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意的赵阳容,听闻刑真的反问,笑意瞬间凝固。
    赵阳容没脸皮直接说七境武者他惹不起,一时间语塞。
    丢了面子脸色阴沉下来,失去耐性和一个被战马吓破胆的书生磨嘴皮子。
    沉声喝令:“来人,将此撩拿下。我观其形迹可疑,有可能是商国的谍子。”
    “收编做步足严加看管,战争开启时带到前线当炮灰。”
    刑真不反抗,顺利的成为了阶下囚。刚刚被拘押下去,两位副将一左一右策马来到赵阳容身旁。
    左边的徐志茂禀报道:“启禀将军,前方五十里有一村庄。据斥候回报,村庄内大多是老弱妇孺,没有可招纳成军武的年轻力壮者。”
    赵阳容阴沉这脸:“这片地带只有一个村庄吗?派遣出斥候继续找,务必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村庄全部找出来。”
    徐志茂面露为难小心回应:“启禀将军,方圆百里内村庄六十三处,全部缺少青壮。”
    赵阳容怒极:“混账,男人都死哪去了?”
    右边的副将顾有名一脸怅然:“启禀将军,青壮都被招纳入赵国军武了。”
    “现在想扩充军武难如登天,不如就此作罢好了。现在赵国的实力,打一个商国的边境不成问题。”
    赵阳容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气急败坏怒吼:“你以为是我要扩充军武吗?惠将军亲自下令,必须再扩充一万军武。”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惠将军军令如山。”
    赵阳容转头看向左右偏将,冷冰冰继续说道:“敢违逆惠将军的军令,你我都小命儿不保。”
    赵国有一人和一势力,所有赵国朝廷官员听闻皆胆寒。
    一个是赵阳容口中的惠将军,一个是赵国死卫。
    前者惠将军是赵国实权三军统帅,独断专行,治军严厉到可怕。
    只要惠将军认定的事情,放眼赵国朝野没人敢招惹。
    就在前不久,赵国一位大学士自认是一文官,不受惠将军管辖。
    早朝时上书谏言,赵国不宜征战商国、
    而主战派首脑正是惠将军,当着赵国皇帝的面亲自斩杀了这位大学士。
    却说惠将军对赵国还是很忠心的,虽嚣张跋扈但并无反心。
    且数次征战皆建奇功,往往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是不可多得的将领。
    赵国皇帝对此无可奈何,即使有气也捏着鼻子认。生怕一不小心惹怒手握重兵的惠将军。
    万一逼得恵将军造反,当真得不偿失,赵国也承受不了其后果。
    另一个让赵国朝廷闻风丧胆的是死卫,平日间不见其踪影。
    当赵国准备对敌人开战前,敌军将领大多被刺杀于帐中。
    赵国朝廷内,有哪个朝中大员惹的皇帝不高兴,又没有证据在皇帝手里。
    这些人几乎都半夜死于家中,且全家老少一个不留。
    赵国官场早有传闻,这些暗地里杀人放火的勾当,全部是死卫所为。
    赵阳容不敢得罪敢当着皇帝面杀人的主,听闻无法招兵顿时额头见冷汗。
    看了眼左右偏将,沉声问道:“你们二人有何意见?”
    这俩偏将心思和赵荣阳差不多,听见惠将军名头犹如听到死神的召唤。
    俩人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去,双双沉默冥思苦想。
    片刻后,顾有名小声开口:“回禀将军,不如放宽招纳军武的条件。”
    “没有青壮,抓一些年岁稍大或稍小的回来充当人数。”
    “惠将军深知赵国的境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赵荣苦着脸反问:“要么老要么少,没有战力招来何用?”
    顾有名恭敬回答:“招来的新兵,没有作战经验,上了战场无非是炮灰的命。”
    “既然是炮灰,左右都是死,年龄大点小点儿无所谓。”
    徐志茂赶紧接话道:“对对对,我看此计可行。”
    赵荣阳沉思片刻,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缓缓点头算是认可。
    却说刑真,被拘押后带入军武当中,正好和徐志茂以及顾有名擦肩而过。
    两位四境武者能成为骑军高层,可将这只赵国军武整体实力,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强悍。
    三人的对话,也被感知惊人的刑真听的一清二楚。
    为了自保不顾百姓的生命,如果自己不是武者,恐怕也是三人口中的炮灰。
    不尊重他人生命,恃强凌弱欺压百姓,这等行为触动了刑真的底线。
    然后,失去自由的刑真被带到了三人口中的村落。
    却说军武对待俘虏的态度真不咋地,先是命令刑真当伙头兵,为军武准备晚饭。
    所谓的文弱书生,在这支骑军眼中分文不值。没有力气干活,等待的是冰冷的皮鞭。
    哪怕干活动作慢了些,皮鞭也会毫不留情的招呼过来。
    晚饭过后,刑真肚子咕噜噜叫,盯着眼前跟小山包似的脏衣服,头大如牛。
    旁边的小狗崽儿干脆趴在地上闭眼装睡,来个眼不见为净。
    军武酒足饭饱过后,该休息的休息该站岗的站岗。
    刑真一文弱书生,卯足了劲作死也溅不起风浪。
    军武所幸把工作扔下后,留刑真一个人慢慢干去吧。
    在者脏衣物当中比例最大的袜子,几个月不洗一次。终于有人来给清洗,一股脑的堆在了刑真眼前。
    刑真给鼻孔塞了两团碎布,没好气儿道:“赶紧帮我洗,时间长了熏死你个懒狗。”
    “我叫刑水不叫懒狗。”刑水愤怒反驳。
    而后苦大仇深撇过头:“做好饭不给吃也就算了,还得帮忙洗臭袜子。”
    “要洗你自己洗,本大妖不做。”
    小狗崽儿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刑真顺着它的意思更改称呼。
    “好好好,以后都叫你刑水。名字还是我取得呢,有设么好骄傲的。”
    撇了撇嘴继续道:“赶紧洗吧,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点儿好吃的。”
    刑水肚子里不停翻涌,无奈道:“守着臭袜子说好吃的,你怎么想的?”
