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而且一下就是两天,雨虽不大,但是寒意甚显。

    墨流池站在房前廊下看着满天丝雨,本来苍白的面色被寒意一侵更是没了血色。

    秦淮站在院门口,身后有丫头手里端着汤。

    她望着墨流池,心里又是疼又是恨。身后的丫头抬眼看她一眼,见她握着伞柄的手青筋凸起,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小姐。”

    秦淮猛然回神,透过丝丝细雨再看墨流池,目光里也只剩下了担忧。最终她叹一口气,对着门口的守卫道:“这位大哥,麻烦你把这汤送给太子殿下。”

    那守卫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汤,连声说着不敢。

    等到秦淮走了,侍卫连声叫苦。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院子里的人哪个不知这为秦姑娘送过来的东西都被殿下让人倒了,怎么端进去怎么端出来,殿下连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守卫哀叹一声,虽然殿下不曾对他们假以言辞,但是,这算不算办事不利?

    “秦姑娘送过来的?”小九拦下守卫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说道。

    “是。”

    “倒了吧。”小九道,说完脚步不停又往外走去。

    有消息称在南边发现了呼延暖心的踪迹。

    小九亲自寻去,本来墨流池要去的,却是被小九拦下。

    “爷,只是说有消息,还不能确定太子妃就一定在南边,你这么去了,万一消息有误,您在……奴才们可就没了主心骨。”

    墨迹啦沉吟半晌,点了头。

    看着小九走出院子,墨流池抬头看着天空,低喃道:“心儿,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说什么呢?”一个淡雅带笑的声音响起,墨流池转过头去,便看到上官祁撑着伞走过来。

    “舅舅不是去游山玩水,怎么来了我府上?”墨流池道。

    “姐姐担心你,所以让我回来看看你。”说着话上官祁已经走到了廊下,收了伞放到一边,走过去站在了墨流池的身边。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说是在南边有了踪迹,小九去查了。”墨流池道。

    上官祁看着墨流池,叹口气。他是上官家的幼子,年纪比墨流池大不了几岁,从小关系很好,后来他时长不在京都,但是信件来往却是不断,所以,呼延暖心在墨流池心里的地位他比谁都要清楚一些。

    “那孩子很好,虽无大智慧,但是小聪明还是有些,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上官祁道。

    “嗯。”墨流池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听说南疆太子诸葛喻去了漠北。”上官祁道。不过显然墨流池并没有在意。上官祁也不再说,或许是他多虑了也无不可能。

    劝解的话上官祁也不说,他知道即便他说了墨流池也是听不进去的。他也只是和墨流池并肩站着。

    雨终于停了,山路上虽然有些湿滑,但是依然挡不住上山的人。

    芦城外有一座山,山上多是草药,山下一个村庄,村里人多以采药为生,是以雨停后,便有人不顾山路湿滑依然上了山。

    但是即便再加小心,下了两天的雨,山路又多狭窄陡峭,一个闪神就跌落到了山下。

    坠到山下的人并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这还要多谢山体上延伸出来的树起到了一个缓冲作用。

    人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举目四望,认出来大体的方位便朝着上山的路走去。

    太子府西北端一个院子里,秦淮坐在廊下,看着夜空,心里想得却是白天见到的墨流池。

    廊边挂着灯笼,风吹来灯笼跟着摆动起来,秦淮的眼前也跟着晃动着。

    她的心里刹那间蓄满的嫉妒。面容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来人。”她喝了一声。

    “小姐。”旁边不远处守着的丫头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行了礼垂头站在秦淮旁边不敢言语。

    她知道现在的秦淮心情不好,惹了她,吃亏的人还是自己。

    “还没有消息吗?”秦淮问。

    “小姐忘了吗,公子说三天内解决。”丫头说。

    虽然这个丫头跟了她有三年,可是,她真正的主子并非秦淮。但是,主子一切以秦淮为重,是以,她在秦淮面前从不敢造次。

    “他在哪?”秦淮问。

    丫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公子的行踪。”

    秦淮的火突然就冒了上来,站起身来抓住丫头就要打,却又止住了,她恨恨的甩来手,转身进了屋子。

    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丫头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为自己,为了她的主子,同样也是为了秦淮。

    爱而不得的人太多,若是放不开,也只能承受痛苦。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向着太子府主院那边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天晴了,墨流池等小九的消息等了许久,从小九离开,等到深夜,从深夜等到第一缕阳光照到窗户上,又等到了傍晚,小九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上官祁却是又来了太子府,从早陪着墨流池等到了太阳落山。

    “今晚早点睡,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或许要等明天了。”上官祁离开前说。

    墨流池没有理会,上官祁知他没有听进去,但也无法,他这个外甥,固执的很。

    上官祁一路出了太子府,他站在太子府门外停了一下,还没有抬脚离开,一个信使骑马而来,在太子府门前停下,向守卫说了什么,直接冲进了太子府。

    上官祁折身又回了太子府。

    他走的不慢,于是将那信使的话听了个周全。

    最后那信使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墨流池,上官祁知道,那就是信使口中的玉佩。

    上官祁目光一直注视着墨流池,见他接过玉佩后目光猛的收缩,身子微晃,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上官祁连忙上前,不等他靠近,墨流池猛的从坐上站了起来,只听的他喊了一声:“备马。”

    他声音嘶哑,目光充血。

    上官祁随着他一起出了府门,由之前的信使带路,一路出了城门,向着京都以北而去。

    太子府大批人马出城,惊动了不少人,尤其肃王府,和秦王府。紧接着肃王墨流锦,秦王世子墨初,加上少将军呼延庆分了三路先后出了城,尾随墨流池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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