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看清出现的铁骑究竟是何方人马,段术赤皱眉道:“不知是哪一部的铁骑,只希望不要是慕容部。”
    以段部和慕容部的仇怨,若是慕容部的骑兵,那么将不可避免一场大战,此次掳掠的战利品也有可能被慕容部夺走,这可不妙。
    他身旁一名鲜卑人笑道:“大人,此处已经是我们段部核心区域的边缘,段部与慕容部虽有仇怨,也不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慕容部应不会出现在这里,如此规模的铁骑,应是我们段部自己的人马。”
    段部与慕容部的仇怨主要在于对当年乌桓领地的竞争,段部失败,慕容部已经夺占了当年的乌桓领地,没有必要在现在就对段部赶尽杀绝。
    段术赤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是段部自己的人马可能性更大一些,却谁都没有往汉军身上想。
    随着那铁骑越来越近,隐约可见那严谨的冲击阵型,腾腾的杀气,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铁骑!
    终于,一杆绣着‘汉’字的战旗在尘烟之中闪现,紧接着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士,将这支铁骑的身份显露了出来。
    “汉军,是汉军铁骑!”段术赤骇然失色,其他鲜卑人也纷纷满面惊慌。
    怎么也没有也没有想到汉军居然来得这样快,还追进了草原,深入到了这个地方。要知道,自汉光武帝以来,哪怕汉军也曾多次出关,却更多的只是打击乌桓,打击他们鲜卑也有,可却从未深入草原到这个地方来。
    相比较鲜卑人的慌乱,薛姿等被俘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不少人欢喜出了声。
    这激怒了鲜卑人,他们愤怒的砍杀不由自主欢呼出来的汉人俘虏。
    薛姿也激动得泪流满面,眼见鲜卑人怒而胡乱砍杀,短短几个呼吸,便有三十几人被杀死。薛姿吓得躲到撞在物资的牛车旁,尽量避开发疯的鲜卑人。总之,她是聪明的,她已经看到了回归中原的希望,便绝不想在这样的关头还丢了性命。
    鲜卑人砍杀了五六个呼吸,大约有五十多汉人俘虏被他们杀死,眼见汉人俘虏惊恐的瑟瑟发抖,而汉军铁骑迫近,他们现如今首要还是迎战汉军铁骑,便放弃继续砍杀汉人俘虏。
    “准备迎战!准备迎战!”段术赤嘶吼,心里越发惊慌,因为随着汉军铁骑迫近,汉军铁骑的数量也大致显现,恐怕得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他鲜卑骑兵的两倍。
    那黑色铁甲更增添迫人的杀气,段术赤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立刻转身溃逃,可是汉军铁骑已经冲到只差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了,马上就要进入弓箭的射程,现在转身溃逃来不及了。
    其他鲜卑人与段术赤一样,极为惊慌,许多人握着弯刀的手心都是汗。
    对面,张郃双目冰冷,杀气腾腾。
    因鲜卑人当中混杂着大量汉人俘虏,张郃下令不可用弓弩。此刻两军相距越来越近,进入两百米范围,汉军骑兵纷纷拔剑,准备厮杀。
    利剑闪耀的寒光,再加上本就迫人的黑色铁甲,更增添冰寒杀机。
    不少鲜卑骑兵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
    段术赤心头猛的一抖之后,立刻咬牙,做为段部继承人,生长在草原这样环境恶劣的地方,近十年更年年与慕容部厮杀征战,还是有不少血性,心理素质也不错的。
    他知道,其他人不能恐惧,他更不能恐惧,否则一点取胜的希望都不会有。
    “杀!”段术赤弯刀前劈,怒吼而出,似要让心里的恐惧随着这一声怒吼宣泄一空。
    随即,段术赤一马当先,其他鲜卑骑兵也纷纷拨马前冲。
    没办法,怕也要冲锋。骑兵厮杀靠的就是战马的冲力,此时汉军铁骑已经冲进两百米范围,若是再不让战马跑动起来,没有足够的冲力加持,很可能第一个照面就要被汉军铁骑冲散,进而被杀得全军覆没。
    双方都如洪流一般接近,只不过七千多人的段部鲜卑骑兵身着羊皮衣,手握弯刀,而一万五千汉军铁骑却身着黑色铁甲,手握比弯刀长得多的利剑,在声势上汉军骑兵就已经碾压段部鲜卑骑兵。
    双方进入百米内范围,段部鲜卑骑兵首先射来一轮箭雨。
    汉军骑兵硬抗箭雨,因身上铁甲的缘故,以及鲜卑人弓弩技术远逊中原,并不能破甲,只有少数倒霉被射中面门的汉军骑兵坠马。
    “咻!咻!咻!”
