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宗启哈哈大笑起来,“你便是为了这事来寻我?”

    荀柔哑然,蹙眉看着薄野宗启,“是小表哥,你平日再胡作非为,这有碍lun理纲常之事却是万万不应该”

    “不该吗?呵呵……”薄野宗启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瓷瓶,似在自言自语,忽然便抬起头来看向荀柔,“表妹多虑了那香囊我是另有用处。”

    荀柔不明,“有何用处?”

    薄野宗启笑曰:“你忘了,我头前应承过你,要帮你出气……”

    荀柔眼睛一亮,“你是要……”

    薄野宗启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荀柔会意,没再多问,脸色缓和了许多,“我道表哥与我说笑,毕竟她也是你妹妹……”

    薄野宗启收好了木盒放在书柜里,转过身来说道:“她算哪门妹妹,就像你说的,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怎及得上表妹?”

    “小表哥,你准备如何做?”荀柔急切道,“刚才我从沐兰院里出来碰见她跟芝南国的两位王在说话,后来她瞧见我,话里多有试探,许是沐兰到怡真公主屋里哭闹时静娴也在,我怕她怀疑我唆使沐兰破坏虞恒和怡真的联姻……当初你说怡真公主是信王那边的,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志都王又是个立派,软硬不吃,所以我才会利用沐兰……”

    薄野宗启浑不在意,“嗯,无妨,就算她确认又如何?怡真公主她心里有没有人我不清楚,但她心里的人一定不是虞恒,说不定她还会借此事向父王辞了这么亲事,到时候怡真公主还得谢谢你帮手至于静娴……走着瞧好了,呵呵”

    “可需要我做什么?”荀柔唇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眼底的兴奋泄露她心底的隐秘,她嫉妒花溪,一个大华没名没分寄人篱下的私生竟成了西月皇室的宝贝,夺了那些曾经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害得纪行与她作对,让她失去了原本可能成为郡主的希望,这一切一切都是拜慕花溪那个贱人所赐。

    薄野宗启看了看荀柔,“不急不急,只不过这事可能还要沐兰帮把手……”

    “沐兰?”荀柔有些为难,“她今日从怡真公主院里回来,就闭门不出,说什么都不见我。我想怡真公主肯定与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对我有了芥蒂。”

    “没事,还有虞恒在。你从旁帮衬就是……”宗启慢地轻声道,“至于细节,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该如何做,定让你能夺回那份属于你的荣光……”

    “你不怕信王与你为难?”

    宗启轻哼一声,“叔此刻在天都,只怕是鞭长莫及。”

    荀柔起身福了福身,欢喜道:“荀柔在此先谢谢小表哥了。还是小表哥对我最好……”

    荀柔上前亲昵地搂着薄野宗启的胳膊,嘴上笑着,可眼却闪过狠厉的光芒,薄野花溪,你的好日到头了

    薄野宗启任她搂着,眼睛望着窗外,唇角笑意更深,“好,好,好,你别怪表哥多管闲事就好……”

    ……

    翌日,花溪与王妃问安后便去看怡真。

    到了疏影馆,宫女领着花溪径直去了后园。

    玉梳已经在旁等候,“郡主,公主说她与虞恒公在凉亭说话,叫奴婢来请您直接过去。”

    花溪问:“虞恒公几时来的?”

    “今日一早便来了,公主还未起身,公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玉梳叹了口气,“公昨日傍晚就来过一次,可公主没见他,没想到今日来,不是公主碰巧要去园里,只怕他还在门口等呢……”

    “昨日的事你也瞧见了,公主生气也在情理之。”花溪不动声色道,“难不成玉梳你还觉得是沐兰来胡闹,虞恒公一点错都没有?”

    玉梳忙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公武双全,难得为人和善,别的王孙公狎ji出游,他却从来没有。与别的女相处也是谨守礼数……奴婢觉得公定是有苦衷,这事怕是沐兰姑娘自己一厢情愿……”

    “知人知面难知心。”花溪瞟了眼玉梳,低叹了一句,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玉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花溪走了,忙追了上去。

    花溪到了,怡真坐在亭,虞恒站在亭外。

    虞恒不知给怡真说什么,想是在解释。怡真只是望着亭外的风景不说话。

    “启禀公主,静娴郡主到了。”玉梳先过去通报,怡真回头看见池边一侧立着的花溪,冲她招了招手,“正说你呢,快过来。”

    花溪近前,虞恒俯身问候:“静娴郡主。早”

    “虞恒公。”花溪颔首示意,但看虞恒神情自若,不禁有些纳闷,转头又看向怡真,“姑母有事寻我?”

    “刚虞恒说他在别苑新弄了个调香室,说想请你我二人过去看看。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你便来了。”怡真站起身,“你进的那些香品和香水我很喜欢,记得你告诉我在信王府弄了个炼香院,今儿咱们正好借着机会去看看他这里的可比得上你府上那个如何?”

    “哦?”花溪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虞恒是来解释沐兰之事,却不知两人怎么说到了调香室的事情,失神一瞬,她便笑着说,“那自然要去看看。”

    虞恒赔笑道:“虞恒早就想向郡主讨教,只是苦无机会。今日郡主能赏脸,虞恒荣幸之至。”

    花溪还礼,“不敢当。”

    虞恒请怡真和花溪先行,花溪跟上怡真,悄声问了句:“他晨起来就是为了请咱们去调香室?”

    “自然不是。”怡真侧目斜睨了身后距离二人五步远的虞恒一眼,凑近花溪脸庞,低声回说,“还不是为了解释沐兰的事,不过我不想听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多说无益,他不过又是承诺再不会有这类事情发生。”

    怡真微笑着看向前路,“婚前尚且如此,婚后又会怎样?他即便不是世,也是王爷和王妃最宠的儿,今日一个沐兰,明日就有两个三个,我懒得再应付。诚如你说的,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求过了总比到时后悔强。”

    “你想通了就好。”花溪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望了眼身后与虞恒前后走着的玉梳,“还有一事你留点心,那日路上你昏睡不醒,可想过并非劳累之故?”

    说完,花溪收回了目光,注视着前方,缓步走在怡真身边。

    “你不提醒,我真没在意。”怡真双眼微眯,“可那日除了赶路再未有何异常之处?”

    花溪扯着怡真快步往前走了一段,拉开了与虞恒和玉梳的距离,“我到你车上后,让白兰上车来给你把把脉,玉梳倒是很担心你,一直护着你,不让白兰查看……”

    “玉梳……这不可能?”怡真低声呢喃,“不会的,她从小跟着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也只是有些怀疑……也许不是她……”花溪说了半句,虞恒已经走了上来,“转过前面就是篱落居,调香室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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