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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上回陆贤妃怒气冲冲带着萧戟回宫之后,他二人再未登门。

    左潋滟从夏荷口中得知陆贤妃与杨氏起冲突之事,心中不由暗暗侥幸。

    还好那日下定决心与萧戟有了肌肤之亲,又将计划定下。倘若错过那次机会,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又将泡汤。

    心中顺带对杨氏颇为不屑。

    左滴都十六岁了,再过两年就要成了老姑娘,有个皇长子想结亲竟然还瞧不上,真以为自己生的是个金蛋子不成?

    夏荷看着主子变幻不停的脸色,心中惴惴不安。

    她是左潋滟从临州带出来的,临州那种乡下地方,女人在男人跟前分外保守,但女人同女人一起时,却什么荤段子都讲得出来。

    夏荷比左潋滟年长几岁,也曾懵懵懂懂听到些妇人说男女成亲之后做的那档子事。

    这阵子每逢陆贤妃领着德王登门,主子总会撇开她们自己去后花园。

    她自觉深得主子信任,但这回主子连她都不带,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

    于是,当左潋滟第三回去后花园时,她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夏荷到后花园走了一圈却并未见到人,最后,找到那间搁置杂物的小厢房。

    左滴与萧戟交欢时,她就躲在厢房外瑟瑟发抖。不是她想听墙脚,而是被吓到动也不敢动。

    天老爷,未婚私通可是要浸猪笼的。

    这事若是捅穿了,主子背后有个做太傅的爹兴许能保命,可自己这个贴身丫鬟却是死定了!

    左潋滟不知夏荷心思,见她半天没反应不由加重语气:“叫你半天了,傻愣愣的作甚?”

    “啊?”夏荷醒过神来,慌张道:“奴婢昨日没睡好走神了,小姐有何吩咐?”

    左潋滟对她还算信任,也没追究,挥挥手:“去将我那件百花裙翻找出来,仔细熨服帖,过几日宫中摆宴时我要穿。”

    夏荷有心想说那条裙子会不会太过招摇,忽的想到那日听见左潋滟与萧戟的对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喏,奴婢这就去。”

    她匆忙行礼,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

    时间过地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寒食节。

    寒食节与清明节前后脚,禁烟火只能吃冷食。据说是为了纪念春秋时的介子推而设。

    传当年晋文公功成名就后,精心辅佐他的介子推不喜利禄,要与母亲归隐绵山。晋文公为迫他出山相见,遂下令放火烧山,谁知介子推坚决不出,最后被火烧死。

    后晋文公感念其志,下令从此往后每逢介子推的忌日,举国禁火食寒,以寄哀思。后世便演变成了寒食节。

    左滴前世便知晓寒食节的由来,也曾唏嘘一代君臣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可在她前世,早已无人过这个节日,反倒是一日后的清明节更为隆重。

    但是在大康,寒食节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不论平民还是达官贵人,在这一日都会斋戒,或踏青或祭扫。而皇室则会宴请百官及家眷,举行一次仅次于大朝会的盛宴。

    左滴曾十分不解,后来才知古人对气节的看重远超性命,尤其像介子推这种忠君爱国功成身退的奉献精神,更得皇室推崇。

    至于民间,看重更多的,大抵是他的气节与孝道罢。

    “小姐您别乱动,好容易才梳好的发髻,又要乱了!”

    宝芽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给左滴梳发,可这位主子着实不配合,好似屁股底下有钉子,根本坐不住。

    终于,温婉的宝芽耐心耗尽,彻底暴走。

    宝枝掩嘴笑弯了腰,亏得她只负责理装不梳发,不然这会儿跳脚的就是她了。

    左滴自知理亏,讪笑着摆正身子:“不动不动,您慢慢梳……”

    宝芽气鼓鼓地重新舀块头油,打开她的发髻理顺,边理边道:

    “横竖每年就一回,您多少忍忍,您的模样在京里那可是百里挑一,偏生从不爱打扮。外头人都道三小姐比您生的好,奴婢们回回听到都气的肝儿疼。”

    宝枝颇为赞同地跟着点头。

    左滴点头如捣蒜:“对对,你长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高兴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宝芽终于破功,噗嗤一笑,翻个好看的白眼:“又说怪话,也就仗着您宠奴婢,奴婢才敢说些心里话。”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大功告成。

    二宝看着焕然一新的主子,忍不住交口赞叹:“这才是咱们的主子,您这样走出去,京里的百花都得低下头。”

    “小姐,夫人派人来问,您可收拾妥当,若是妥当了就……”

    秋菊匆忙走进,话说到一半忽然怔住,傻傻看着面前明媚照人的主子,竟忘了后面的话。

    只见左滴身着桃红襦裙,长及曳地,细腰盈盈云带束住,如玉般的臂上挽着飘逸的烟罗轻纱,衬得她肌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往常不施粉黛的面庞上,唇绛一抿,嫣如丹果,那双灵动的翦水双瞳,经过宝枝细心描画,竟生出一股子高冷的美艳,眉心点缀着精巧的三瓣梅,更添风姿。

    秋菊就这样傻乎乎地看愣住,看着看着,无端感觉到心慌。

    好似面前这人再不是她所熟悉的主子,而是那九天之外的仙子,随时随地都会登天而去……

    “妥了妥了!走,出发!”

    绛唇张开,那股仙气顿时无影无踪。

    秋菊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来,只觉大抵是许久未见这般盛装打扮的主子,惊艳过甚罢。

    左滴豪迈地扯扯臂上轻纱,皱眉道:“这个真不能拆下来吗?待会儿下了马车再裹上也成啊,太碍事了。”

    “不行!”

    这回跳脚的变成了宝枝,她死死拽住左滴不安分的手,头摇成拨浪鼓:“戴着,必须戴着,您要是拆下来,奴婢就不活了!”

    偷笑的换成宝芽,这会儿知道自己适才的心情了吧?

    左滴看着挂在胳膊上的宝枝,无奈点头:“好好,戴着,你可别因为这送了命,白瞎主子我养你这么些年。”

    秋菊好笑地看着这几人作怪,心里头觉得暖洋洋的。

    她没有旁的奢望,只盼能一辈子看着主子,陪着主子,这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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