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千兰半推半就,任由齐问筠搂着她,悄悄红了脸。

    ……

    钟离伯君朝觐回府,没瞧见尉子瑜也没瞧见自家弟弟钟离伯谦,倒是瞧见了许久不见的白阳,此时正站在距离府门不远的院子里,盯着院中开得正艳的芍药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这姑娘自称子瑜小姐的丫鬟,非要进府,拦都拦不住。”老管家见自家王爷归来,连忙跑上前禀报。

    白阳闻声朝钟离伯君看过去,并未给他什么好脸色。

    “白姑娘,你家小姐就住在离人院,你可以去那里等她。”钟离伯君温和一笑,转头看向老管家:“劳烦您带白姑娘过去一趟。”

    “是。”自家王爷都应允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送走白阳,钟离伯君唤来上官听寒,在他耳边吩咐道:“想法让皇后知晓弋儿遇袭之事。”

    “是。”

    钟离伯君望着上官听寒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思。大皇兄,既是你不仁,别怪当弟弟的不义了。惹上皇后,看你如何应对。他也不得不防皇后故意将矛头指向自己,可眼前他们共同的敌人应当是身为太子的钟离凌不是吗?

    直到上官听寒回府,钟离伯君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钟离越在御合殿待了许久,刚踏出御合殿,便瞧见皇后跪在殿外,没了往日端庄仪态,双眼红肿地盯着自己。

    “皇后这是为何?”钟离越眉头一皱。

    “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乔贞猛地往石板上一磕,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了一片。

    “何事?”钟离越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询问。

    “臣妾替皇上治理后宫,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的儿子为了替自己的父皇守护这大祁的疆土,在千里迢迢的古容过着艰苦的日子,却还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臣妾实在委屈。”说完,又是猛地一磕,额头上的皮肤绽开,夹杂着小石子与泥灰的伤口浸出血滴。

    钟离越脑子一疼,安慰道:“此事朕已知晓。”

    “皇上。”乔贞一听,叫唤得更加大声:“皇上替臣妾与弋儿做主啊!”

    “你先起来。”

    “皇上若是不答应,臣妾便磕死在这里。”说完,又是猛地一磕。那额头好似不属于她一般,磕起来毫不心疼。身为人母,自己的身家性命怎能比得过自己的儿女?这深宫唯一的念想便是这双儿女了。

    钟离雪听闻自家母后前往御合殿跪了许久,连忙赶过去,入眼便是自家母后将头不停地磕在石板上的场景,心下一片酸胀:“父皇,求您可怜可怜母后吧!”

    说着也跟着乔贞一同跪下,咬了咬牙,将头往石板上重重一磕。

    “雪儿。”

    “母后,雪儿同母后一起为弟弟讨回公道。”

    钟离越叹息,这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示意身边的侍奉太监将她俩扶起来:“朕答应你们,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一定给弋儿讨回一个公道。”

    “谢皇上。”

    “谢父皇。”

    待到钟离越走远,乔贞才起身,捧起钟离雪的脸,哭道:“傻孩子,这些苦让母后承受便好了,你把这好看的小脸磕花,以后怎么找到好的夫婿?”

    “母后。”母女俩哭作一团,若是贤妃,皇上怎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也是皇上亲手害死了她,哈哈哈真可悲。

    ……

    钟离伯谦与尉子瑜吃好喝好回到府内,便瞧见俩名陌生女子站在府门前张望着什么,经过千兰那么一闹,钟离伯谦算是知晓女人的厉害,惹不得惹不得,如此想着,身体也实诚地躲到尉子瑜身后。

    “小姐。”黑月见着尉子瑜,面色一喜。

    “小姐。”相比于黑月的热情,白阳明显稳重许多。

    趁她们二人说话之际,钟离伯谦打量着对方,黑衣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熟,白衣女子就是那个在明月楼害他出糗的女人,难道这两人……啊,原来如此。

    “你们回来了?”尉子瑜瞧见两人,兴奋地走上前,一把抱住冷淡的白阳:“我可想死你们了,你们不知道,你们不在的日子里,我受了多少委屈。”话音刚落,白阳便抬头瞪着尉子瑜身后畏畏缩缩的钟离伯谦。

    “哈哈,不是本殿下。”钟离伯谦讪讪一笑。

    三人都默契地假装不认识。

    “小姐。”黑月有些不平衡了,少主失忆前可是最喜欢她了,现在居然喜欢白阳那个大冰块,对如此温柔的她视若无睹。

    “啊,黑月,我也好想你啊!”

    她就知道自家少主最喜欢的是她。

    “少主,可与白阳细细道来近日的委屈,白阳自会为你做主。”

    “我也不知道,出了城就被一个怪大叔盯上,我绊到石头便滚下山坡,不省人事了,醒来之后,便躺在榻上,双手还莫名其妙受了剑伤。”尉子瑜可怜兮兮地举起双手,白纱已经拆掉了,可手上那长长的疤痕却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小姐您还疼吗?”黑月看不下去。

    “早就不疼了。”尉子瑜咧嘴一笑,颇有些得意地回道:“我还能扯伯谦的头发呢!”

    钟离伯谦一听,连忙护住自己的头皮。心里却产生了不小的疑问,若真如她所说,她晕了过去,那她怎会握着黑衣人的剑阻止自己受伤呢?到底是尉子瑜掩藏的太深,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尉子瑜戳了戳钟离伯谦的手肘,笑道:“我与黑月白阳回离人院了。”

    “嗯。”钟离伯谦望着她并无半分参假的笑容,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白阳听着尉子瑜的讲述,想起不久前云深的不自在,尉子瑜平日里未曾得罪过谁,要说是妄生门的仇家,这也太过牵强。毕竟妄生门从未将任何人当作过对手,只当被杀对象为猎物,猎物哪有资格知晓猎人的身份?连青子衿是何模样都鲜少有人知晓,又怎会有人知晓尉子瑜便是青子衿。而知晓一切之人,恰好有那么一个,便是这贤王府的主人。

    趁她不在敢动妄生门少主,看来贤王殿下还真是越来越有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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