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噬意井是怎么回事?”拓跋辰野拦下芊蔓仙子,此时的他知道这个仙子是真的疼朱颜醉,关于噬意井的事,除了她口中,自己应该再也问不出来了。

    “哎……终究还是要让你们知道的。不过,也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芊蔓仙子叹息道。

    然后将朱颜醉被关入噬意井的事一一道出,怕拓跋辰野受不了,并没有详细地描述朱颜醉当时的惨状,可是拓跋辰野已经能想象到当时小醉受到了多大的伤害,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姑娘,那么冰雪般干净的一个姑娘。想到这,他的心就像被最尖锐的刀尖绞着一般,最近只觉得胸口痛得都已经麻木。

    “这就是仙界吗?”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的唐若书一脸茫然,但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若书?你还好吧?”唐若书的跟屁虫关欣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担心。

    见唐若书没有搭理她,又担忧地看了看眼睛通红的拓跋辰野。

    “拓跋?”关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此时的拓跋辰野如一头困兽,握着的拳下鲜血滴落,关欣害怕得递给他一块丝帕,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拓跋,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放弃你脑子里的想法。”芊蔓仙子凝眸担忧地望着拓跋辰野,“尊上收了醉儿的魂魄,你应该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拓跋辰野咻地抬起头看着她,猩红的双眼仿佛被重新点燃了希望。就像被困于沙漠多日的少年突然眼前出现绿洲般的欣喜。

    “嗜意井也好,残月鞭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更坏的情况发生前,你不能失去理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芊蔓仙子柔软的嗓音仿佛有催眠的功效,拓跋辰野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仙子所言极是。”拓跋辰野朝着芊蔓仙子行了个礼,在弯腰的时候,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滴眼泪落入尘土,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过去的那些年里,他一直觉得流泪是女人的行为,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如若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只怕自己会撑不过去了。

    “若书,你呢?”芊蔓仙子觉得唐若书向来稳重,不至于太冲动。

    唐若书看着芊蔓仙子,眼底很是复杂,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好孩子,我们现在最要担心的是你们尊上,他似乎……”自从朱颜醉出事,水沐槿面上不露痕迹,但是近日据她观察,发觉似乎有些不好,她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好,面上还是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的清冉尊上,可是总觉得变了很多,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他那么冷漠,小醉是他唯一的徒儿,可是小醉出事他也无动于衷,仙子的担忧徒劳了。”说起水沐槿,拓跋辰野心底有着深深的怨恨,作为小醉的师父,他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成为了造成她死亡的帮凶。何汐颜罪状还未落实,虽然被关入了天牢,可是毕竟还未定罪。

    “沐槿他,哎……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芊蔓仙子叹息道。

    三人跟着芊蔓仙子来到末央殿,只见满天的梨花飞舞,苏晚晴暗道不好,飞身寻到水沐槿,只见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墨发飞舞,双手置空,银色的光晕一个个击向梨树,原本茂盛的梨海杂乱不堪,一株株梨树连根拔起。

    “沐槿,你这是在作甚?”芊蔓仙子大急,这片梨树代表着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水沐槿,你疯魔了不成?”见水沐槿还是无动于衷,苏晚晴急得出手制止。

    “醉儿说她不喜欢梨花,说梨代表离,既然她不喜,那就不要存在了吧,日后她回来,会高兴的。”水沐槿淡淡地说着,眼中是憧憬,满嘴的猩红却藏也藏不住,顺着嘴角竟将衣襟染红。

    芊蔓仙子见制止无果,只得将仙力源源不断地输向水沐槿。

    “拓跋,若书,还不快来帮忙。”

    拓跋辰野三人虽然很是疑惑,却也上前,和四人之力,终将水沐槿逼停。

    “扶他去槿封阁,快!”

    看着芊蔓仙子这么着急的样子,三人也不迟疑。

    “沐槿,你这是何苦?”芊蔓仙子觉得自己遇上水沐槿和朱颜醉真的是把这一辈子的心都操完了。

    “醉儿说不喜梨花。”水沐槿固执地说着。

    “醉儿不知道这片梨树代表什么,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水沐槿苍白着脸,不给她任何回应。

    唐若书三人等在槿封阁外,苏晚晴将水沐槿扶进槿封阁,便也退了出去。

    拓跋辰野虽然不知道为何芊蔓仙子会如此紧张,但看这番情形,也知情况严重,虽然心中对水沐槿有埋怨,但从未想过要让他受伤或者死亡。

    若有所思地看着槿封阁的门道:“尊上,小醉回来前,你觉得你有资格死吗?”

