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懂升策治军?”

    曹节听得刘协那般狂傲,微微撇了撇嘴,随即起身后,竟用凌驾于刘协之上的狂傲,嚣张问道。

    刘协看着曹节蓦然之间升起的那丝由心底那种掌控天下的骄傲向自己问话,一时间,纵然他自负凌天,也只是摇了摇头:升策治军,刘协认为自己从不需要懂这些。

    “陛下可知民生经济?”曹节再进一步,问完这句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仍是用那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不错,屯田大道,乃是陛下提出的。但想必陛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吧?一亩产粮几何,兵士、战马一日消耗多少?陛下可知道?”

    刘协猛然隐隐感到了什么,他似乎明白,曹节所问这些,跟曹操屠城下徐州大策有说不出的联系,但思来想去,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最后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这些小道。

    “那臣妾斗胆,再问一句,陛下可知人心?”曹节步步紧逼,胸前乳鸽已然快碰到刘协龙袍,看着刘协对自己果然没有任何心思后,才轻蔑笑了一笑,开口道:“臣妾所说的,不是宫中几番阴谋夺权那些龌龊,而是军旅兵士那酷虐成性的兽性,那丝毫没有人性的野兽之心!!”

    刘协明白,曹节先前眼前当中的意味:那是在讥讽自己是借女色来麻痹的鄙视,或许在曹节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介年幼荒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昏庸之君罢了!

    而这番被一个少女如此逼迫之下,刘协心中竟然也升腾起一丝偏执的变态。他猛然一把撕开曹节的外袍,露出曹节鹅黄衫当中的嫩绿色肚兜儿,开口说道:“朕的确不懂这些旁支小道,朕懂的,才是你不懂的至高关键!”

    而曹节被刘协一把撕开外裳,竟然没有如寻常女子的一般惊叫,也没有向先前一般挑逗魅惑。只是仿佛刘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丝毫没有整理那撕破的外衣,露着洁白如象牙一般肩胛嫩肉,继续向刘协逼近,直至她的樱桃小嘴已经快触到刘协的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陛下,您就是这般骄傲,所以才会一飞冲天。而同样因为如此,你飞得那般高,才被马超一把扯下翅膀,摔得粉身碎骨!!”

    这番话一出,整个寝宫当中立时弥漫起一股肃杀冷漠的气息,刘协此时与曹节平视,看着曹节眼中那丝真切不含一丝情感的鄙夷。整个人都仿佛如被刺破逆鳞的怒龙一般,低沉翻转,似乎下一时刻,刘协就会彻底露出他的本性,发出怒龙咆哮的最强嘶吼!!

    风,最是知情,又最不懂情。

    这个时候,它顺着打开的窗户吹入寝宫当中,吹动曹节的两鬓的乱发,也吹动了刘协宽大的龙袍........可就在清风以为自己又多情的时候,它猛然便被两人散发的气场凝固成冰,瞬间化为静止的空气,跌落在两人脚下。

    而就在这阵风停止的时候,刘协笑了,他嘴角撇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刚才同曹节的对恃,都是幻境一般,而更离奇的是,刘协竟然还贴上了曹节的小嘴,来回轻柔摩挲了一遍之后,才后退一步,替曹节整理好了衣衫,开口道:“曹阿瞒夸耀你之语,朕现在信了。你便同朕好好说说,升策治军、民生经济、兽面人心三事,如何便让曹阿瞒同意了屠城这一策略?”