    段部鲜卑骑兵又射来第二轮箭雨,又有八九名汉军骑兵坠马,不过段部鲜卑骑兵已经没有机会射来第三轮箭雨。
    两股铁骑洪流终于迎面撞在一起。
    “杀!”张郃首杀一名鲜卑骑兵。
    其他汉军骑兵手中利剑也纷纷斩落。
    “锵!”
    “噗……”
    有段部鲜卑骑兵或也劈砍汉军骑兵,或弯刀格挡汉军骑兵劈来的利剑。
    然而,这个时代本就有一汉当五胡之说,汉军士兵的素质远强于鲜卑人,加上配备的铁制马镫,钉了马掌的汉军骑兵冲力更强,身影更稳,劈砍的力道自然也更强得多,更敏捷得多,同时汉军骑兵所使兵器锻造技术更先进更精良,而段部鲜卑骑兵手中的弯刀锻造技术太差,质量也差,强大的冲力让汉军骑兵直接斩断段部鲜卑骑兵手中的弯刀,进而砍在段部鲜卑骑兵身上。
    几乎是一个瞬间,就有两百多名段部鲜卑骑兵战死于马下,而同样坠马战死的汉军骑兵只不过十余人,比例极其悬殊。
    这样的结果让段术赤等段部鲜卑人手脚冰凉,惊惧交加,汉军骑兵战力之强大,让他们始料未及。
    只第一个照面,七千多段部鲜卑骑兵就被冲散了,且死伤惨重。
    这场大战在第一个照面之后,就演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段部鲜卑骑兵被冲散了,意志也汉军骑兵恐怖的战斗力击垮了,死伤比例更大了,几乎倒下几十名段部鲜卑骑兵才见一名汉军骑兵倒下。
    整个战场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段部鲜卑骑兵的尸体。
    有汉人俘虏恐慌的乱窜。
    薛姿担忧自己五岁的弟弟,也不顾危险在战场上流窜,寻找自己的弟弟。
    好在汉军骑兵本就是来搭救汉人俘虏的,并不会下杀手,而段部鲜卑骑兵被杀散了,自身难保,也没余力去砍杀汉人俘虏,因此薛姿等部分或惊慌或其他原因在战场上乱窜的汉人俘虏,虽然惊险,但身死的真没几个。
    终于薛姿一番寻找之后,看到了正站在地上无措大哭的五岁弟弟的身影,她连忙冲了过去,抱住自己五岁的弟弟,五岁的弟弟也认出了自己的姐姐,姐弟二人在战场之上团聚。
    “鲜卑贼首,留下首级!”张郃看到段术赤的身影,从段术赤着装的细节认出段术赤的身份,又见段术赤正准备往草原深处溃逃,他飞马杀了过去,截住段术赤。
    段术赤知大势与去,确实准备败逃,可惜他没有逃出战场,逃往草原深处就被张郃截住的。
    段术赤愤怒的咬牙,双目之中有疯狂的凶光闪烁,显然他也看出了张郃的身份,若能击杀张郃,他逃脱的可能性更大。
    两人厮杀在一起。
    张郃武艺强悍,远超段术赤,只五个回合就将段术赤斩于马下。
    本来段部鲜卑骑兵意志就崩溃了,段术赤一死,剩下的人更是直接投降,做了张郃的俘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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