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尉子瑜心疼地上前抱住白阳,白阳也顺势将脑袋搭在尉子瑜肩上。

    “少主,你醒醒吧!”白阳在她耳边低语。

    “呃……”尉子瑜听到这句话,瞬间泪如泉涌,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尖骤疼。

    黑月叹息了一声。

    “白阳,日后我会与王爷保持距离的,直到他愿意娶我的那天。”

    “呵呵……”白阳苦笑,黑月也摇了摇头皱眉离开。

    尉子瑜忘了,这里不是前世,纵使大祁皇朝民风开放,她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清誉。不管以后能不能嫁与王爷,都会被别人说三道四的。如此,他们应当回到从前,应当回到她悄悄爱着王爷之时。钟离伯君是她的初恋,是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他们并不算分手,只是为了不被别人诟病而保持距离。她依旧满心满眼都是钟离伯君,她知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她愿意给钟离伯君足够的时间,她等得起。

    ……

    钟离伯谦回到王府,君雁玉与司马访琴也各自回到自家府中,三人就这样完美的错过。

    君雁玉垂头丧气走到前厅,被君父叫住:“成天游手好闲,你何时才能有君家独子的担当?”

    “担当是什么?”君雁玉嘿嘿一笑:“有父亲在不就好了吗?”

    “为父不能护你一辈子啊!”

    “父亲是希望孩儿高高在上成天愁眉苦脸呢?还是希望孩儿低调做个自由闲人?”

    “为父还真不希望你不快乐。”

    “放心放心,孩儿自有门路。”君雁玉笑道:“孩儿不会忘记君家的担子,同时也要做个闲散之人,父亲应该没有表明朝中立场吧?”

    “没有的事。”君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左相右相都不是善茬,那尉上卿……为父还是站在皇上这边。”

    “那就好。”君雁玉打开纸扇,扇了几下。

    “都入秋了,还拿着那把破扇附庸风雅。”

    “父亲,有您这样拆孩儿的台?”

    “对了,尉将军不日就要抵达离都,皇上正在为其准备设宴庆功之事,离都各官家才俊都受邀在列,依照皇上的意思,想必是借着为尉将军庆功的名头,顺道为四公主钟离雪择驸马吧!”

    “这……”君雁玉想起贤王弱冠礼之时见到的那丫头,可怕。连七殿下都要退避三舍,那他岂不是要退得更远。

    “我儿若是中意四公主,为父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想法子。”

    君雁玉听闻自己父亲的话,连连摆手:“你儿不中意,你儿不中意。”

    “哈哈……”君父听闻自己儿子的回答,见平日里端庄稳重的他此时全身都在抗拒,他也不强求:“罢了罢了,像你这种游手好闲的公子,人家四公主还瞧不上你呢!”

    “孩儿多谢四公主瞧不上之恩。”

    “你这傻孩子。”君父被君雁玉的回答乐得法令纹、泪沟纹、鱼尾纹一并皱起:“时候不早了,厨房做好了吃食,叫上你母亲一起。”

    “父亲当初怎么不多娶几门妾室,如今只能终日对着母亲一人喽!”

    “你这死孩子,若是让你母亲听见,少不了气你三天三夜。”

    “你孩子就我一人,本家那些人对咱们家可是虎视眈眈。”

    “你爹我扛得住,只有你母亲一人好啊!只有你一个孩儿也好啊!一家人和和美美,为父我此生很幸福,一点儿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父亲。”君雁玉弯起嘴角,想要将白阳之事说出口,可这八字还没一撇,于是又闭嘴不言。

    ……

    司马访琴回到府内,便有奴才上前传话,七殿下前来找过他,让他明日带着七弦琴去贤王府。司马访琴想到又访贤王府,连忙差人给君雁玉送了信。他支持君雁玉,敢爱敢恨。

    ……

    众人害怕被杖毙,对白天之事缄口不言。钟离伯谦也不知晓尉子瑜与自己兄长之事,上官听寒虽希望尉子瑜能与钟离伯谦在一起,奈何今日他去教场练兵,今日之事他也不知晓。

    钟离伯谦想着尉子瑜学琴之事,吃了晚膳便跑去离人院,美其名曰传授乐理。尉子瑜不情不愿地与他待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石灯笼里的烛火跳跃着,映衬着钟离伯谦半张脸。他认真地讲授乐理,将自己所知晓的乐理倾囊相告。

    在尉子瑜眼里,他像极了大学里的年轻教授,再带上金丝眼镜,斯文,斯文,真斯文。若他去到那个时代,一定会受很多人喜欢吧!这么精通乐理,琴还弹得那么好,与他组一个乐队的话,一定能火。

    尉子瑜忘不掉前世,即使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她也无法忘记前世的是是非非,无论是美好的回忆亦或是噩梦般的回忆。

    “许是经年,年年苦思,年年不见君……”尉子瑜开口唱了这么一句,却开始哽咽起来,无法编出下一句。

    钟离伯谦见她开口,正襟危坐准备倾听,没曾想她唱了一句,便停了下来。

    “伯谦,你总是能让人轻易流泪。”

    “子瑜怎么了?”钟离伯谦轻声询问。

    “我想母亲了,不知道她夜深人静之时会不会想起我,但愿她永远也不要想起我,因为子瑜已经死了。”尉子瑜扑到石桌上痛哭起来:“现在的子瑜对她来说,只是一副坟墓里安葬的白骨。就算她等一辈子,子瑜也无法回去见她了。”

    “子瑜……”钟离伯谦听过尉子瑜讲起她的身世,原本还不相信,可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不得不让钟离伯谦怀疑,尉子瑜口中的那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若真的存在,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也心疼如此弱小无助的她,若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她该有多不习惯?

    “用现在的话说,便是……许是经年,年年苦思,却再也见不到我了。”尉子瑜抬起头,双眼红肿,眼泪簌簌地往下流,表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钟离伯谦将手巾递到她的跟前,尉子瑜接过手巾,放在脸上轻轻擦拭自己的眼泪,淡淡的香气飘入她的鼻中,甜甜的。不知为何,这味道让她想起自己跌入猎坑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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