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听了陈廷的话之后,笑了笑道:“这是我的秘密,以后在跟陈将军禀明。”

    陈廷会意的一笑,道:“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陈某已经拟好了奏章,请先生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慌忙摆手,道:“陈将军是朝廷的征西大将军,而西方只是无名小卒,您要怎么上折子是您的自由,西方实在没有资格去看,只是将军在奏折中不要提到西方就好了。”

    陈廷比东方瑾年长很多,可是却口口声声称她一声“先生”,他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正是他这些年来,能稳坐将军之位的原因。

    他让东方瑾看奏折,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将东方瑾的功绩写进去,想听听东方瑾的意见。

    此时,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道:“如此,岂不是太委屈先生了,这次收复信城,先生居功至伟。”

    “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过是想在军中混口饭吃,其他的一律不感兴趣。”

    东方瑾话已至此,陈廷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正巧他的副官李秀川进来回禀事情,东方瑾便低头饮酒了。

    “将军,我们的探子来报,发现单鞑的骑兵正在距离信城三十里的地方集结,我们该怎么办?”

    陈廷放下酒杯道:“慌什么,骑兵擅长散兵作战,对于攻城略地来说,他们并没有优势,现在重要的是,我们的西城墙的缺口现在修复的怎么样了?”

    李秀川听了此话之后,道:“自从我们进城之后,便派人连夜修复西城墙,现在就只剩下一小部分没有修完了。”

    “那就好,不用慌,我们在城里,他们在城外,不占优势的时候,都已经赢了,现在我们占领了优势,还怕他做什么?”陈廷说完此话之后,接着道:“你先去集结士兵,一个时辰之后,我便赶到大营去。”

    李秀川朝着默默饮酒的东方瑾看了一眼,回身出了房门。

    “先生对此有何高见?”陈廷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东方瑾道:“单鞑人的马蹄铁都是从汉族人手中买来的。”她说完此话之后,朝陈廷一笑。

    陈廷神情间恍惚了一下,忙收回了心神,道:“先生的意思是——”

    “若是陈将军只想守住信诚的话,只要死守,单鞑骑兵便很难攻破信城,若是陈将军要从根本上打败单鞑人,那西方倒是有个办法。”

    陈廷听了此话之后,忙道:“陈某自然是想从根本上解决单鞑的问题,我们大汉与单鞑的恩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今皇帝对陈廷有知遇之恩,若是能为朝廷从根本上消除单鞑隐患,那陈廷自然是义不容辞,望先生教我。”他说着站起身给东方瑾行了一礼。

    东方瑾忙回了一礼笑道:“单鞑人所仰仗的不过就是重装骑兵,当我们汉人的军队遇到他们的骑兵后,便有些束手无策,其实我们的长矛就是专门对付单鞑骑兵的,另外,《三十六式兵阵图解》中的有一个长矛方阵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将军可以看看。”

    陈廷听了此话之后,惊喜的道:“是啊,我怎么将这本奇书给忘了,我这就去看。”

    东方瑾忙站起身走到陈廷的跟前,道:“将军别忙,为了让将军能从容的应对单鞑骑兵,西方再送给陈将军一个东西。”

    她说完用手指沾了酒,在案上写了两个字。

    陈廷起初不解,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立马给东方瑾行了一礼。

    东方瑾冲他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军这就去吧,万一去布置晚了,被单鞑人占了先机就不好了。”

    陈廷也回了东方瑾一个笑,立马去布置了。

    走在路上陈廷心里忍不住想,这个西方到底是什么人,手里有《三十六式兵阵图解》已经是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了,难得的事此人还如此的谦虚恭谨。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性子,真是世上少有,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的人。

    虽然陈廷心里疑惑,可是东方瑾对他而言,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妨碍的事情,所以陈廷也便不去刻意的了解她究竟是什么人了。

    他按照东方瑾告诉她的办法布置好了之后,四门紧闭只等敌人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听到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不多时,单鞑的骑兵便如从天而降一般列队站在了信城城门外。

    带兵的是单鞑的大王子巴图。

    他将信城弄丢了,所以一定要将信城再夺回去。

    “打开城门投降,不然待我们攻进去便屠城!”巴图骑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拿长弓,指着站在城门楼上的陈廷喊道。

    陈廷挥手下令射箭退敌。

    可是汉军的长箭根本就射不透单鞑骑兵厚厚地铠甲,只是落在铠甲上之后,便又落在了地上,就连他们战马身上披的铠甲也射不透,所以此时汉军对单鞑骑兵的杀伤力太小了,如隔靴搔痒一般,根本就不管用。

    巴图健壮仰天笑了笑,道:“你们有什么办法便尽管使出来吧,看你们能将我们怎么样?”

    他一面叫喊着,一面指挥攻城的战车开始攻城。

    就在此时,左右两边忽然便出现了两队汉军对单鞑骑兵形成了夹击之势。

    他们迅速的排场了长矛方阵,从两边一起对单鞑骑兵进行攻击。

    巴图见状,忙指挥单鞑骑兵反击。

    一阵激战之后,双方各有死伤。

    一时间双方都很难取胜。

    巴图想要撤兵,却又很难撤出,两军形成焦灼之势。

    眼见损伤的骑兵越来越多,他终于发现汉军的这个长矛方阵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他们单鞑的骑兵的,他忙喊道:“不要打了,撤!”

