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此章为被屏蔽的第15章内容:针对玄歌的阴谋

    玄氏财团的总部大厦在Z市,但家宅却在B市,玄歌在医院被宣告死亡后,当即被玄箴转移去了B市的家中。

    B市虽然是Z市的邻居,但是高城阳要在规定的时间赶到那里,时间也是很紧张的。

    高城阳好容易闹明白了老乞丐口中的那个不一样的世界,正满心向往着能跟着老乞丐体验类似一次‘御风而行’的出行方式,奈何老乞丐生了高城阳的气。或许是为了让高城阳完全的体会到如果不踏入梦界,仅靠他自己的两条腿,想要日行千里是多么困难,他完全不理会高城阳的哀求,甩一甩衣袖,悄然远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高城阳无法,只有跑去车站坐动车。

    动车都是实名制的购票方式,他的身份证、手机、钱包等物都被扣留在派出所,除了老乞丐给他的那枚硬币,他身上根净。虽然时间宝贵,但没钱寸步难行,他还是先跑回家偷了那正在上夜班的老妈藏在衣柜的私房钱,找了黄牛,弄得了一张票。

    高城阳是在后半夜下的车,下车后直接又打了一辆车,打听着按照网络上搜索到的地址去了玄箴的私人府邸。

    玄氏财团财大气粗,私人府邸建在半山腰,占地几百亩的私人园林有一重又一重的安保人员,家里唯一的小女主人的突然离世,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一片巨大的悲伤中,车行到山脚下就上不去了。那里设置了层层的路障,硕大的牌子上写着‘私人宅域,闲人免进。’几个大字。已经后半夜,刚刚换防的安保人员个个精神饱满,高城阳试了几次,终于在一辆拉着冰棺的大车进入时,觑空溜进了山道。

    但是这才是在山脚,想要上山仅靠他的两条腿,就是走断了,也不一定能赶在十二个时辰内弄妥当,他急的抓耳挠腮,数次尝试入梦与老乞丐无缝沟通,未果。

    高城阳看着昏昏的天幕,天边的星子已经淡的看不到,天光大亮即将破晓,他心里的焦急被无限放大。

    时间不等人。

    正愁苦着,突然一辆小货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老司机下车撒尿。

    高城阳大喜,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主动点燃了一支,悄没声的凑到老司机面前,道:“大哥,向你打听个事儿。”

    寂静无人的山道上突然听到没来由的这一声搭讪,任谁都要吓一跳。正在专心小解的老司机吓的一哆嗦,手一颤,脚踝上就一阵热流浇下,老司机嗷的一嗓子,跳着脚弹起来。

    “哦呀!你谁呀!人吓人吓死人的。”老司机拍着胸口喊道,说话间赶忙提上了裤子,嫌弃的去拧裤脚。老司机拧完裤脚甩甩手,这才前后盯着高城阳转了一圈,疑问道:“你小子谁呀?哪来的?”

    高城阳悠悠然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又抽出一根递给老司机,道:“大哥既然能把车开到这里,自然不是多远的人,你这是来送什么的?”

    “我是这玄府的工作人员,自然能进得来这里。”老司机不疑有他,已经大刺刺的接了烟。

    高城阳点点头,顺势把烟给老司机点上,他道:“跟大哥一样,小弟是来送棺材的,路上憋不住,下来小解,他娘的,司机不长眼,把我落下了自己开车跑了,我手机也落车上了,想要求助也找不到个能通得上话的。大哥,行个方便,给兄弟我打个车。”他轻松道。

    “棺材?你送棺材的?”老司机大骇,“什么棺材?”

    高城阳见老司机有异,知道他或许还不知,毕竟刚发生的事情,他也是通过老乞丐留下的只言片语,才知道玄歌已经被接来这处。他不慌不忙的把手搭上老司机肩头,笑道:“大哥别慌,兄弟我不是坏人。或许你还不知道,这玄小姐昨个没了,玄老板定了我们店里最好的冰棺要装殓,我就是来送货的。”

    “小姐没了?”老司机皱起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脸红脖子粗的大喘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老司机道。

    高城阳一怔,心道看来这位大哥还是跟小玄歌有感情的。

    “你还不知道呀?你不在山上吗?”高城阳问道。

    老司机再次上下打量起高城阳来,发觉高城阳生的高大,长相也方正和善,看着面相倒不像坏人,遂道:“我每日前晚下山,第二日三点多钟在市场上拉上最新鲜的各样肉类及蔬果送到庄园厨房。”

    “所以?今天跟往日有何不同?”高城阳再次提示道。

    “今日要的生鲜蔬果和禽肉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的供应量。”老司机恍然。

    今日突然在装车时老管家打电话过来,购物清单平白翻了几倍,他当时还觉得奇怪。若非他头上又玄氏财团的这块嵌着金边的招牌杵着,这么满满一车奇珍异果以及空运而来的生鲜怎么可能全部被他网罗了来?