    曹节果真非一般女子,遭刘协轻薄之后,竟然也若无其事一般。只是,再次与刘协坐到一块儿的时候,她的手不经意便环抱在了一起——这个动作,从行为学来讲,属于自我保护的一种姿势——而刘协看了曹节这个动作之后,嘴角不禁又是微微轻笑。眼神当中,似乎对曹节有了浓浓的兴趣。

    “父亲此次出兵,四万大军为主力,但前后左右四部,却达十万余众。统帅这些残暴成性、兽性未灭的黄巾余孽,光靠严酷军法,是无济于事的。毕竟,父亲这两年崛起太快,分化拉拢才汇聚了三十万青州兵,只靠着父亲原本手下六千兵马,根本弹压不住这支大军,此乃其一。”

    曹节说完,脸色越发平静起来,双手也不在环抱。只不过,脸色也越阴翳起来。将脑中最后一分对刘协的杂念清除之后,继续开口道:“十万所食所用,何以万计?孙子有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而屯田一事,陛下当真为父亲指出了一条明路。可今年不过试行之,所得百万石粮秣,看似不少。但未推广至兖州一州时,根本支撑不起父亲征袁术之后,再缓慢吞并徐州!”

    “这是其二了吧?”刘协闻言,虽然对曹节还有几分介怀,但看向她的眼神当中,却再没有一丝轻视了。

    “其三,军旅苦闷,兵士兽性压抑愈久,则越容易兵变。父亲当年征讨董卓时,便吃过如此大亏。而偏偏徐州又富庶炽焰,黄巾余孽见此兽性萌发。父亲几番压制,竟得到众营皆有叛变之事。慈不掌兵!徐州民心的确要收,但目前要收的,是这三十万黄巾兵的军心!”

    曹节说完,看刘协皱眉沉思,不由想说出自己的总结。但刘协突然伸手,阻止了她,开口问道:“这第三条,岂不是跟第一条一般?”

    “不一般,升策治军,乃是同将领而言;而兽性人心,则是从兵士而言,不可相提并论。”曹节见刘协果然聪慧犀利,不由又多加了一句解释道:“父亲帐下能将,可升策治军。但兵士兽性难驯,则是唯一障碍。幸好,父亲那里不是既不能升策治军,又不能难驯兽性........”

    “朕明白了。”刘协最后颌首示意,开口道:“如此一来,曹孟德便想到了屠城震喝徐州民心,欲从群虎环伺兖州之上迅速崛起。从而借徐州之地,一举平定军心,再待徐州百姓淡忘了鲜血之后,实现两州同治的盛景........”

    说完这句,刘协心中还默默补充了一句:历史,果然欺骗了几多人。自己若是没有从曹节口中听到如此秘辛,还真以为曹操真便是性格多疑、没有真正经过儒家仁义观洗礼的残忍、做事不计后果的无赖!!

    然知晓这些之后,刘协反而心境轻松了许多:有这样一个铁血无情、狠辣果决的盟友,那自己决心对付马超的胜算,不就更多了几分吗?当然,前提是,自己不能让历史重演!!

    由此,刘协诡笑一声,伸手猛然掏入曹节的肚兜儿,开口说道:“那朕若是告诉你,曹孟德如此一来,将会彻底失掉兖州,并且会在马超的鲸吞蚕食之下迅速消亡,你又有何感想?”

    曹节武艺在身,心神不防下,才会被刘协如此突袭。正欲动手教训刘协一番,却在耳边听到刘协这番严重后果的话语,一时之间,不禁最终露出了她隐藏至深的女性恐惧。连刘协轻薄自己的手,都顾不得挣扎抵挡了。

    而刘协见曹节果然也想到了曹操此举可能的后果,不禁狞笑了一声,右手开始狠狠捻了捻曹节嫩乳上的蓓蕾之后,继续开口道:“朕寻你来,自然有万全之策。只不过,朕不可能这般平白无故便道出.........”

    “陛下若是真能一举看破此举大弊,又能道出解决之策,臣妾定然会告知父亲。”曹节被刘协狠狠一捻,娥眉不由紧蹙,但为了曹家大业,她仍旧忍辱负重,没有阻止刘协,继续开口道:“届时,陛下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朕什么都不要........”刘协魅惑开口,凑到曹节耳际,只说了四个字:“朕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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