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接连频现怪事,先是大半夜猫疯狗吠,接着搜救队之前的向导又横死村里,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如同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隐隐约约之内影影绰绰,让人置身其中感觉扑朔迷离,在迷茫中无法精确地捕捉到那一缕关键的线索。

    村长被问及是否之前也有类似情况出现脸上露出了难色,张广厚见状有心追问但又不方便点破村长的心思,便转话说道:“村长,如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当我没问好。”

    在那个年代,对组织隐瞒那可是大罪,听张广厚这话,村长一下子着了急,赶忙道:“唉....首长同志啊,不是不能说,也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您问的这事情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依稀听我爷爷那辈老人无意中提及过一嘴类似的怪事,只不过当时我还小只把这当做了故事听了,你要是想听我慢慢说给您听就是了。”说着村长看了看东方渐渐升起的日头笑了笑说道:“内个,张首长,你看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去我家,边吃边聊可好?”

    张广厚扭头看了一眼天色,确实这一大早就急吼吼地出现场了,眼下也是到了饭点,自己不吃饭没关系,可是这村长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您这边请。”村长说着头前引路,张广厚也不便过多推辞,对着身板的副管交代了一下后带了一名卫兵就随着村长去往了他的家里。到了村长家,张广厚这么一打量这房屋比六子他家确实好上许多,院子夜大不少,并且地面都是碎石块铺路,地面修葺地也很平整,房子虽说也是青砖铺面可房间确实宽敞有余。

    “首长,家里简陋,让您见笑了,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您凑活吃些吧。”村长让家人将做好的早饭端上了桌后,又挥了挥手让儿媳妇抱来一小坛酒放在了桌子上,笑着道:“这是村里自己酿的高粱酒,您尝尝。”

    张广厚赶忙用手按下村长的手,说道:“村长,真是太麻烦你们一家人了,我今天来只是叙叙旧,酒就算了部队有纪律,你也别让嫂子孩子他们忙活了,坐下一起吃吧。”

    见张广厚不喝酒,村长不免有些可惜,但口气强硬地强行安排道:“张首长..你是家里的贵客,他们妇道小辈就不上桌了,他们去里屋吃就行,咱们吃咱们的。”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村长,要不咱们...”

    张广厚还想说什么,被村长直接打断了话:“唉,张首长,咱们说的话毕竟有些事不方便让他们听到,您说是吧。”

    见村长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张广厚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好与村长在客厅饭桌上坐了下来,两个人先是扒了两口饭,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面子话后,话锋一转这才落到了正题上,一说起这话头,村长默默地叹了口气:“张同志,这话我也只是听说,如果有什么您可要多担待。”

    张广厚笑了笑说道:“村长,你但说无妨。”

    有了这句话,村长这才娓娓说来:“那是一个夏天我记得,我小时候调皮,经常穿着开裆裤去海边摸鱼,有一天忽然一个浪头来的凶猛,我险些晕死在海里,还好被打鱼回来的村里人救起来.........”

    对于村长这些陈年旧事的经历,张广厚虽然没兴趣,但看在村长说的起劲也便安静的听了下去,只听村长说道:“后来我爹怕我万一去海里闯了祸,丢了小命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吓唬我,想要借这个故事打消我一直向往海边跑的念头,呵呵,谁知一晃过了这么多年。”

    话讲到这儿,村长颇为有些怀念眼圈还红了,但转眼意识到了自己偏离了主题,连忙抹了抹眼眶道歉道:“不好意思,张同志,让您见笑了,人老了上了年纪这容易念旧,一说起以前就忍不住....”

    张广厚笑了笑示意没关系,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待村长平稳了情绪后缓缓将那件事道了出来:“算算时间,大概是1947年快要过年那会,那天的天气很冷,冷的让人出门穿棉袄棉裤都打哆嗦,老人们都说这是要下大雪的兆头,果不其然当天夜里下起了雪。说起那场雪,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在咱们这地界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据说当时村里有几户家的猪圈都给压塌了,可把那几户人家给心疼死了。也就是在这天本来打算出海碰碰运气的打渔人突然发现,海面竟然结了冰,船都被冻在了滩上。而且冰层还很厚实,一锤子下去薄的地方能砸个窟窿,但厚的地方就不行了。后来再一打听,不只是我们这儿,方便十几里的海面都被冻住了,大伙都说在这海边住了一辈子,还是头一遭遇见这事,有人说可能是我们这儿有什么冤屈,也有人说是龙王爷要升天了,那段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就这样没过多久上面下了通知,说由于恶劣的反常气候,整个渤海的海面全部被冰封了。”

    说到这儿,村长自顾自的满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嘶着气表情有些严肃道:“既然上面发了通知,大伙也就没当回事,可是谁知就在第二天整个海面突然起了大雾,并且这雾气逐渐向方圆几里的陆地上蔓延开了,据说雾气最大的时候将远处的县里都被覆盖了大半,那雾气遮天蔽日的伸手不见五指都,出趟门都得腰上栓根绳,要不怕丢了。”

    倏然,村长话锋一转,神神秘秘地朝张广厚说道:“张同志,你知道那大雾持续了多久吗?”

    张广厚眉头微皱,问道:“一天?”

    村长连连摇了摇头,低头将酒杯放下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后,伸出七根手指对着张广厚低声说道:“足足七天七夜。”村长直直地盯着张广厚的双眼,又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又抿了一口酒后,感慨道:“据说,直到第七天夜里雾气才散去,而且那天夜里有人听到了类似龙吟的叫声,那声音很大,几乎将村里大半人都从熟睡中吵醒了,你说神不神奇。”

    生怕张广厚不信,村长接着说道:“最离奇的是,第二天有人说就在雾气散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不知道哪儿来的香味,其他村据说也有闻到了,你说这事怪不怪,什么香味能飘十几里地的。”

    张广厚听到这儿,眉头不自觉皱的更紧了,这村长讲的故事初闻真是有些太过离奇了些,说是天方夜谭都不为过,可这些事都是发生在解放以前啊,这事也没办法求证啊。

    这时候忽然听村长叹息道:“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那是龙王爷升天成功了,降下的功德恩赐,所以你看这家家户户从那天之后都供奉了龙王爷的神位,咱这海边的人那,不怕别的,就怕海浪无情,主要是想求龙王爷保佑个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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