    刑真无所谓道:“还能怎么想,无非想看看他们到底把招兵条件放款到什么程度。”
    “忍耐几天,在看看赵荣阳给百姓们什么报酬。如果像你我一样被强行拉来做劳力,倒时不介意让你出手解气。”
    小狗崽儿的确有出手的冲动,不满道。
    “哼!都是凉水,不给帐篷不让生活热水。你我的体质自然没问题,换做其他凡俗来,早晚被这些王八蛋折磨死。”
    刑真抬头望了望夜空,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贝若夕的消息?”
    小狗崽儿满脸黑线,当真受不了刑真的想法。守着臭袜子能想到美女和美食,到底是心大还是脑子不灵光。
    刑真突然摁住小狗崽儿的脑袋,心湖传音道:“安静,赶紧干活装作若无其事。”
    刑真和小狗崽儿都突破至中五境,可以私底下心湖传音。
    小狗崽儿顺着刑真的示意也看到了,夜色当中有黑影穿梭。
    这些人气息收敛的极其隐匿,好似和夜色融为一体。若非刑真眼力惊人,差点忽略黑影的存在。
    刑真和小狗崽儿怕被发现,不敢明目张胆感应这些人的位置。
    黑影的移动速度又很快,以至于刑真和小狗崽儿没感应到他们的实力。
    穿梭地面的黑影二十四道,行走在高空的黑影六道,整整三十的数量。
    待得所有黑影离去,丝毫没有惊动守夜的军武,刑真大致猜测出些许端倪。
    传音道:“二十六位武者,不能驭空而行至少没有七境。”
    “天上的四位,虽感知不出来实力,不过和这些武者一起行动,肯定不是七境神修。”
    小狗崽儿没好气儿反驳:“你当神道境神修是大白菜呢?”
    刑真没理会小狗崽儿的打击,反问道:“你怎么看?”
    小狗崽儿随意回道:“还能怎么看,他们去往赵荣阳的大帐了,跟过去偷听一会不就知道了。”
    刑真指向堆积如山的袜子:“他们怎么办?不洗完肯定又要被打,甚至有可能被杀。”
    “我还想多看看赵荣阳怎么做,不想这么快暴露。”
    小狗崽儿反应相当快:“我去偷听,你留在这里洗袜子。”
    “喂喂喂,刑真你个王八蛋,敢一个人先跑。”
    小狗崽儿怒骂一声,顾不得这些袜子,当即起身追向不讲究的刑真。
    远处,赵阳容喝退自己大帐篷周围的所有军武,且方圆百丈内不得有军武逗留。
    待得四野安静后,这片区域的所有火光全部熄灭。军营和帐篷融入黑夜当中,死一般的沉寂。
    二十九位黑衣人站成一圈,围绕在赵阳容的帐篷周围。
    黑衣人仿佛和黑夜一体,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一个个跟个木桩似的,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远处的刑真和小狗崽儿却不能真拿他们当死人。
    特殊训练,哪怕魂魄没有足够强大,眼力和听力也极好。
    黑衣人便是这类人,看似站在原地两耳不闻身边事。
    实则无不眼珠子滚动,耳朵时刻微微颤动。
    他们在戒备周围,不允许其他人临近。
    苦了想偷听的刑真和小狗崽儿,躲在远处不敢贸然上前。
    躲在暗处的刑真指了指地面,心湖传音道:“你打洞,我用魂魄压制声音。”
    小狗崽儿气结:“凭什么我打洞,我神修境界比你高,更适合压制声音外传。”
    刑真笑道:“别废话,用飞剑打洞速度快。抓紧时间,六柄飞剑齐出。”
    六柄飞剑分别是剑冢内四柄,和小狗崽儿体内孕养的两柄本命飞剑。
    听闻刑真的话,小狗崽儿想吐血。居然让剑修的飞剑挖洞,传出去会被笑话死。
    “刑真,我要杀了你。”小狗崽儿被气得想发疯。
    刑真不以为意:“提供你以后所需要的所有剑胎,分文不收。”
    小狗崽儿其实明白刑真的想法,飞剑的确最为合适。
    嘴硬不过是找点心里安慰罢了,听闻刑真给了台阶下,也不好在端着架子。
    大帐内,赵阳容有椅子不敢坐,站立的笔直端详手中的令牌。
    他不敢仔细研究,大致看一眼确认无误后,赶紧将令牌还给端坐的黑衣人。
    赵阳容双腿情不自禁打颤,声音同样颤抖:“不知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端坐的黑衣人接过令牌,皱眉怒骂:“废物,没说要杀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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