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拿到了和顾青城的合约,那在陆氏,也就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事后。就连高明都对我刮目相看,还特意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当然不能说我就是拿一根头发就把百分之三的让利给搞定了,就说:“我其实很有经济头脑,在商业方面的谈判很有天分。”

    高明:“……当我没问。”

    去陆氏签合约的当天,我去见了一次找的那个侦探,这一次侦探带给我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就是那个在陆景重和陆正宇口中都听说过的女孩儿苏晴。

    吃惊之下,我一把摘掉了墨镜,嘴巴张成一个o型,就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女人?”纵在华技。

    私家侦探低头喝咖啡,没有说话。

    我一看他这样子就是又要钱,一拍板:“钱不是问题!”

    虽然我嘴里是这么说的。但是随便花钱也总归有个限度,陆景重是给了我一张无限度刷的副卡,但是我分明就是没有买贵重的珠宝也没有买名牌衣服,那些钱就不翼而飞了,就别说是陆景重,如果是我早就急的跳脚了。

    所以,陆景重轻描淡写地随便问了一句,我也就嘿嘿地给搪塞过去,说是把钱借给乔初看病了。

    同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对不起乔初,顺手给乔初发过去一条短信,说如果陆景重打电话问这件事,一定要帮我圆谎。

    不过一会儿。乔初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那你钱到底到哪儿去了?”

    我说:“你也知道陆景重有个变态哥哥,我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他,需要钱。”

    乔初直接就说:“那你直接跟陆景重解释清楚不就完了,绕这么大的圈干什么啊?又不是你出轨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转念一想。也对啊,我为什么一直想着该怎么瞒着陆景重呢?这事儿也不是他不能接受。

    乔初这一通电话算是把我给点醒了,趁着晚上,陆景重给我放胎教音乐的时候,就把找私家侦探的事情给他说了,说完之后,心里特别忐忑,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的脸,看他面部表情有什么变化。

    但是没有想到。陆景重特别平静,只不过沉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就走到我身边。

    我感觉陆景重现在的气场越来越强,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都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身边床垫凹陷了一下,陆景重坐在了我身边,长臂揽住我的腰身,我身体一倾,就靠在了陆景重的肩上,现在这个角度看不见陆景重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他说的特别平静,以至于我反应了半分钟,这句话才走进了我脑子里,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你又知道了?!”

    陆景重或许是觉得我现在的表情十分有趣,一勾唇笑了出来:“嗯。我又知道了。”

    我顿时就特别灰心丧气,好像我故意瞒着的事情,陆景重都能知道。

    我就掐着他的手掌心,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景重说:“我认识那个私家侦探。”

    我:“……”

    看我不说话,陆景重或许是以为我没有听懂,就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人是有三四年了,算是朋友。”

    我终于炸毛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从我这儿前前后后坑了多少钱啊?朋友妻不可欺没有听过吗?!他这么坑你老婆,陆毛毛,你难道能忍?!”

    我这句话说得义正言辞,陆景重忍俊不禁,顺手就揉了一把我的头:“注意胎教。”

    我立即就跟蔫儿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坐在陆景重的腿上:“你没生气吧?”

    陆景重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是得到了陆景重这样的保证,我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就把两臂放在陆景重的肩上,凑过去吻他的唇,本来是赔罪的一个轻吻,可是到头来,却是陆景重扣着我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吻,翻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我在他的胸膛前支起手臂:“我怀孕了!”

    陆景重一笑:“我知道啊,四个月零两个星期。”

    看着他嘴角邪气的笑,我忽然觉得有点怯了。

    他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知道这个时间意味着什么吗?”

    我把头摇的像是拨浪?:“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要睡了!”