    高城阳就耸耸肩,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老司机男子愣神一刻,即刻开了车门,高城阳眼疾手快,也跟着跳上了副驾。老司机看他一眼没有言语,松开离合,一脚油门下去,小货车如离弦之箭嗖的往前弹去。

    环山公路一路盘旋而上,货车开到半山腰,远远看到庄园的大门掩映在一个天然的湖泊后。老司机一路沉默的开着车,眼角虽没有泪意,但是双手却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高城阳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道:“你跟玄小姐关系很好?”

    老司机道:“小姐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善良的人。”

    车辆绕过清晨的湖畔,晨雾在眼前弥漫,晨光微熙,草木渐深,水中天光,树间朝阳,景色很是优美。高城阳坐在车上,眼前明灭的树影快速的从他脸上身上一一跳过,他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硬币,虽然只在梦中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但他从心里认同老司机的话,小玄歌真的是一位很善良美好的姑娘。

    货车是玄府的后勤车,在大门口有车牌自动识别系统,两人很快驶进了玄府,老司机刻意路过停车场,找到了高城阳口中描述的那辆运送冰棺的车辆,但已经人去车空。

    见高城阳言之有实,他终于放下心中怀疑。

    高城阳道:“大哥你自去忙自己的,想来冰棺被运去了玄小姐的灵堂,我自己去寻寻。”

    老司机道:“你不要乱走,往前直接去第一栋大楼,想来小姐若是被接回来了,应该就在那处。我这边卸了车就去。”

    高城阳点头哈腰的应一声好,大跨步的向着老司机所指方向而去。

    这玄府确实很大,高城阳走走停停,从晨光熹微走到日光大亮,竟然还没找到那老司机所指点的那栋楼。他自觉的走错了路,有心想问问道,一路行来竟然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他禁不住摸着硬币默默感慨,小玄歌,你这是住在公园里吗?

    “喂,前面的那人你给我站住。”突然一阵尖利的鸣笛,伴随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高城阳脚步一顿,停下了。他回头去看,只见一辆专门在庭院内使用的敞篷代步车缓缓行来,主驾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正转动着方向盘往高城阳所在的曲径小道靠近,他眼神直直的看着高城阳。

    很快车子开到近前,年轻男子充满侵略性的加大了油门,高城阳闪身躲避,青年男子反而更恶趣味往前直冲。

    高城阳一直退到一处水池喷泉旁,往后是雕塑壁垒,退无可退,“停车!会死人的!”他大喊。

    青年男子面目上就显出一缕不善来,他一脚急刹,那车堪堪停在高城阳鼻尖处。“怂蛋!”青年男子缓缓的站起来,掐腰而立,用一股高高在上的语气道:“你是这府里干活的?”

    对于青年男子颐指气使的傲慢,高城阳不置可否,稍稍裂开一点儿身子,看着他没说话。

    青年男子已经不耐烦起来,骂道:“你这死怂蛋,傻杵着干嘛,过来给我扛行李。”

    高城阳依旧站着不动。

    青年男子下了车,毫无预兆的一脚踹在高城阳身上,“长耳朵没有?没听到本少爷说话是不是?”

    他一脚下去,高城阳裤腿上立时一块黑污,小腿似被石锤震了一下,猛地一疼。

    高城阳条件反射的抱脚跳起来,“你…”他开口想要质问,话没说出口,却见青年男子已经从敞篷代步车中拖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看也没看就一把扔给他。

    “拿着!”青年男子道,说完又咒骂道:“他娘的,死了葬了就是,整个府邸都死绝了吗?老子大老远回来奔丧,竟然连个接的人都没有。”

    高城阳耳朵一动,深深看青年男子一眼,赶紧低下头,抱好行李箱。

    青年男子看他乖顺,倒没再说什么,大步向前走去。

    这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玄箴的外甥程铮,一个努力想要继承玄氏财团的野心勃勃的男人。

    高城阳没能直接赶去老司机给他指去的大楼,而是被程铮临时征用搬起了行李,去往程铮在玄府的住处。

    仲夏的清晨,玄府的景致自然不遑多让,走在曲径通幽的鹅软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高城阳吃力的抱着行李箱。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程铮问高城阳。

    “我原先不在这干活,因为这里突然忙起来,我也是被临时喊来帮忙的。”高城阳边走边道。

    玄府发生这突然的变故,这个说法也讲得过去。

    程铮也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深问,见高城阳只闷头走路,也没有再找茬的心思。

    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一簇蔷薇花墙边,转过花墙就是程铮的住所。

    突然从花墙后头传出一阵娇喘,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两人听了两耳朵。

    程铮一愣,最先反应是去看高城阳,高城阳头垂的更低了。

    程铮咳嗽一声,同时从高城阳手中夺下行李箱,皱眉摆手,低声道:“不用你了,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高城阳顺势松了手,慢慢往后退去。看他走的慢,程铮赶前两步,一脚又踹在高城阳屁股上,“快滚!”他道。

