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卢展工在春空茶楼和我碰面之后才说,让我跟他去一趟泉州郊外的龙涎山,他所在的组织在那里有个秘密的据点,里面有一份从别处得来的东西跟耿长生的资料有相互联系。

    卢展工说,只要这其中的联系能搞清楚,绝对会解开一个困扰了他们那帮人许多年的秘密。

    我勒个擦的,这老头是要白日飞升,得道成仙了?

    这么远的地方,还是跟一个求长生的疯子一起,更要去疯子们的据点,危险性直接爆表啊,哥们不去!

    “卢老,恐怕我不能帮你这个忙,这些资料我能保证是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里了,至于说研究……我还真算不上,和你们相比,我这点见识等于没有。

    要说对耿长生墓穴的研究嘛,我就更谈不上了,因为我压根进没进去过。在这我也不怕跟您透个底,进过耿长生墓穴的人,全都死了。

    墓穴里有恐怖的怪兽,等在墓穴外的人实在是没办法,用水下炸药把墓穴炸塌了,里面的人和怪兽全死了。”

    这番说辞是我来的路上想出来的,不这么说,我害怕卢展工一帮人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把进过墓穴的人全都说死,你总没有借口缠着我不放了吧?

    卢展工嘿嘿笑了起来,神色很诡异,他用飘渺的声音说:“李先生,你听说过夺运这一说吗?”

    我狐疑的摇摇头,嗯,怎么感觉脑袋这么重呢?

    眼前一片模糊,卢展工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飘飘悠悠听不真切:“所谓夺运,就是从一个有大气运的人身上,把他的气运剥离出来,然后为自己所用。

    非常不凑巧,李先生,你就是这么一位有大气运的人……”

    我迷迷糊糊中心头闪过一丝明悟,哥们恐怕是被人下药了,不是卢展工说话飘渺,而是我脑袋不好使,要晕过去了。

    眼前一黑,我就重重的栽倒在沙发上,最后的一点意识里,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毒牙生物芯片没有任何反应呢?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晕过去前一段时间,附近有一道干扰性很强的信号出现,直接导致了陈锋手里的窃听器和追踪仪失效,就在他准备下车查看情况的时候,那个干扰信号又消失了。

    听着窃听器中再次传出我的声音,追踪仪的位置也正常,陈锋就老实呆在车里,一边听我跟卢展工瞎扯淡,一边耐心的等待。

    春空茶楼的包间内,早就换人了,两个中年人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闲聊,怪异的是,一个用的是我的声音,另一个用的是卢展工的声音。

    茶盘旁边扔着两个小东西,是我身上的窃听器和追踪仪。

    嗯,因为我是自愿佩戴这两个小东西的,所以直接放在了我的上衣口袋中,非常好找。

    再次昏昏沉沉的醒来,我耳边是卢展工和人交谈的声音,我任凭脑袋疼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也一动不动,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可以感觉出来,我在一辆正在急驶的汽车上,不知道陈锋为什么没有发现。

    他奶奶的,老子上了卢展工的恶当了!

    “老卢,你下的那个药管用吗?这小子可是能帮人解毒的,自己中毒肯定也能解。”

    “花少对这小子挺了解?看来洛熹薇也找过你,那小丫头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呢?”

    “嘿,别提了,洛熹薇不知道被谁下了毒,怀疑是你干的,自己解不开,跟这小子交易的时候,让这小子帮忙解了一半,现在每隔段时间还会毒发,洛熹薇估计毒发时的痛苦会超出她的忍受能力,到时候还要指望着小子救她,怎么会舍得让他死。”

    让老子死?卧槽泥马勒隔壁的!老子又没惹你们,又没碍你们的事,凭什么对老子下杀手?

    不对,他们要杀我的话,刚刚在茶楼就能动手,即便是要抛尸,也应该先杀了再说,哪有用车送到地方再杀的道理?

    难道说,他们准备用我祭奠某个死鬼?跟我有仇而且被我整死的人不多,一般来说,死在我手上的人全是小八下的手,不会有人联系到我身上。

    目前符合跟我有仇还挂了这些条件的只有齐红星一个人,可要是想替他报仇的话,应该去找苟延啊,哪怕找七夜呢,都比我合适。

    “没想到洛熹薇这小丫头竟然中了这么厉害的毒,连他们这帮玩毒的大行家都解不开,最关键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连下毒的人都没找到,啧啧啧,黑莲花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老卢,你还没说呢,给这小子下的什么药,竟然对这家伙能起作用?这小子单凭一根指头就能替人解开黑莲花的毒,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就中毒吧?”

    “哪里是毒药啊,要是毒药的话,他肯定就察觉到了,我给他的茶水里放了点千日醉,这可是治疗失眠帮人恢复体力的好东西,全是补品,可不算毒药,要不然,他会发现不了?”

    我勒个擦的,这老王八,果真阴险!

    “不对啊,千日醉花少我可是见过的,那玩意有股味道,他能就那么喝下去?”

    “嘿嘿嘿嘿,说出来你恐怕不信,我和他第一次会面的时候,他要了一壶绿茶,今天晚上我特意要了一壶大红袍,我发现他眉头皱了一下,所以知道他肯定不爱喝红茶,于是就把千日醉……”

    “哈哈,老卢,你太坏了!”

    “花少莫笑,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字,万事小心,总不会有差错。”

    “嗯,老卢,受教了。”

    “花少客气了,等会还得劳烦你出手,帮我把这小子的气运给剥离出来,他奶奶的,这小子竟然自小就有逆天奇遇,偏偏不懂自爱,浪费了好东西,天赐不取是为罪,他有今日的下场,须怪不得别人。”

    “哈,老卢,我就喜欢你这种干了坏事还一脸替天行道的样子,太他妈道貌岸然了!”

    卧槽泥马勒隔壁的!竟然想要剥离老子的气运?!

    卧槽,老子就算那些故事全是编的,可有小八在手,恐怕所谓的气运比我编的故事里还要牛一点,再想想我晕倒前卢展工说的那些话,恐怕他是想把我的气运吞噬或者吸收掉吧?

    你他妈一个福薄命薄的老乌龟,竟然敢打老子气运的主意,也不怕被撑死喽!

    虽然他们说的气运啊,剥离啊,这些我都不信,可还是被气的肝疼。

    不知道这个叫花少的用什么办法剥离根本看不到也摸不着,甚至无法观测到的气运,但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不是什么好路数,嗯,小命肯定保不住的那种。

    车子还在行驶,卢展工和那个花少一直在闲聊,那个叫花少的家伙社交范围非常的广,卢展工向他打听了不少人的消息。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弄清楚了,这个花少就是个专门为修炼人士提供各种匪夷所思的歪门邪道服务的,甚至还听他提到了为人借命,嗯,不过失败了,被借的直接死了,想借的一无所获。

    我勒个擦的,命这玩意也能借?借完了,你用什么还啊?

    我的脑子里这会只盘旋着一个念头,歪门邪道,人人得诛!

    我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道陈锋发现了我的情况没有,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对于卢展工和这个所谓的花少,我并不担心,只要我清醒过来,死的就会是他们。

    这世上存在有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传承,他们或以隐世门派的形式传下来,或以家族的形式传下来,各种奇巧淫技常人闻所未闻,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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