    陆景重一把把我捞在怀里,低头吻上我的锁骨:“意味着……如果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不可以!”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严词拒绝。

    陆景重的唇落在我的后颈,然后一点一点向下,唇所到之处我的皮肤都好像点燃了一连串的火苗,陆景重的声音特别有蛊惑力:“我都禁欲四个多月了,佳茵……”

    不管陆景重是对我强势,还是故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反正我是被吃的死死的,我一心软,那就完了,肯定是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更何况,因为我瞒了私下调查陆家这件事,更是觉得心里有愧,索性就放开了来了一次。

    一次演变成两次,一场运动过后,虽然是在冬天,我照样是累出了满身的汗,不过陆景重动作很轻,生怕压迫到肚子里的宝宝,所以特别小心翼翼,不过手放轻的结果就是我因为怕痒不断笑场,弄的陆景重总是在关键时刻卡壳。

    最后只做了两次,他就抱着我去浴室里洗澡。

    我前两天还刚刚称过体重,比刚刚怀孕那个时候重了二十斤,就俯在陆景重的胸口:“我是不是重了?”

    陆景重低头在我额上吻了一下:“你再重二十斤我也抱得动。”

    …………

    十二月底,气温骤降,然后下了一场雪。

    一大早醒来,我伸了一个懒腰,就看见了窗外映着的雪光,特别亮眼,惊喜地叫了一声,走到窗前,看见外面的银装素裹,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陆景重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身,用两臂丈量了一下,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发梢:“一会儿要不要下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要。”

    “那就先先去吃饭。”

    因为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的人,就算是钟点工也不喜欢,陆景重也怕我做饭累,就开始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比如说早上的水果沙拉、煎蛋火腿配上牛奶的西式早餐,或者是豆浆、八宝粥和鸡蛋饼的中式早餐,总是会为了营养搭配,每天变着方法给我做,而且手艺是逐渐见长了,我都觉得自己再这样养下去,真的是要奔着一百五十斤的体重飙升了。

    吃过早餐,我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因为五个月的肚子已经起来了,穿鞋的时候弯不下腰,只能扶着墙,陆景重就扶着我,蹲下来帮我套上一双厚实的雪地靴。

    他蹲下来的动作,我忽然就想起来,在春暖花开的那个季节里,云南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陆景重给我穿绣花鞋,给我穿上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转眼,这一年就快要结束了。

    这个时候,窗外雪花纷飞,真正下的是鹅毛大雪,陆景重怕我冻着,不光是帽子手套围巾,口罩也要戴上,我戴的是一个粉嘟嘟的口罩,他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我还特意搞怪拍了一张照片。

    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儿,我厚实的雪地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

    我们沿着马路走了很久,走的浑身发热,我就把口罩给摘了,说话时吐出一阵阵白色的雾气。

    我以为陆景重拉着我是漫无目的地在走的,但是,当他停下脚步时,我抬头看见“民政局”三个字的时候,猛地愣了一下,愕然地转头看向陆景重,心里猛地一阵狂跳。

    陆景重向前走了两步,发觉我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来,向我伸过手来。

    我吃惊地问:“你……”

    陆景重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快走,要不然还要排队,今天是个好日子,怕是登记的人很多。”

    我完全呆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如果不是陆景重拉着我,我恐怕连走路都不会了。

    民政局里人不是太多,不过前面有一对排队结婚的新婚夫妻,然后就轮到了我们。

    我不知道陆景重什么时候拿了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他家里的,陆景重似乎是看出我脑中的疑惑,就解释了一句:“前几天给你办房子过户手续。”

    我印象里,好像是有陆景重提过的这么一句话,可能是我当时睡的昏沉,没有当真,只不过,这……

    陆景重笑着看向我:“是我自作主张了么?你不想……”

    我打断陆景重的话:“我想!”

    这算是我最傻的一次了,因为怀孕将近五个月了,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婴儿肥,甚至还有双下巴,结婚证上的照片真实要多丑有多丑,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拿着这个小本子,看着上面我和陆景重两人的合照照片,简直我就是一个黄脸婆,而陆景重神采焕发,我和他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我就埋怨陆景重:“都是你,我应该画一个美腻的妆再来的。”

    陆景重一笑:“什么时候你都最美。”

    说着,他就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印下了一个吻,唇?微动,说出了一句话。

    我顿时就羞红了脸,感觉脸颊肯定是红了,这下连腮红都不用打了,直接就是红扑扑的一个大苹果。

    既是因为这个吻,也是因为陆景重的这句话。

    陆景重说:“等到你生下宝宝,补给你一个婚礼。”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鹅毛大雪已经小了,因为下雪,路上的车也不是太多,我看见路边有卖油炸臭豆腐的,忽然肚子里的馋虫就动了,陆景重一眼就看得出我要是要干什么,直接拉着我就往前走:“不行,你现在肠胃不好,不能吃那种东西。”

    我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好了,我知道啦。”

    总是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我不想听他的都不行。

    一路上,我都显得特别亢奋,拉着陆景重的手,一点都不觉得怀孕了身子沉,走走跳跳,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终于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陆景重拉着我停了下来,默然地低头看着我。

    我歪着头:“你怎么不走了?”