    门内的水沐槿一怔,睁开深邃的双眼,打坐入定,额间一朵梨花若影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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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世界遍寻不着朱颜醉的宁葬沫还在上天入地地找着,原本比女子还漂亮的脸颊由于连日的消瘦凹进去许多,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牡丹。

    “尊主,您歇歇吧。”冷峻见自己尊主这般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朱颜醉的意外,对他的打击也是很大,可是他们不眠不休地寻找也便算了,宁葬沫是魔教尊主,一向尊荣高贵,这些不该是他做的事。

    “废什么话?醉丫头若回不来,魔教便也不用存在了。”自朱颜醉出事,他额间的紫色凤尾一直淡淡地存在着,性格也变得更加阴晴不定,冷峻很是担忧,却也无可奈何,现下尊主还抱有希望,若哪一天连希望都没有了,真不知道他会如何。

    “回凤栖山!”宁葬沫潋滟的双眸不似从前般妖艳,透露着多日的疲惫不安与失落。

    “是!”冷峻不再劝阻,他心中也是希望能早日找到朱颜醉的身体然后想办法将她复活。虽然不解为何要重返凤栖山,可是尊主这样吩咐,做下属的照做就是了。

    “不,就我们两个去,其他人继续找。”想了想,宁葬沫又吩咐道。

    “是。”冷峻应道。

    另一边,龙擎苍看着坐在树上看着天一言不发的白漓殇暴跳如雷:“你找腻了是不?老子自己去找,你就在树上歇着吧,但愿你能将天看出个洞来!”说着骂骂咧咧地欲将离开。

    “你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吗?”白漓殇知道的事远比龙擎苍多,就龙擎苍这样暴躁的性格,有些事他也不敢告知与他,但这次看众人古怪的神情,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派人寻找朱颜醉的汇集了各路人马,若小醉只是简单地被山匪追杀跌入悬崖,以清冉尊上与魔尊之力,区区一个悬崖只怕根本不在话下。并且跌入悬崖之后为何会找不到肉身,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怎么蹊跷?”龙擎苍被他一说,愣愣地收敛了脾气。

    白漓殇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许是我想多了。我们继续吧。”

    “就你们狐狸弯弯绕绕的多。我们去哪儿找?”龙擎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就因为白漓殇心思细腻,正好弥补了他性格上的大大咧咧,所以两人亦敌亦友地过了这么些年。

    “凤栖山!”白漓殇的想法与宁葬沫竟不谋而合。

    “凤栖山?不是已经找遍了吗?”龙擎苍不解。

    “在凶兽横行的凤栖山,呼伦兽要藏一个人,总是能让我们找不到的。”白漓殇深吸了一口气道。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呼伦兽之能绝不普通,在凤栖山,如果呼伦兽有意隐藏,哪怕倾尽天下之力也不好找。

    “好,那老子就将凤栖山挖它个底朝天!”龙擎苍道。

    “不,别有太大动静。”

    “那怎么找?”

    “等。”白漓殇轻轻地将等字从口中吐出。

    “可是傻女人已经死了,就算我们找到又能如何?”龙擎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我都没有亲眼见到她气绝,而且,就算身死,以清冉尊上和魔尊之能,想救会没有办法救活吗?”白漓殇坐在树上,一开始他悲伤至极,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便也冷静下来。

    “可是他们……肯救吗?”这不是普通的救死扶伤,这是要复活啊。他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哪怕他的父王也是不曾听说过能将人复活的。且不说魔尊,哪怕作为师父的清冉尊上,区区一个弟子,他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救她吗?

    “这就要看小醉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了。”话虽这么说,白漓殇心中却是非常清楚,不管是水沐槿还是宁葬沫,他们都会!否则各路人马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了。

    “好,反正脑子向来是你比较好使,这种废脑子的事就交给你了。”说话间二人便齐齐飞身来到凤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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