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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竹居内,左二夫人一行人离去后,左滴三人商量了下,先去何处。

    最后谢宁歌道进左府前她在一家客栈订了间房,一直未退,里头有些简单衣物可供换洗。

    隆真掐个手诀,在她俩身边乱比划一气,说是个简单的障眼法,就算大摇大摆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注意她俩这一身的血污。

    左滴想到他教过谢宁歌的法诀,越发觉得这老头会的东西真不少。

    几人顺利抵达谢宁歌口中的客栈,进了房之后——

    一间简陋的客房,桌椅板凳皆无,只有一张软榻可供人歇息,软榻边上搁着一个箱笼。

    左滴傻了眼,直愣愣地,半晌方幽幽道:“宁儿姐姐,这几年你都是如何活下来的?”

    经此一事,谢宁歌与左滴的感情不消说,亲近值那是蹭蹭地上涨。

    她很接地气地翻个白眼:“好歹也能落脚不是?莫非你太身娇肉贵,此地待不得?”

    左滴无语,小声嘀咕:“你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典范……”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

    隆真倒是不嫌弃这间陋室,他一心挂念那只金虫,围着左滴转圈圈:“你快瞅瞅幻珠里头,那金虫还在不在?”

    早在几人来此处的路上,左滴就已探查过幻珠,金虫并未消失,而是一动不动地待在幻珠里,好似自己曾经的意识体那般。

    幻珠内的红雾并未将它吞噬,而是给了它一小片空白的活动区域。

    听到隆真这般着急,左滴自不会如实相告,她眯起眼睛,不善道:“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先帮我解惑?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蛊虫,而是金戈之气?”

    隆真急得直跺脚:“你把它给老夫,老夫肯定全都告诉你。”

    左滴不理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轰!”

    房中间燃起一面火墙,挡在谢宁歌面前。

    “宁儿姐姐,你先更衣罢。”

    谢宁歌好笑地点点头,今日真是开了眼,头一回看到纯火焰制成的屏风。

    隆真见左滴不为所动,霎时泄了气:“一个个的都这么难伺候,罢了罢了,你想问什么?”

    “何为金戈之气?”

    “老夫若是告诉你,你还会把它给老夫吗?”

    “那得看这东西我用不用得上。”左滴毫不客气道。

    开玩笑,这可是自己拼死搞到的,老家伙不过张了张嘴就想白捡便宜?哪儿有这种好事。

    隆真悻悻然地撇嘴,见左滴态度坚决,心知自己与那金虫怕是没有缘分了。

    他叹口气,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可知,天地未分之时乃混沌。天地混在一起,日月星辰没有形成。上无风雨雷电,下无草木山川,更别提其他生灵。”

    左滴挑眉,这是要讲盘古开天地?

    她知道世界的形成是地壳运动,生物的产生是由于进化,可显然,这老家伙并不会相信……

    “后来,混沌中产生一股灵气,盘结运行。于是从太易之中生水,从太初之中生火,从太始之中生木,从太素之中生金,从太极之中生土。由此,出现了五行。”

    左滴微微皱眉,没有接话,这是她第一次听人说古时的五行由来,虽说不科学,却好似也有些玄妙。

    “五行相辅相克,是天地人存在的基础,故而,若能掌五行,那便不再是人,是天神。”

    隆真脸色肃穆,盯着左滴郑重道。

    离钧……便能掌五行,左滴念头一阵恍惚,所以他是神?

    不对!

    左滴缓过神来,牛轲廉也是神,他却不能掌五行,这老家伙真能忽悠,自己差点就信了!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重点。我知道金木水火土,但金戈之气究竟是什么?”左滴气呼呼地质问。

    隆真适才的凝重霎时土崩瓦解,老脸一垮:他都这么卖力了,怎地这丫头不依不饶的,这么难忽悠?

    “金戈之气是金灵的伴生体,原身不过是道杀气,用秘法凝固,经人魂豢养,历多年方拥有初步形体,可简单驱使。若能养上个万年,便是成为心儿那般存在都有可能。”

    隆真有气无力道。

    唉,金戈之气彻底没他的份儿了。

    听完这番话,左滴脸色变幻不定。

    能将杀气凝固起来,再用人魂豢养,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凡人的手段,做这事的……难道便是离钧的敌人?

    可离钧说过,他的敌人分明不在这个位面,那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沉默了半晌。

    “老头,那金虫并未被幻珠吸收,可我却不能给你。”左滴思考再三,终于有了决定。

    隆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没被吸收就好。老夫也不是非要不可,这种灵物向来是有缘人得之,你既然收了它,又得知它的来历,那自是与你有缘。”

    左滴对他添了些许好感,虽然狡猾,却还算个不错的老头。

    她笑了笑,看谢宁歌已然换好衣衫,遂挥挥手撤去火墙。

    “宁儿姐姐,我有些要紧事要同他说,并非滴儿信不过你,可此事你若知道了只会惹祸上身,姐姐可能先避一避?”

    谢宁歌不在意地点点头:“我去外头等你们。”

    隆真见左滴将谢宁歌支开,已然想到左滴想问的是什么。

    待谢宁歌离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惆怅道:“该来的总归要来。”

    左滴愕然:“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与那女娃娃也算性命之交,需要将她支开的,想必,只有大王的事了吧。”

    “不错。”左滴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隆真。

    “你我上次见面,我曾问过你,大王是否去寻你要回家的线索。”

    隆真面无表情,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我本不想多问,他既然没告诉我兴许觉得我帮不上忙。可自那之后,前有牛轲廉后有左潇,这些人接二连三出现在我身边,甚至我隐隐觉得,郑长朝也好似与他们颇有渊源。我不能再这样被动,隆老先生,还请你告诉我,那线索究竟是什么?”

    左滴冲隆真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隆真静静看着左滴,没有质疑她这奇怪的礼数,直到左滴将头抬起来,方沉声道:

    “大王知道线索后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为难。老夫上次没有告诉你,半是怕你为难,半是委实于心不忍。可该来的终归要来,你可真的下定决心,要知道线索究竟是什么?”

    听着隆真的话,左滴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好像,有什么她无法接受的事,即将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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