    高城阳就飞速的低头跑开了。

    这性情暴戾的男子不简单,既然口称小玄歌为小灾星,必然不是什么好人。是以在程铮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后,高城阳又敏锐的掉转了方向,一头扎进那厚厚的蔷薇花丛中,往刚刚离开的方向靠近。

    听到程铮的咳嗽及高城阳轻快远去的脚步声,正心神荡漾的玄芳卉一下惊醒过来,赶忙推开了男人,慌张的汲鞋整衣。

    蔷薇花墙内确实有一对男女在偷情。

    她是程铮的妈妈,玄箴同父异母的妹妹,玄芳卉。

    玄芳卉很早之前有过婚史,因生性放荡,脾气乖张,婚姻没能维持多久就亮了红灯,后来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结婚。作为玄箴同父异母的妹妹,傍上玄箴这颗大树,自然不缺钱花。她生活豪奢,游走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成为圈内名声在外的社交名媛。她情史丰富,劣迹斑斑,有一次在醉酒后去了一趟夜店,归家不久就查出有孕,只因堕胎次数实在太多,再次堕胎,实在对己身不利,不说胎儿,很可能对孕妇本体就是致命危害,不得已,玄芳卉把程铮生了下来。

    据醉酒的玄芳卉回忆,那夜有几个男人她自己也说不清,程铮的父亲是谁,哪能具体考证?是以程铮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姓氏,而他之所以姓程,是因为玄芳卉在他满一岁时又爱上了一个程姓男人,之后她对这个男人展开了疯狂追求,就连给儿子起名也用了程姓。

    玄芳卉不到四十的年纪,穿一身真丝吊带睡裙,身材匀称,纤细的吊带松松挂在脖颈上,在晨曦的微光下,皮肤亮白。

    一个高壮的男人提着裤子,裸着上身已经跑出去老远。

    “那小灾星提前死了,你竟还有心情在这胡搞?”程铮见到玄芳卉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她的滥情,而是生气玄歌计划之外的死亡。

    玄芳卉不紧不慢的系上腰间的系带,道:“谁知道她身体怎么那么弱,也就稍微加重了一点儿剂量就突然心脏负荷过重,直升机过来接的人。”

    程铮一阵气恼,道:“果然是你动的手,我俩的亲事舅舅还没松口,现在她就翘了辫子,那么多的遗产怎么争?”

    玄芳卉毫不在意,懒洋洋道:“死了就死了呗,左右除了那小灾星,他也就只你个外甥,不给你还全捐了不成?”

    程铮更怒,道:“他还年轻,万一再搭上哪个小妖精,生个儿子,你的如意算盘就全落空了。”

    正玩弄着头发的玄芳卉一顿,道:“他会?”

    “这可说不准,本来还有那小灾星挂着他的心,咱们再做戏一番,虽然那黄毛丫头一直病怏怏的,但我这个表哥愿意后半生妥善照顾她,再有你好好做着舅舅的工作,不愁他不松口。到时我俩订了婚,等她年龄一到,我们俩办了婚礼,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舅舅的遗嘱自然会把玄氏财团交到她的手上,她身体虚弱,死不死都不打紧的。即使真看她不过眼,到时弄死了她,舅舅也生不出儿子来了,我又是女婿又是外甥,到那时才真正保险,你现在突然唱这么一出,真是乱了一整盘棋。”程铮越说越多怒意。

    “我也没办法,那小灾星多次撞到我与华瑞的事情,时不时就在你舅舅跟前嚼耳朵,诋毁我的声名,再这样下去,迟早你舅舅要把我撵出去。”玄芳卉道。

    程铮指着她道:“就你这样,还有任何声名可讲?说两句就说两句,不行就带出去住,可比你做这冒险谋害的事情容易的多?”说完又转身看向那**的男子跑走的方向,道:“那小子叫华瑞?刚攀上的?活儿好?”

    玄芳卉媚眼如丝的瞪了程铮一眼,掩不住身上浓浓的淫靡之气。

    “今日小灾星第一日发丧,来人定然不少,你给我收敛一些,这穿的什么?”程铮嫌弃的拽起玄芳卉身上半透明的真丝睡裙,凉凉的衣料被绷紧。

    曲卷在花墙中的高城阳被蔷薇的花刺刺的呲牙咧嘴,待看到眼前充满赤裸诱惑的女体,也是禁不住老脸泛红。

    真好一对恶毒淫贱又寡廉鲜耻的豺狼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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