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令人意外的场面,诸葛长宇静静的屹立在船头,望着那涛涛的江水,若有所思,他心想:几天过去了,沈忠和沈诚应该收到他的书信了,以沈诚的性格,应该算的出他达到荆州的时间;这眼看荆州将近,他眼神中那种抱负就更加强烈了。

    这天,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远远望去,沈诚果然早早的在码头等着了。

    船刚靠岸,沈诚便三步并成两步走到诸葛长宇面前,扶着他准备向船下走去,因为见到诸葛长宇过于激动,竟然忽视了长宇身边还有位老者,一旁的钟大夫示意的咳嗽了几声。

    “哦,对了,这是钟大夫,是圣明会的医生,以后要像尊重我一样的尊重他。”长宇明白钟大夫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转过身向沈诚介绍了一下,这一介绍,可给他戴了个高帽子,尽成了整个帮会的医生。

    “钟大夫好。”沈诚向钟大夫行了个礼,可是钟大夫只是冷冷的回了一个嗯字。

    随后,诸葛长宇一行人,来到了长宇事先让沈忠在下城区建立起来的圣明会,从山下望去,这帮会四周是高耸的围墙,地处山腰间,一侧面临长江,一侧则有一条大道通往圣明会大门,大道两侧是丛林和山坡,地段甚合长宇的心意,看来选沈诚做这事,算是选对人了。

    一行人随着大道走向圣明会,走进大门,便是议事大厅,这大厅里,整齐的陈放这两排椅子,中间有荆州的军事沙盘,大厅两边是偏厅,偏厅则是用来接见访客的,再往后面,便是客厅,用来接见亲属好友的,客厅旁边便是客房,客厅后面便是长宇的别院,长宇还特地给这院子取了个名叫仙羽院。

    沈诚安顿众人后,便来到了长宇身边服侍;虽然这春色已浓,再加上有钟大夫的照顾,长宇身体已无大碍,但是这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再加上江水空气湿冷,长宇脸色微微显得有点苍白,沈诚看到长宇这脸色,忙劝说道:“家主,您身子薄弱,晚饭尚早,要不您先休息一下,一会晚饭十分,我再过来叫你。”

    沈诚对长宇甚是关心,正准备上前扶他,却被举起手掌的长宇挡住了。

    “我身体没事,让人拿个火盆来即可,我想知道荆州现今形式如何,我好早做打算。”看长宇的样子,身体虽然虚弱,但时间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这才刚到荆州,就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当地的情况,虽然在天机阁的时候,已反复阅读荆州的档案,但是档案仅仅只是档案,无法获取更正确的信息。

    面对长宇,沈诚作为下属,自然知道长宇的理想和抱负,便不多言了,立刻命人取来火盆;他则扶着长宇来到桌边坐下,自己就跪在一旁的垫子上。

    “这荆州以长江而分上城区和下城区,情形实在复杂,就潜龙帮占据的上城区而言,看起来歌舞声平,人人生活富裕,实际上,上城区的穷人大部分都已迁至下城区,就下城区而言,虽然潜龙帮对此处完全不重视,但是官府却还是咬着百姓的钱不放。”

    沈诚说到一半,正巧下人拿着火盆走了进来,将火盆小心翼翼的放到长宇身边,长宇靠近火盆旁暖了暖手,然后给沈诚倒上了茶水。

    “于我们而言,潜龙帮对下城区越是不重视,发展就越是有利;可从近年来的资料显示,这荆州官府并未对下城区有过什么苛捐杂税的举动啊?”

    “是的,家主,从表面上看,官府未曾有过明面上的举动,可官府和当地的恶霸金家勾结,让金家在此处收保护费和其他费用,而官府则对此做法不闻不问,然后从中谋取私利,搞得下城区民不聊生,实在可恶。”

    沈诚喝过茶水后,继续说道,越说越来气,眼神中出现了杀意,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狗官和恶霸给杀了。

    诸葛长宇静坐在一旁,搓着衣角,沉思中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该想个办法对付这个荆州知府了;随后他缓过神来,看见沈诚生气的样子,问道:“我记得这荆州知府叫徐天德吧?”

    “是的,没错。”

    “想必我来之前的几个月里,你已经通过暗线,收集了不少他的罪证了吧。”

    “这....不瞒家主,虽说收集了不少这官府的罪证,但没有一项能往这个徐知府头上扣的,这徐知府,可谓相当狡猾,罪证的签署名全是他的师爷。”沈诚苦着脸说道,心里恨透了这徐知府。

    “这到无妨,有了罪证就好,接下来得好好盘算下如何利用这个罪证了。”诸葛长宇刚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沈忠还没到吗?”

