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城市如同*了电的机器,开始缓缓的运转起来,不过这看似有条不紊的一切背后,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家。

    周铁衫放下座机,嘴里喃喃的说道:“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周康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沉默着,他能够看的除自己老爷子脸上的沉重,所以不敢贸然开口打断周铁杉的思绪。

    周铁杉再次拿起座机,然后拨了一通电话,对对面说道:“我要这个蛟龙会的资料,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查。”这个老人脸上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平和,而是格外的急躁,就好似被人突然碰到了逆鳞。

    对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康成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直等到周铁衫放下座机,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让蛟龙会跟帝九公馆斗不是更好?我们隔山观虎斗,到最后出来渔翁得利。”

    周铁衫狠狠瞪了一眼想法异常天真的周康成,冷声说道:“如果真有你所想象的这么简单,我就不会如此神伤了,这已经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你懂不懂,现在这一场风暴到底会刮向什么地方,决定了西城区的整个局势,蛟龙不是平白无故的崛起,背后肯定有支撑,最好祈祷着这蛟龙会背后不是外人,否则我们可就要有麻烦了。”他当然不如同周康成那么肤浅,对于这一场已经席卷了整个西城区的风暴,周铁衫早已经不奢望得到什么利益,而是不让这一场风暴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周康成一愣,这才揣摩出周铁杉的意思,他一脸担忧的说道:“我们要不要站在公馆这边,如果真那样的话,公馆要是输了我们就被动了。”

    周铁衫起身,然后背着手走到窗前,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签公约的最佳时机,从情报来看,昨天白家跟鲛帮已经签了公约,但是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找上我们?很简单那就是她心中也没有谱,因为如果连这个凭空而出的蛟龙会都扳不倒的话,谁又甘心屈膝于她的公馆之下?她需要一个证明,这个蛟龙会便是她最后一个跳板。”

    “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周康成终于明白周铁衫的意思,也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天真。

    周铁杉微微点了点头,现在既不趋向于那蛟龙会也不急于贴近公馆,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这没有多少风险的作为也并不会为他为这个周家带来什么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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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刘家跟周家上演着同样的故事。

    刘锦程分析了一遍局势后,得出了跟周铁衫一样的结论,那就是保持中立,让时间证明那个女人是否值得相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节奏被打乱了,到底是有些人要倒霉了,还是会揭穿她只是纸老虎的伪装,拭目以待。”刘锦程双手托着下巴表情凝重的说道。

    刘贤象听着,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一点都不认为这个女人会是一个纸老虎。”

    刘锦程对此并没有否认,但却是表情仍然阴沉的喃喃道:“纵然她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外来人,一条过江之鲫,即便是背后有京城大家族的支持,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这蛟龙会全部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主,一个个不识天高地厚,恐怕会不吃马温柔那一套,而且到底是谁在幕后支撑着蛟龙会,谁也不知道,所以这够她头疼的了。”

    刘贤象一时也开始想起来,这个女人到底会用什么方式化险为夷。

    刘锦程思索片刻,心中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最终还是摸出手机拨了一通存在通讯录多年,但并没有打过一通的电话。

    刘贤象注意到了刘锦程那非同一般的表情,慢慢的沉默着,有些好奇刘锦程这一通电话到底打给了谁。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刘锦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刘锦程。”

    电话另外一边,周铁衫拿着座机,表情并没有太过意外,或许他知道刘锦程为何会打来这么一通电话,他开口说道:“刘家主,西城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都清楚了?”

    “无比的清楚,如果不清楚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么一通电话了。”刘锦程说着。

    “所以刘家主,你怎么看?”