    听到他的喊声之后,忙撤出方阵的骑兵都纷纷跟着他奔袭而去。

    还有一些便被围困在了里面。

    巴图带领部分骑兵往草原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忽然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骑兵的马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一般整个摔在了地上。

    那名骑兵被甩出了好远,战马摔倒之后,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紧接着跟在后面的战马也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巴图意识到这一定是汉军设下了什么陷阱,他忙喊道:“大家小心。”

    他此话刚刚说完,他的战马也摔倒在了地上。

    巴图打了几个滚好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的战马蹄下好像多了一个东西,他忙跑过去看,只见是一块与马蹄铁差不多大小的东西,他想从马蹄铁上拿下来,却费了不少的劲儿。

    巴图将东西狠狠的丢在地上道:“竟然是磁铁,大家小心,有埋伏——”

    落了地的骑兵,身穿沉重的铠甲,便再也不是草原上飞奔的尖刀利剑,就成了挪不动的笨狗熊一般,汉军骑兵从四面八方一起用来,长矛阵一上,就算是汉骑兵再弱,也将巴图带的骑兵系数不落的被擒住了。

    此战好去悬念的以汉军的大捷告终。

    单鞑人失去了如此多的骑兵,力量一下子被削减了大半。

    如今单鞑的汗王得知此事之后,顿时惶恐起来,命人向陈廷送上了议和书。

    陈廷收到议和书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东方瑾商量。

    东方瑾只是低头瞄了一眼议和书,笑道:“记得前段时间单鞑刚刚递交过一次议和书了,先帝也已经答应了与他们议和,上次他们还送上了乌兰公主,可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便攻下了信城,如今又上议和书,将军您相信他们吗?”

    陈廷本来想将议和书交给朝廷,请皇帝定夺,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道:“若是当今皇上希望议和呢?”

    东方瑾想了想到:“现在是彻底解决单鞑后患的最佳时机,若是将议和书送交京城,又要耽搁一段时间,那样便给了单鞑喘息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陈将军真的为大汉计,为当今圣上计,便当机立断,现在便派汉军的骑兵直捣单鞑的王庭,将他们驱赶至原理汉族的地方去。”

    陈廷听了此话之后,点头道:“先生说的不错,陈某马上便去办这件事。”

    他听从了东方瑾的话,当天便下令出动汉军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攻单鞑人的王庭,

    单鞑汗王猝不及防,只带领一部分单鞑王族突出汉军的包围圈,向西北更远的地方逃窜了。

    穷寇不追,陈廷并没有下令让汉军骑兵追赶,只是将俘获的单鞑族人带回了信城看守。

    至此,单鞑与大汉之间的分争以汉军的全胜结束。

    当陈廷的捷报再次传到京城的时候,苏沐熙大喜所望,下令满朝文武出城三十里迎接陈廷还朝。

    陈廷在信城整饬好军队之后,带领大军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他送给东方瑾一匹白色的战马,让她一路上走在自己的身边,路上闲谈带兵的各种技巧与忌惮,越与东方瑾接触,他便越觉得自己,竟然一刻也不能见不到他。

    在整个军中,只有与她说话的时候,有畅快淋漓的感觉,与别人却只有沉闷的感觉。

    所以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他也让东方瑾与他一起。

    此时,已经是晚上,陈廷与东方瑾吃过晚饭之后,东方瑾起身告辞,要回自己的帐篷休息,陈廷笑道:“我与贤弟十分投缘,不如我们今晚便同塌而眠如何?眼见就要到京城了,到了京城,也许我们就没有这样彻夜长谈的机会了。”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吓得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下,轻咳一声,勉强笑道:“多谢陈将军的厚爱,我还是回自己的帐篷吧,万一被人误会我们有断袖之癖,那西方便不好讨媳妇了。”

    一句话说的陈廷哈哈哈大笑:“怎么会?你我都是戎马之人,哪里会有这样的癖好,不过就是情投意合,呃,不是不是,哈哈哈,瞧我说的这话,我们应该算是志趣相投,多聊一聊有什么不可的?”

    东方瑾深深一礼道:“将军待西方,已经是厚与其他将士了,他们都是与将军出生入死的人,不要因此让他们心里有了嫌隙,西方去休息了,陈将军也早点歇着吧。”说完便满脸不好意思的走出了陈廷的营帐。

    陈廷虽然心里甚为遗憾,可是也没有办法,只是摇头道:“这个西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女人气,不大气。”

    说完之后,便自己睡了。

    东方瑾一出陈廷的营帐,迎头便看到了陈廷的副将李秀川站在了不远处。

    李秀川见到东方瑾出了陈廷的营帐之后,便慢慢的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西方先生还没有休息吗?”

    东方瑾冲李秀川行了一礼,道:“李将军也还没有休息?”

    “今天夜色很好,秀川可否借着月色与西方先生说几句话?”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心里微微有些奇怪。

    虽然李秀川是陈廷的副将,可是东方瑾极少与他接触,不知道此时他要找自己说什么话。

    “先生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顾虑?”李秀川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方瑾一回神,笑道:“没什么,有什么话李将军便说吧,若是需要西方做什么事情,也请直言,只要是西方能做到的,一定责无旁贷。”

    李秀川听了此话之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先生,请这边说话。”

    东方瑾仗着自己有防身之术,何况又是在汉军的营寨之中,便也没有多想,随着李秀川一前一后的走着。

    李秀川将东方瑾带到了他的营帐前面,道:“先生日日与陈将军长谈,今晚可否也与秀川说说话?”

    东方瑾不解的问道:“李将军要说什么话?”

    “秀川备了酒菜,相与先生对饮畅谈。”李秀川恭敬的给东方瑾行了一礼。

    东方瑾脸上略显尴尬的道:“可是,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我不方便再进去了。”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

    李秀川见状,忙走到东方瑾跟前伸手拦住了她道:“先生是嫌秀川的级别低吗?”

    “当然不是。”东方瑾无奈的笑了。

    李秀川向前一步,来至东方瑾的面前,道:“可是,我比陈将军年轻啊,与你应该更般配,先生,请你成全。”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还美誉反应过来,便被李秀川从一侧抱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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