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正在后面优哉游哉地骑马慢行,桥蕤就骑马过来禀报,“主公,骠骑将军他来接您了。”

    “嗯?接我?”袁术一愣,“怎么接我?”

    桥蕤嘴角一抽,“当然是亲自过来见您来了,难不成还八抬大轿啊。”

    袁术作势欲打,桥蕤赶紧拨马转向,袁术也驱马上前,纪灵见状赶紧跟上,几人加快了步伐,麾下大军也快走了几步。

    走到前面,一眼望去,两人在关外驻马而望,其中一人正是程允,袁术哈哈大笑,骤然提速,桥蕤跟了上去,纪灵让其他人原地待命,也跟了上去,留下一堆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雷薄性子比较急,在那里嚷嚷,“就主公他们三个过去多危险啊!大将,要么我们一同过去?”

    杨弘一翻白眼,“纪孟神的话你不听无所谓,但主公的话你也不听了?既然连把主公放在性命之上的纪孟神都觉得骠骑将军可以信任,我们就别枉做小人了。”

    雷薄一想也是,本来就不像桥蕤纪灵他们两个那么受宠,再得罪了主公,日子还过不过了?

    华雄也很紧张,神情紧绷,随时准备掏出大刀挡在程允面前,程允无所谓,这是忠心的表现,只是安抚他不要激动。

    见袁术他们三个人过来,程允跳下马来,走着迎了上去,华雄一看,颓叹一声,你要下马见礼拉着我做什么,我马下又不厉害。

    叹气是叹气的,该跟着还是要跟着,也下马跟在程允的后面,远近适中,能够勉强应付突如其来的威胁。

    袁术三人策马到程允前面十多步,跳下马来,哈哈大笑,“文应,好久不见啦!”

    程允上来给袁术一个拥抱,袁术极其不适应,这个年代只有行礼,哪里有这种方式表达思念的,这明明是只有在青楼狎妓才会有的动作嘛。

    不过程允这些年的奇怪动作也太多了,不胜枚举,袁术不以为意,拍了拍程允的肩膀,“你小子又长个子了,和我一般高了,这才多少岁?等再过些年,桥蕤都没有你高了。”

    程允跟纪灵桥蕤也见礼,拉过华雄,“这是华雄华子健,我们西园军的无双猛将之一啊!”又给华雄介绍了纪灵桥蕤。

    袁术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和子健亲近亲近,我和文应单独待一会儿。”

    纪灵和桥蕤很自然地点头,请华雄到一边说话,华雄却有些犹豫,程允莞尔,“子健快去,我们兄弟有些小事情要谈,你不用听,去吧去吧。”

    袁术嘿嘿一笑,“你家老管呢,怎么带来一个陌生护卫啊,你看你不熟的那些人我都给扔一边了,一个都没带。”

    “嗨,别

    说了。”程允哭笑不得,“还不是我对他们的管理太松了,主公威严不足,他们非要让我带个人过来。老管上次跟我去河东被吕布埋伏,然后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还没好利索呢,没带出来,丢家了,正好和我家女护卫统领谈情说爱。”

    “哟?”袁术很感兴趣,“老管这准备成家了?我不得准备份礼物吗,什么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我父亲他们被你搞出洛阳,我都没有传话给你的人了。”

    “再等等,稳定一些了之后,那个时候你也可以来洛阳啊。”程允嘿嘿一笑,“咱先把这几路联军搞崩掉,你在汝南,我在洛阳,离得不是很远,你想来就过来,我请你喝酒。”

    “你不是成年之前不喝酒吗。”袁术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你居然在成年之前就成婚了,你敢说你没喝合卺酒?”

