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左章恒夫妇等人被请了出去,房内只留下谢宁歌与左滴二人。

    本来左滴也该被清场,但她“振振有词”道绿珠是自己出的,总得看着她真的用了才行。

    对此谢宁歌表示理解,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价值连城的异宝,是该谨慎些。

    她却不知左滴担心的是,万一绿珠不能护住祖父心脉,好歹还有异水可以拼一拼。

    ……

    左章恒等人守在门口,心急如焚看着紧闭的房门。

    左老太太与二房左承业夫妇,听说有人能治好老太爷也匆匆赶来,一同等在门口。

    得知里面的是六小姐与一位女医时,左老太太气的直跺脚,连道有辱斯文。

    本想将她二人拖出来,可左章恒态度坚决,言道老父被人气出心痹却遭刻意隐瞒,如今更是在自己家中被毒害,若有人敢闯进去耽误救治,莫怪他翻脸无情。

    左老太太甫进左家门时,左章恒还是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并不是权倾朝野的太傅。对她虽说不亲近却也恭敬。她头一回感受到什么是一品大官的气势与威严,竟被唬住不敢再多嘴。

    左承业虽然惊愕,倒并无太大意见,只盼着父亲能快些好起来。

    左二太太捻动佛珠,口中感激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可她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惊恐还是别的什么。

    过了足足差不多两个时辰,卧房门方才吱呀打开,左滴同谢宁歌一起走出来。

    左章恒与左承业双双上前,急促道:“如何?”

    谢宁歌仍旧不做声,左滴满脸喜色:“祖父毒已解,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心痹之症并非三两日就能治好,尚需针灸多次。”

    她看一眼谢宁歌,“谢大夫说,最迟明日一早,祖父便会醒来。”

    左章恒激动地嘴唇哆嗦,对谢宁歌拱拱手:“方才有所怠慢,还请神医莫要见怪。不知谢大夫可有落脚之处?如若方便,可否在府中住下?也省的路上来回。”

    谢宁歌偏偏身子,避开这礼:“医者父母心,这是小女该尽的本分,何况,若无左姑娘慷慨献灵药,小女只能束手无策。”

    左章恒慈爱地看一眼旁边浅笑的女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谢宁歌道:“老夫一介俗人,心中感激言语难表,只能以阿堵之物聊表心意,还望神医笑纳。”

    人家已经给了五个金锭了……左滴哀怨地瞅着那一沓数额不菲的银票,恨不得跳出去抢回来。

    “太傅且慢,”谢宁歌素手轻摆,严肃道:“左姑娘已付过诊金,小女不可再收。”

    虾米?左滴掏掏耳朵,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还是上次那个不声不吭就拿走五锭金的人吗?被掉包了?

    “小女居于贵府期间,只需负责小女三餐即可。”

    左章恒满眼赞赏,果然神医都是视钱财如粪土,当即拍板道:“自该如此,”他道左滴,“滴儿,既然谢大夫是你请来的,就让她暂居曲径园吧。”

    简单叙话后,左章恒连同其他人匆匆忙忙进卧房探望老父。左滴则领着谢宁歌回曲径园安置。

    两人漫步在石子铺就的甬路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二宝远远跟在后头。

    “谢姑娘为何没收银票?视金钱如粪土不像是姑娘的作风。”左滴心中好奇。

    谢宁歌幽幽长叹:“银钱再多,留不住也是白搭。不若填饱肚子实在些。”

    “……”

    左滴虽不解,但见她有些疲累,想必适才施针并非看上去那般轻松,便没再多言。

    ……

    入夜,主院卧房内。

    两个看护的丫鬟坐在烛台前昏昏欲睡,头不住地往下一点一点。

    忽然,卧房门打开,一股凉气袭进,两个丫鬟霎时清醒。

    她俩急忙起身,待看到来人后,赶紧行礼。

    来人挥挥手,止住二人,淡淡道:“这里我来守着,你等下去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来人待她二人退出卧房后,将房门关好,静静站立片刻,慢慢走向左老太爷床前。

    那人先是站在床头,借着昏黄烛光仔细打量了左老太爷许久,方缓缓伸出手,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串佛珠。

    就在她指尖堪堪触到左老太爷脸上时,卧床近半年,昏迷不醒的左老太爷倏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啊——”那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将手缩回,手腕上的佛珠断裂开,掉在地上四下乱滚。

    “老二媳妇,深更半夜的,你来此作甚?”左老太爷许是太久没说话,声音嘶哑低沉,重重砸在那人心头。

    那人抬头,面上满是惊慌之色,再无平时那般端庄的菩萨面,可不正是左二夫人!

    “父、父亲,儿媳……儿媳白日里落下东西,想着……”左二夫人轻抚胸口,闪烁其词。

    “哦?是什么东西?说来看看,为父帮你找。”左老太爷淡淡道。

    左二夫人再无法搪塞,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太爷,猛地一咬牙,抬脚往床前冲……

    “住手!”伴随一声清亮的娇喝,卧房内间快速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正是左滴,身后跟着的则是左章恒与白日那个女医谢宁歌。

    “到底还是个娃娃,沉不住气!”左老太爷轻哼。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左二太太,吃惊地看着冲出来的三人:“你、你们怎会在此?”

    左滴与谢宁歌快步上前,将左老太爷小心翼翼搀扶坐起。

    左滴往他背后放个绵软垫子,好让他舒适些,谢宁歌则再次为他把脉,见他并无不妥方才退到一旁。

    左老太爷先看向谢宁歌,和蔼道:“劳烦这位大夫,将老头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听说你姓谢,可是江南谢家的谢?”

    谢宁歌先颔首继而摇头:“正是江南谢,救老爷子并非小女一人之功,若无左姑娘身怀异宝,小女医术再高亦无可奈何。”

    左老太爷对她微笑:“谢家书香传世,没想出了个神医,你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明,少年了得。”

    谢宁歌低声道老太爷过誉。

    老太爷继而转头看向左滴,他久病未愈,面容枯瘦的厉害,脸色也很差,但双目炯炯有神,锐利无比,仿佛一下子就能瞧到别人心底。

    “国安教出来一个好女儿啊,咱们左家也算是后继有人。”左老太爷欣慰的如是道,轻拍左滴扶住他的手。

    左滴看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祖父,虽满面病容,却十分和蔼亲切,她咧开嘴笑的灿烂:

    “滴儿见过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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