤霓裳,他都别想得到!”

    宁皇后身边的张嬷嬷叹了一口气,劝道:“娘娘息怒,若是看不惯那孽子,除了便是,何必动怒?”

    宁皇后气急败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试过,这几年派去的杀手都有去无回,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再派去也是徒劳无功。”

    张嬷嬷道:“既然动不了他的人,那就毁了他的名声,如此一来,他还能娶谁呢?”

    宁皇后抓住张嬷嬷的手道:“奶娘,你一定要帮我呀。”

    张嬷嬷恭敬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帮娘娘的。”

    宁皇后忧虑道:“不知奶娘有什么想法?”

    张嬷嬷想了一下,附在宁皇后耳边说了大半刻,宁皇后转怒为喜,频频点头。

    次日,姜离歌醒来,看到身边没有人,心中有些高兴,只要熬过了这几天就好了,这样阿寒也不用替她担心。

    伤虽不是什么大事,可还是极疼的,唤了青杏进来,道:“给本将军更衣。”

    青杏到了声是,便扶了姜离歌起来,又道:“早些时候侯爷差人来过了,今日会替小姐告假,小姐安心待在府里便是。”

    姜离歌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青杏又道:“小姐何不多睡一会儿?这天就算是上朝也还早着呢,何况今日小姐不用练拳。”

    姜离歌站了起来,张开了双手,笑道:“你啊,愈发像阿娘了,快更衣吧,你家小姐我啊实在是待不住。”

    青杏心中暗叹:小姐这是嫌她啰嗦吗?却是不发一言,安静地帮姜离歌穿起衣服来。

    洗漱完毕后,姜离歌便去了离歌院里的书房,看了半晌的兵书,侍候在一旁的青杏看着自家专注无比的小姐,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姜离歌却是淡淡道:“下去休息吧,有需要本将军再唤你。”

    青杏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姜离歌眼中闪过忧虑,昨日凤霓裳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而她阿爹对于她的行为虽是说让她自己选择,可她也是万万不能牵累姜家的,说来还是她的错,若是当初她不去招惹楚天奕,说不定就没有后续的事儿了,再者她还有寒夜,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忍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呢?而楚天奕又坚持不娶凤霓裳,这事儿怎么看都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算也算不清楚,何况她对楚天奕也并不是无意,不管日后能不能成为朋友,她也是不能让他委曲求全的,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

    姜离歌烦恼地摇了摇头,暗道:姜离歌啊姜离歌,原本非常简单的事儿就被你搅成了一团乱麻,如今倒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帮谁都不是,可要让她袖手旁观,她心里也过不去。

    与此同时,奕王府书房里。

    楚天奕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张嬷嬷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他的面子这么大了,竟然让张嬷嬷来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淡淡问道:“不知嬷嬷来我这小地方做什么?我可不记得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

    张嬷嬷怒斥道:“大胆!娘娘是你的嫡母,你怎可不叫一声母后!”

    楚天奕笑道:“母后?有哪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儿子拉上床吗?”这话可谓是无礼至极,说得张嬷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那年的事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也是暗恼不已,庆幸的是三皇子楚天奕备受冷落,没有人会相信他。

    有些恼怒道:“你怎可乱说污了娘娘清名?”不管怎么样,她和皇后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楚天奕冷笑道:“呵!是不是乱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天理昭昭,定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张嬷嬷趾高气扬道:“真相大白?什么是真相,我们娘娘说的才是真相!好啊,三皇子不是等真相大白吗?您倒是告诉皇上呀,且不说您见不到皇上,就算见到了,皇上会相信你一个祸国妖孽吗!”这话张嬷嬷敢说,不过是她相信这破烂的三皇子府空无一人。

    楚天奕却是恢复了平淡:“别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你那位皇后娘娘到底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见北凤朝阳长公主非我不嫁,离歌将军和我熟识心里害怕了?又或者想故技重施?”