    陆景重看着我,没有说话,只不过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忽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失声哭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一天,会来的这样快,一下子,猝不及防,快到让我现在心里特别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不知道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一直到陆景重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哦,这是真的,我真的嫁给了陆景重,陆景重现在是我老公,谁都抢不走的老公,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终于在出生的时候,能有爸爸了。

    苦到最后,我接过陆景重手里的纸巾,擤鼻子,注意到陆景重的目光,蹩脚地解释了一句:“我这是喜极而泣了。”

    陆景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现在陆景重的身份十分敏感,前一天刚刚拉着我去了一趟民政局,隔天,高明就从公司里拿出了一沓拍到陆景重和我进民政局的照片,还有一篇被公司压下来的报道,虽然陆景重那天戴了口罩,但是这篇报道里,确实是得到了民政局工作人员的证实,确实是陆景重。

    公司老总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是高明接的电话,高明倒是很有奉献精神,说:“vi出去了,现在手机在我这儿。”

    然后,公司老总就训高明跟训孙子似的,一通火气都发在了他身上,高明也不敢多说,只是“嗯”“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几个词轮换着说。

    挂断了电话,就轮到高明训我们了,确实是,现在这个时候,传出任何对陆景重的绯闻都是没有利处的,不过幸好《青山倾城影》这部影片还有几个场景就拍完了,只剩下后期的剪辑,也有一些动作快的狗仔拍下了一些照片,陆景重穿着银灰色的铁血军装的样子,在网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高明前前后后给我们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口气已经从刚开始的激荡,变到最后的和声和气,最后临走时,还很别扭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呃……新婚快乐。”

    我心里一乐,直接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包甩给高明。

    高明原本还一直推辞说不要了,多不好意思啊,结果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块钱,顿时脸上三条黑线,对我说:“你可真大方。”

    既然都已经被狗仔拍到了,虽然是被压下去了,但是网上还是有一些闻风起浪的声音,网络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让人根本措手不及,公司派给陆景重的公关队伍已经开始想后期的应对策略了,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接到了阿凛的电话。

    阿凛只有四个字:“蓝萱醒了。”

    本来,我以为蓝萱醒了,就会配合一点失忆之类的狗血剧情,毕竟是睡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狗血都对不起一直守在床边的阿凛。

    但是,事实证明我确实是想多了,脑洞太大,有点收不回来。

    陆景重直接点了一下我的脑门:“瞎想什么呢。”

    这一次来到蓝萱的病房,绝对是高调的,而且陆景重没有扶着我,而是高明扶着我,这种场景是故意让狗仔拍到的,让他们尽情猜测吧,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是助理,高明也是助理。

    这场作秀里,唯独高明脸色铁青:“我的清白呢?我的清白呢?你们倒是双宿双飞了。”

    蓝萱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瘦了很多,因为之前全都是靠输葡萄糖等一系列维持生理机能的液体,所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阿凛特意买了两笼蟹黄包。

    蓝萱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肚子,虽然我现在都穿特别宽松的衣服。

    她直接就问:“几个月了?”

    一边的阿凛听见这句话有点愣神,疑惑地问:“什么几个月了?”