    刘锦程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周家主,如果有那个可能性,马温柔输了,那藏在蛟龙会背后的人显出真身,我希望我们能够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西城区的蛋糕只属于西城区,要是被外人给吞去,那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刘家主,也许我们真是惺惺相惜,我也有这个意思。”周铁杉说着,或许是现在两人同时站在同一个角度,所以才会迸发出同样的想法。

    “周家主,你是个聪明人,比起撑大肚子,我们无疑都想着该如何生存下去,虽然说来惭愧,但我所认为,无论是周家还是刘家,都无法驾驭的了整个西城区,如果马温柔这一次再次惊艳了整个西城区,我想我们是时候登上这么一条大船了,适应这么一个新的秩序,否则我们注定会成为那被淘汰的东西。”刘锦程说着,虽然照是往常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在亲眼所见着魏九跟白文山死后,他也有些畏惧了。

    周铁衫暗暗点了点头,他明白刘锦程的意思,无比的明白,最终两人很默契的挂掉了电话,毕竟已经传达了对方的意思,所以省去了那些并没有营养的唏嘘。

    放下手机,刘锦程点燃一烟,心情才真正的平复下来,在烟雾之中喃喃道:“马温柔,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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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琥金不夜城却迎来了平静。

    鹤静一脸沉思的坐在办公室之中,脑中整理着这凌乱的局势,在她的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闯子,他的表情跟鹤静差不多,在得知了李般若倒霉的消息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虽然目的不明,但鹤静大体知道原因。

    “虽然说好了各走各路,但就这样动了李般若,这一耳光可不是单单打在李般若的脸上,而是九爷的脸上,怎么说九爷才刚刚入土为安就有人敢对流浪者这般明目张胆的下手,我们要是默不作声,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闯子点燃一根烟说道,虽然他极力做出一副对于李般若生死毫不关心的模样,并以九爷为借口,但是鹤静看的出来,闯子也在关心着李般若。

    但是鹤静一点都反感闯子这柔情的一面,如果闯子面对李般若有难还不作为的话,这反而会让她彻底的失望,她不希望自己身边净是一群只为利益之人,因为在这么一个江湖之中,她却不缺那一类人当朋友,但是她更希望能有那么几分道义大过利益的朋友。

    “这蛟龙会这是明显冲马温柔来的,又或者帝九公馆,李般若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他们无疑是像是借此证明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鹤静一脸同情的说道,但是她并不担心李般若的安危,因为她很清楚李般若到底有着怎样的利用价值,她所更加关心的是,马温柔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闯子听着,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看向鹤静说道:“或许不该问,但我很想知道你有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

    鹤静笑笑,虽然说着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但是在这么一场风暴下,总会让人不由的报团取暖,她当然不在意那酒桌上的醉话,再说闯子跟她跟李般若比起来,在西城区本来就没有真正牢靠的势力,所以才会找上她。

    虽然心中早已经想了一个通透,但是鹤静却并没有乘人之危的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是毫无遮掩的说道:“加入帝九公馆,闯子虽然我知道你对那个女人很不服气,但现在如果不登上那一条大船,以后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不适应时代变迁的人,注定会被淘汰,而且现在也好加入帝九公馆最恰当的时间,雪中送炭跟锦上添花,那可是两个概念。”

    闯子听着,虽然他不太喜欢鹤静如同官方的发言,但仔细琢磨琢磨并不没有道理,他看向身旁的唐金,发现唐金也冲他点着头,最终闯子终于妥协的说道:“信你一次。”

    鹤静笑了笑,虽然在这种时候妥协很不像是闯子的风格,但她却觉得这是闯子的成长,她说道:“去见那个女人。”

    “现在?”闯子一脸夸张的说道,想不到鹤静是说做就做。

    “事不宜迟,而且加入帝九公馆,我们也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对付那扇了九爷一耳光的蛟龙会了,让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们长长见识,这不也正是你想要做的?”鹤静冲闯子说道,她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闯子攥了攥拳头,最终也选择了起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冲鹤静说道:“我这样做可一点都不为了李般若,我可巴不得他快点死掉。”

    鹤静披上外套的动作停止,就这样一脸古怪的看着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闯子,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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