    张嬷嬷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下去绝对会被气得七窍生烟,难怪皇后娘娘吩咐她必须亲自走一趟,当年那个手无寸铁,倔强却不得不低头的小男孩终究是长大了,当年的事,娘娘怕是还不知道给自己招惹了怎样的祸患。用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道:“三皇子慎言,我们娘娘行得正坐得端,此次让奴婢来不过是请三皇子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

    楚天奕嘲讽道:“什么晚宴需要我这个祸国妖孽去?我怎么记得晚宴什么的我都是没有资格去的。”

    张嬷嬷故作恭敬道:“三皇子自贬了,您是皇子,又可能成为北凤驸马,怎么会没有资格,日后皇上也得多看您一眼。”这话句句带刺,暗讽楚天奕靠朝阳长公主才能获得帝王宠爱。

    楚天奕不咸不淡道:“你回去吧,告诉你们皇后娘娘,我会去的,毕竟我将是离歌将军的夫君,总不能丢了她的脸。”

    张嬷嬷也不做评论,心里却是讽刺不断,还做离歌将军的夫君,您过不过得了今晚还另说呢,好好享受这最后安宁的时光吧,今日过后,你只能永远被踩在泥地里,再也不会对我们娘娘产生威胁。

    张嬷嬷故作恭敬道:“既然三皇子同意了,奴婢就回宫复命了。”也不等楚天奕开口,直接朝书房外走了出去。

    暗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恭敬道:“主子,您明知皇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为何还要赴宴?”

    楚天奕意味深长道:“这说明她们耐不住了,这是好事,我怕什么,她们越是慌乱,于我就越有利。”

    暗影暗道自己多虑了。隐住了身形。

    楚天奕喃喃道:“好戏要开始了。”除掉皇后简单至极,可是他要做的是要毁了整个宁家,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早饭过后,姜傲去了军营,姜离歌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下人却回禀太子来了,姜离歌挑眉:太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却还是调整好了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正厅走去,毕竟她被她阿爹罚了军棍的事太丢面子了。

    刚跨进正厅,就看到太子坐在首位上喝茶,姿态高贵优雅极了,姜离歌暗自腹诽太子果然是太子,真是会享受。

    看见姜离歌来了,太子放下了茶杯,笑得温和道:“离歌,你来了。”仿佛在看一个久违的恋人。

    姜离歌觉得太子今天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行礼道:“末将见过太子,太子特来侯府,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太子起身,扶起了姜离歌,颇有些受伤道:“离歌,上次不是说好了叫本宫天朔吗?怎么又回去了?”

    姜离歌笑道:“天朔兄,是离歌的不是,只是这么多日过去了,离歌害怕那日天朔兄说说而已。”

    楚天朔笑道:“离歌多虑了,本宫说话虽不是一言九鼎,却也是一诺千金,离歌不必犹豫。”

    姜离歌:“看来是离歌心境小了些。不知天朔兄今日来所为何事?砸们坐下慢慢说吧。”姜离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子坐了下来,姜离歌在首位下第一个位置坐下。

    楚天朔温和道:“昨日的流言离歌可听说了?”

    姜离歌笑道:“自然是知道了,这京城里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太子:“京城流言的确如此,清者自清,本宫相信离歌不会那么做。”

    姜离歌好笑道:“离歌昨日的确是去见霓裳了,京城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不像京城传得那般不堪罢了。”

    太子有些难过道:“离歌,你真的喜欢三皇弟吗?”

    姜离歌挑眉:“为何这么问?那日三皇子殿下不是说了吗?”

    太子颇受打击,有些不甘道:“离歌,本宫要听你亲口说。”

    姜离歌认真道:“离歌的确是喜欢三皇子,只是如今的状况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霓裳要嫁,两国要交好,离歌什么也不能做。”她总不能说她要帮楚天奕推掉这门亲事吧,开玩笑,面前可是太子!

    楚天朔难过道:“本宫终究是慢了一步。”

    姜离歌不解道:“慢了一步什么?”

    看着姜离歌耀眼干净的眼睛,楚天朔忽然觉得自己准备好的一干话一个字也说不出,转移了视线,温和道:“慢了一步,没有阻止父皇的机会。”

    姜离歌笑道:“皇上是皇上,就算您快一步又如何?皇上决定的事是谁也无法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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