    “沈忠已经来过信了,说这两天就到。”

    诸葛长宇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淡淡地说道:“那就好。”从他那冷静又干脆的说话中,可以确定长宇心中应该在计划什么了。

    第二天清晨,天空蔚蓝如洗,只有几朵淡淡的白云浮在空中,这时,从西北天际间,出现一条七色的彩虹,与蓝天、白云相映衬,令人心愉神爽,再看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甚是美丽。

    沈诚早早的来到长宇房间,想服侍长宇起床,可是没想到,长宇已经自行起身,他看到沈诚进门而来,便说道:“沈诚,你来的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江边欣赏一番,也好为将来建码头做准备。”

    “不许去,这才刚到荆州呢,你就想到处走动,水土不服不说,这连日来的赶路,就消耗了你不少元气,此刻,你就应该盟里多休息。”钟大夫在门外就听到了长宇说话,于是拿着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钟大夫,这荆州风景这么秀丽,我就想去看那么一眼,就一眼。”长宇也开始撒娇起来。

    “说不行,就不行,这里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钟大夫,那这样行不,今天您就让我出去一天,回来后,我都听您的,在盟里乖乖休养,哪也不去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钟大夫看拗不过长宇,只能默许了,于是顺手把药递给了沈诚,并且叮嘱道:“让他把药喝完再出去。”

    长宇拿起了沈诚手中的药,一口气就喝了下去,还微笑着说道:“这钟大夫就是嘴硬心软。”喝完药,就去了江边。

    虽说这天开始放晴了,但是江边的风吹过,着实有点冷,长宇向手中吹了吹暖气,顺便扯了扯披风两边的衣角,沈诚的观察力可是相当厉害的,他看出了长宇那微小的动作,便说道:“家主,这江边风大,容易着凉,我们在江边也逛了一阵了,要不早些回盟里去吧。”

    “好的,我们这就回去。”可能这江边的风确实冷的让长宇有点受不住,所以他这次没有要再继续逛的意思,转身便要走。

    “救命啊,救命啊!”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女子求救的声音,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长宇和沈诚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灰尘,头发散乱,年龄大约30岁左右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大约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突然,那女子大叫一声,被后面追上来的五个人砍成重伤,倒在血泊中,还勉强发出声音说道:“孩子,快跑,快跑。”随后又是一刀,直接毙命,那孩子在不远处,傻傻的看着死去的女子,没有哭声,只见那杀人不眨眼的屠刀又向那小孩挥去,此时,诸葛长宇给沈诚使了个眼色,沈诚立马出手阻止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管我们金家的事。”那帮人中带头的出来质问道。

    “原来是下城区的金玉金家。”沈诚答话道。

    “知道就好,少管我家的事,还不快滚。”

    “哦,那请问,他们所犯何事,要赶尽杀绝。”长宇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上前问道。

    “他父亲欠了我们老爷一大笔钱,既然还不上,那就用命来抵。”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他们想多管闲事,就连他们一块杀了。”另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随后,那五个人开始向长宇他们攻了过去,沈诚立马上前迎击,沈诚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他的剑术也算的上高手,可是一下要面对五个人,这一时想把他们全部打到也是不可能的,在打斗中,那五个人发现无法打过沈诚,于是有一个人开始攻向诸葛长宇,沈诚看情况不妙,但是自己又被另外四个人缠住无法脱身,眼看危及时刻,那个人的刀已经刺向诸葛长宇,大约还有十公分左右的时候,那个人的刀连着手臂一起掉到地上,痛得直大喊大叫,原来此时正好沈忠赶到,趁其不备,一剑将其手臂砍掉,另外四人看情况不妙,便停了下来,仓皇而逃了。

    “沈忠,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家主就危险了。”沈诚冒了一身冷汗,上前说道。

    长宇则没有太关注沈忠的到来,想必他早已料到沈忠今天必到,所以才来江边巡视的,只见他已经缓步来到了那个小孩面前,蹲下身子给那小孩擦了擦脸,先安慰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只见那小男孩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甚是可爱,不过那小男孩只是傻傻的看着长宇,没有说任何话,不知道是刚才被吓傻了,还是天生有点呆滞。

    “我叫诸葛长宇,你可以叫我宇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小男孩用口齿不清,呆呆的回答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摇摇头,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长宇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那流动的江水,再看江中倒映着白云,突然低头对那个小男孩说道:“那宇哥哥给你取名流云,好吗?”

    “好!”流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能流云和诸葛长宇有缘,也可能流云觉得诸葛长宇特别平易近人。

    “沈忠、沈诚,你们把这小孩的母亲安葬好。”长宇转过身说道:“既然这孩子已经无父无母了,又与我们有缘,就随我们一道回圣明会吧。”

    待沈忠和沈诚安葬好那女子后,长宇让流云给那个坟墓磕上了三个头,然后一同回了圣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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