    程允一翻白眼,“我十八岁成年,和你们二十不一样,这是我的习惯。再说了,不和我喝酒你能怪我?要怪还不得怪袁本初和曹孟德?怕我收拾他们,溜了?真是服了。”

    袁术哈哈大笑,“别说他俩,我也溜了啊,谁在洛阳掺和你那浑水,你身上背着个宦党余孽的声名,又在那种情况下拿到骠骑之位,谁不怕你秋后算账。”

    “呸,你就胡说八道吧。”程允哭笑不得,“别人说怕我信,你怕个什么,你就是想出去实践罢了,怎么样,汝南好玩吗?”

    袁术疑惑,“你怎么老是汝南汝南的,我在南阳啊?怎么,汝南这个地方好?你想让我去汝南吗?”

    程允一愣,“诶?你不在汝南啊,哈哈哈,是我的错,我记错了,嗯,汝南地方不错,名士贤才也多,你能占住就占吧,反正你不占别人也会占。”

    想了一下,“你要不就把精力全部放在豫州,把荆州南阳还给刘表刘景升,我给你弄个豫州牧当当,怎么样?刘景升勉强算是咱们这边的助力,暂时不宜和他交恶,我们还要靠他牵制孙文台呢。”

    袁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行吧,那我就去豫州,但豫州刺史孔怎么办?我一个外来户,跟他碰撞在一起,有点小吃亏。”

    “碰一起?”程允想了想,“要不我马上准备去虎牢关,想办法弄死他?不过你吃什么亏啊吃亏,你袁家大本营在那里,你会吃亏?他一个清谈说客,你袁家三位老爷子随便出一个就能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话说他不会本来就是你袁家的人吧?”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袁术嘴角一咧,“是我大伯的学生,应该还算是老实,平时该有的孝敬都有,我们算是强强联合。”

    “嗯。”程允点点头,“孙坚拿到传国玉玺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袁术沉默一下,缓缓问道,“孙坚真的拿了传国玉玺?他发毒誓他没有拿。”

    “嗯。”程允也很严肃,“一定在他手上,至于发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吧,谁知道呢,反正历史随时随刻都在变化,谁也摸不准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代汉者,当涂高。”袁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句谶语,“文应,你说,大汉是不是真的要亡了?”

    程允深吸一口气,“你想听实话?我可以对你讲。”

    袁术缓慢又坚决地点头,程允闭上眼睛,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若是没有我和你的努力,大汉真的要亡了,刘协会是最后一任皇帝。”

    “嗯?”袁术一愣,“刘协?陈留王?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他是董太后养大的,而陛下是何进的外甥。”程允十分严肃,“没有我杀掉董卓的话,董卓将权倾朝野,行废立之事。”

    袁术点点头,“代汉者,当涂高,这是指代替汉朝的人应该是我吗?”

    程允差点一口气憋死,劈头盖脸一阵鄙视,“什么就你了,还代替汉朝?就这些谶语什么的为什么准你知道吗?嗯?”

    袁术一愣,很感兴趣,“怎么,文应你还知道这个?我们探讨下?”

    “因为都是模棱两可啊!”程允恨铁不成钢,“代是代替吗?为什么不说替汉者当涂高?所以可以代替,也可以代表。汉一定是大汉朝吗?为什么不说代朝者?汉可能是说我们汉人。”

    袁术听的一脸懵逼,程允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当涂高你以为是公路?还有人说‘高者,巍也’,代汉者魏呢。不止于此,涂是什么?刷新漆油,那不是代汉者,新朝王莽吗,说明谶语过期了,别再研究这个谶语了。”

    “那...”

    袁术刚要说话,程允就嘿嘿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代汉’这个词语,应当把它涂抹掉,才算是高明,嗯,我们就不要纠结了好吧?”

    袁术哼了一声,“话都被你说了,随便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准备夺汝南,我去虎牢关看看他们听到孙坚夺得玉玺撤退后的反应,想办法打散他们,再去北方和袁本初过过手。”

    袁术点头,“小心点,事情结束,我来洛阳找你喝酒。”

    程允嗯了一声,叫来了华雄三人,袁术与他告别,带着军队也撤了,程允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开始去结束这一场闹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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