    看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关注点都不一样。

    趁着现在在私家医院里,陆景重就陪着我去楼上做了一个产检,顺便问了一下预产期,等到下来的时候,正好陆景重送蓝萱回家,让狗仔再拍个特写。

    如此一来,之前网上那些流言也就算是不攻自破了,陆景重和蓝萱还是金童玉女的一对。

    蓝萱从车祸中醒来这件事情,不过一天,就席卷了各个网站的头条,蓝萱在当天发了一条“重新看见这个世界,真好”的微博,不过半个小时就转发点赞评论过万,下面有一张病房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注意到,在那个光洁的茶几上,印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网上有人猜测这是陆景重,只有我知道,这是阿凛,默默地在病床前守了半年的阿凛。

    这件事情稍稍平息了两天,蓝萱高调客串《青山倾城影》里的角色,角色暂时保密,算是高调回归。

    蓝萱回到公司之后,阿凛也就跟着回去了,但是,阿凛不再是和公司签合同给公司打工,而是跟着蓝萱,工资也是蓝萱发,只不过公司会给一份助理经纪人的补贴。

    这样风风火火了两天,一个晚上,我正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的看电视,就有一个人敲响了房门,我从猫眼里想外看,是蓝萱。

    “只有你一个?”

    蓝萱进来了之后,我还特意往后看了看,阿凛没有跟着,真是难得了。

    蓝萱一进来就把外套的皮草给脱了,我这才看出来,她连包都没有拎,相反,手里拎着一瓶红酒。

    “陆景重呢?”

    我说:“谈生意。”

    顾青城和陆景重的合作案已经提上日程了,主要是针对城西需要新开发的一个楼盘,最近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不管怎么样,陆景重这个总负责人的责任还是要起作用的,也算是为以后能和陆正宇分庭抗礼拉拢人心吧。

    蓝萱挑了挑眉:“他什么时候成了生意人了,真是笑话死了。”

    我能看得出,蓝萱是心情不好,岔开话题,问:“阿凛怎么没有跟来?”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或许说错了,这个阿凛应该才是罪魁祸首。

    果真,蓝萱直接开了红酒,就着瓶口就开始喝,当真是豪爽,看得我也真是跃跃欲试,要不是有这个肚子,我肯定直接上去抱着酒瓶开喝,难得遇上一个和乔初一样真性情的朋友。

    不过我现在不能喝酒,只能看着蓝萱喝。

    蓝萱刚开始话不多,但是在喝了将近一瓶的时候,就让我去拿陆景重的两瓶好酒,还吵着:“别不舍得,老娘给钱!”说着,她一巴掌就把钱包拍在桌子上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好酒,在陆景重的酒窖里翻了一会儿,想要找出一瓶和蓝萱拿的那瓶红酒一样的酒,那样就不会掺着喝,更容易醉。

    陆景重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从客厅里走过,陆景重明显是皱了皱眉。

    我指了指趴在沙发上说醉话的蓝萱,说:“蓝萱找你喝酒,没等到你……”

    我话音未落,就听蓝萱说:“陆小五你回来了!快过来陪我喝一杯!”

    陆景重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我耸了耸肩。

    蓝萱显然已经喝醉了,直接抢过我手里一瓶酒,连塞子都没有打开就往嘴里倒,我觉得她现在所作所为,到明天肯定不记得了。

    我坐在沙发上,陆景重找了两个高脚杯,倒了两杯酒。

    蓝萱举杯:“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干杯!”

    然后一饮而尽。

    蓝萱又自己倒了一杯,再度举杯:“为了新片大卖!干杯!”

    到最后,蓝萱竟然都连“为你新婚大喜,早生贵子,干杯!”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明显是已经醉的没边没沿了,我就打算找出阿凛的电话打过去,蓝萱正拉着陆景重回忆过去,完全是喝醉了说胡话的模样。

    不过,酒后吐真言倒是真的。

    蓝萱说:“我从十六岁出道,从一部电视剧走红,算是算了半辈子的幸运遇上了一部好剧,到现在十三年,整整十三年,我红到这个地步……有时候我都想,如果我有一天被封杀了或者雪藏了,那我就完了,我得罪了不少人,没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就连现在的位置都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来的……有时候我半夜都会惊醒,梦见那些人联手起来弄得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蓝萱说了很多她在圈子里的事情,我手中的电话也就没有拨出去,我以为这和阿凛没什么关系,但是到后面,蓝萱忽然就捂着脸哭了,蜷缩在沙发上,忽然叫了一声:“徐昭凛,你混蛋啊!我说让你滚你就真滚啊!你没看出来我说的是假话啊!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了,说那么多遍都不懂啊,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阿凛的名字原来叫徐昭凛,蓝萱哭了一阵子,又开始喝酒,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给阿凛打电话的时候,阿凛却已经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了。

    我看了陆景重一眼,他点了点头。

    接通电话,阿凛在话筒另外一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蓝萱去你那儿了吗?”

