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心中大骂,“这个小王八蛋,他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就在那棵梅花树下,便埋藏着青丘郡守梅上雪窖藏六十年的梅花酒。

    他真想将这个小王八蛋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可他不能这么做,一旦他这么做了,不就是干扰了比斗,不是吗?

    诶,自己也是为了大比的公正,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想来以梅郡守的大度胸怀,也不会怪罪于自己吧。

    是了,肯定是不会的。

    山河图里,梅花树下,阿呆挖地七尺,终于挖出了一个坛子。

    在窥天眼中,这个坛子里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那灵气浓郁粘稠的如蜜水一般。

    阿呆看着眼前的坛子,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其中蕴含的浓郁灵气,只吸入一点,阿呆便觉浑身的舒畅。

    阿呆深吸了一口,体内灵力都自主运转起来了,丹田的灵根都蠢蠢欲动。

    阿呆心中暗叹一声,“罪过罪过。”

    若是有人可以听见阿呆的心声,会觉得阿呆还算良心未泯,也还会为未经过主人同意而喝人家的酒感到罪过。

    然而,阿呆喃喃道,“陆师曾说,修真炼道要戒酒戒色,自己这次便要先破了酒戒了!”

    “希望来日陆师知道后,不会怪罪自己才好。”

    这样的心声若是吐露出来,不知又有多少修者、考生会对他喊打喊杀。

    便见阿呆叹了几声罪过后,捧起了酒坛便往嘴里面灌。

    咕噜、咕噜,一坛梅花酒不多时便被阿呆灌入了腹中。

    山河图外修者见状不禁好奇问,“他挖出来喝的是什么?”

    “那是梅郡守酿制的梅花酒。”

    梅郡守为人大方,喝过她梅花酒的有不少人。

    一曾经喝过郡守梅花酒的女修见了脸色阴沉下来,怒斥道。

    “我自修道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什么,那就是梅郡守的梅花酒。”

    “梅郡守的梅花酒,可是享誉青丘,妙用无穷,这个小王八蛋,竟然如此胆大,如此不要脸,竟然连梅郡守的梅花酒都敢偷喝。”

    “考官,把那个小王八蛋弄出来,他没资格参加大比。”

    “对,这种人品性恶劣,他根本就没资格参加仙考。”

    众修者呐喊着,而在人群中的二虎不禁把头低下,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师兄竟然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李婉儿却咯咯笑道,“这才对嘛,小滑头,还是这么滑头,哈哈。”

    不远处薛丙文指着山河图,一脸愤怒道,“此子实是我等修者之耻辱,我羞与此子同列榜单。”

    “我等定要上奏考官,罢除他所有的仙名,让他终身不得仙考。”

    薛丙文愤怒已急,一双眼睛都‘气得’通红通红。

    一旁修者赞道,“远山兄嫉恶如仇,实我等之楷模啊。”

    众多修者皆称是,薛丙文却流下了眼泪,泣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修者不禁好奇道,“远山兄,何处此言啊?”

    薛丙文悲愤欲绝,指着山河图里的阿呆,颤声道,“这个小王八蛋,就是我的内侄。”

    “啊?那个,他,是远山兄内侄?”

    薛丙文愤恨道,“没错,弟实在是深以为耻,今天我定要好好痛批他。”

    周围修者抚掌道,“远山兄大义灭亲,实为我等之楷模啊,我等静听远山兄高论。”

    薛丙文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继而怒道,“诸位请听我细细讲来。”

    “我这内侄,小时候吃不饱饭,所以特别贪吃贪喝,饿急的时候,他连草都啃。”

    “连草都吃?”

    “没错!”

    “他能修仙,也是他母亲卖掉了嫁妆,他才能修的。”

    “虽说他为了报答母亲,不负其母多年养育之恩,不负其母供他修仙的恩情,所以他拼命的修仙,拼命的想要变强,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吃山河图里的灵果,喝郡守的梅花酒啊!”

    “虽说考官在进入山河图之前,考官也没有说里面的东西不能吃,里面的酒水不能喝,虽说他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什么都不懂........”

    一旁修者闻言不禁道,“远山兄,令侄果真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什么都不懂?”

    薛丙文道,“兄台,现在我们是在痛批他,你不能替他说话啊,虽然兄台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是第一次参加什么都不懂,我们不应该过多责备他。”

    那修者闻言懵了,刚想说,我没说话这话啊!

    然薛丙文却没让他说出口,继续怒道“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吃光了里面的灵果,喝光了郡守所有佳酿的罪过,他,必须受到严惩,依我看,就算是将他流放三千里,甚至枭首、凌迟都不足为过。”

    “吃光了里面的灵果?他好像只吃了一枚吧!”

    “好像也没喝光所有的酒,也只喝了一坛吧。”

    几名修者面面相觑,见薛丙文又将凌迟都说了出来,嘴角不禁一抽,含笑道,“远山兄,我等皆知您是望侄成龙,怒其不争,不过只吃一个果子,喝一坛酒,还不用流放三千里吧!”

    “是啊是啊,不过一个果子一坛酒水,怎么还扯上枭首了。”

    “就是,远山兄未免对令侄太过苛责了。”

    “令侄还年幼,还是一个少年,少年做事难免荒唐些,日后多加教育就是了。”

    “就是,而且令侄多半是想为其母争光,想让其母过上好日子,这出发点也不坏。”

    “远山兄,可不要再提什么凌迟了,凌迟,那可是犯谋逆大罪才处以的极刑,这种话,可切莫再说了。”

    薛丙文闻言一愣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帮那个臭小子说话了,我们不是再痛批他么?”

    一旁修者拍着薛丙文的肩膀笑道,“算了,不过是一个孩子,人不荒唐妄少年,谁少年没荒唐过。”

    “就是,若远山兄还与令侄为难,别人还以为远山兄,是见不得你侄儿比你考得好,回去面上无光,所以所以心生怨恨,故意诋毁中伤与他呢?”

    薛丙文闻言连忙道,“诶呀呀,诸位仁兄,诸位道友,在下可绝无此意,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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