    真是猜得准。

    其实已经不用我回答了,因为蓝萱说话的声音很大,看见我接电话,还叫着“如果是徐昭凛的电话就给我挂了!还是不是朋友?!”等我回过神来,电话里就只剩下了忙音。

    阿凛来的很快,不过就是蓝萱半瓶酒下肚的时间。

    阿凛进来的时候,肩上落了一层雪花,我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被陆景重拉着上了楼。

    陆景重说:“楼下三个房间,随便选。”

    阿凛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蓝萱和阿凛之间的事情挺感兴趣的,蓝萱总感觉像是对阿凛颐指气使的,还又偏偏离不开他。

    陆景重说:“阿凛是蓝萱家里管家的儿子,之后蓝萱出道,他就跟进了这个圈子。”

    “管家儿子?”

    陆景重点了点头:“不是这种小别墅的管家,你知道那种类似于欧洲古堡吧,蓝萱爸爸就有钱到那种地步,家里的管家就有八个,阿凛不比蓝萱大几岁,小时都是一起玩到大的。”

    我特别好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景重说:“刚才蓝萱喝醉酒说的啊。”

    我:“……你不是又耍我玩儿的吧,刚才我怎么没有听见。”

    陆景重爽朗地笑。

    第二天,我猜的没错,蓝萱果然是喝酒喝到断片了,醒来之后压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陆景重的房子里。

    不过阿凛守了蓝萱一夜,在天没亮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直骂他傻,酒后乱性都不会。

    阿凛笑了笑,这一笑我倒是愣了一下,因为几乎都没有见过阿凛笑。

    阿凛说:“不要说我来过。”

    我说:“你又何必呢?我都能看出来蓝萱喜欢你。”

    阿凛摇了摇头,说:“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可能么?就是我和蓝萱这种,我跟你和vi不一样,你们身份虽然也有差别,但是你们两人是两个不同世界里走到一起的,而我和蓝萱,是在同一个世界里长大的,我从小就给自己划定了一个限定范围,她是小姐,而我是管家的儿子,现在她是明星,我是她的私人助理,这种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这是我听到阿凛说过的最多的话了,但是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

    我问:“你心里就没有过想要改变这种想法吗?”

    这一次阿凛没有回答,直接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我听见他说出两个字“有过。”

    蓝萱因为宿醉,早上吃饭的时候一直说恶心难受,我索性就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

    蓝萱说:“谢谢。”

    早上从陆景重的房子里出去,蓝萱是乘陆景重的车走的,走之前,陆景重抱着我,在玄关来了一个法式长吻,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在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说:“肯定不会乱想。”

    但是,真的就像是蓝萱说的那样,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了。

    其实我真的想要拉住陆景重的手,不让他走,让他陪着我,陪我一整天。

    但是,谁都知道不可能。

    我看着陆景重的车载着蓝萱离开,正好又是一个绝好的新闻素材,狗仔们又可以趁机添油加醋了,明明知道他们都是逢场作戏,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酸酸涩涩的感觉呢,这个瞬间,我忽然就懂了阿凛在上电梯的时候留下的那两个字“有过”,也只能存在有过,过去时而已。

    我捧着牛奶杯,对着窗外的大雪纷飞,心里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陆景重身边呢?

    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只要我坚持,只要他努力。

    …………

    傍晚的晚些时候,陆景重还没有回来,我忽然就接到了陆正宇的电话,接通他电话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如临大敌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防备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化了。

    “你什么事?”

    陆正宇轻笑了一声:“放心,隔着电话我动不了你。”

    “那你什么事?”

    陆正宇说:“爸爸车祸住院了,刚刚醒来说要见见你,有话跟你说。”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陆景重知道了么?”

    陆正宇说:“他电话打不通,你先过来吧,陆景重妈妈也在这儿。”

    我知道因为陆妈妈的关系,陆景重和他父亲的关系一向不好,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见我呢?

    挂断电话,我就给陆景重打了个电话,果真如陆正宇所说,没有人接听,我就又打了高明的电话,照样是无人接听。

    我心里不禁疑惑,这两个人都蒸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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