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凉风习习,灼热的一天此时才迎来些许清凉。

    坐落在长江畔的江海市,也迎来了最为热闹的时候。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满是行人,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侧的烧烤店生意不错,烧烤和啤酒的香味充斥着角落。入眼处是皙白的大腿和光着膀子的男人,还有些纳凉的老人。

    一个少年拎着一个军绿色的大包悠悠然的在街上走着,眼光四下乱瞟,看到美女眼睛就转不动了,很自然的落在人家腿上,嘴里适时的吹起了流氓哨,惹得妹子不断的朝他翻白眼。

    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就不当回事。

    少年嘻嘻笑着,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口,佯装点烟环顾着四周,看没人注意到这里,钻进巷子。

    “咚咚咚”

    少年敲响巷子中一扇古朴陈旧的木门。

    开门的是个年过六十头发花白的老人,精神矍铄眼中精光闪烁,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少年顿时笑了:“哟,这次又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没啥,就是淘到一点不常见的,市场开门了没?”夜天拎着大包闪进门里。

    “这才七点,还要一会儿。”老人探出头朝巷子两边看了看,将门关上:“林平,上次那块陨铁的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不过买家想要见你。”

    “想要见我?”林平走进院子,搬了张摇椅躺了下来:“许老头,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我只负责给货,至于货是怎么来的,你不准问,我也不见买家,你卖我的资料是不是就有点不守规矩了?”

    “你小子。”许老头叫做许杰,是林平的中间人:“还真不是我卖的资料,那买家眼睛毒,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出在我手上的。不过人家也守规矩,没强行问,只是让我问下你的意见,你要是愿意见呢,五万块钱的见面礼,要是不愿意见呢,就算了。”

    “什么?五万块钱?”林平从摇椅上跳起来:“见个面就给五万块,这么阔气的,什么人啊?”

    “年纪不大,四五十岁,看起来有点家底子,买你那块陨铁价都没还直接要了,你怎么看?”许老头将林平带来的打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码进一个纸箱子里,东西不多,也就四五件,都用透明的玻璃管小心的装着。

    “呵呵,我怎么看?人家价都出到这个份上了,你要说不见吧,日子还得过,要说见吧,那是坏了规矩。”林平翘着二郎腿悠悠的说:“现在能做这种生意的,整个江海市独我一份。见也行,不过按规矩来,要是泄露了我的消息,后果应该清楚的。”

    “放心吧,我作保,要是漏了风,我从此洗手不干了。”许杰信誓旦旦的说。

    “呵,许老头,这人怕不是你认识的吧?”林平眉头皱起,听出味道来了。

    做地下市场这块最忌讳作保,如果不是熟识的自己人,谁都不敢轻易说这话。

    “嘿嘿,是我一朋友,想请你帮个忙。”许杰笑着朝里屋喊了声:“老张,出来吧。”

    从里屋走出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理着个平头,双鬓间偶见几丝白发,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看到林平后,嘴角露出微笑,大步走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深夜打扰,着实唐突。又让许老头破例,坏了规矩,希望小兄弟别见怪。”中年人对林平拱手笑道。

    “我倒是不见怪,只是你花这么大价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这倒是让我有些奇怪。”林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

    穿着打扮十分清爽,一身中山装,穿着一双皮鞋,面色红润饱满,双手苍劲有力,方才拱手抱拳时手背上的青筋显现,看起来像是一个练家子。

    “实不相瞒,确实是有事求小兄弟帮忙,我找遍江海市,这件事情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办到。”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平:“按照这行的规矩,这是五万块钱,密码写在上面了,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林平接过银行卡了看了,又打量了下眼前的中年人,将银行卡丢给许杰:“老许,你转我账上吧。”

    林平抿嘴想了会儿,说:“我只是个找货的,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兄弟谦虚了。”老张微微一笑:“你出的货可都是世间罕见啊,陨铁、星石、彼岸花、黄泉水、不老纹甚至还有西方的圣血,这些东西别说是航天局的空间站,即便是那些摸金盗墓的土夫子,都不一定能够搞到。”

    林平听着听着,眉头紧紧的皱着,拧成一个“川”字,扭头看向许杰:“许老头,你到底卖了我多少资料?好歹分我点钱啊。”

    许杰摆摆手,摇头否认:“这些不是我说的,我老许在这行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这次让老张来见你,也就破了这一次例。”

    “小兄弟莫怪,这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毕竟这些东西在地下黑市里虽说也有,但都是些假货,少有的几件真货还都是从老许这里出去的,我也追查清楚过后,确定了那些东西都是真的,这才央求老许见你一面。”老张解释说。

    “坐着说吧。”许杰从里面搬出来两张椅子。

    林平噘着嘴吧叹口气:“好吧,反正真假我也不知道,权且就相信了。既然你都花了五万块钱来见我,说说你见我是想干嘛吧,我出手是很贵的。”

    老张如释重负的笑道:“只要小兄弟愿意出手,价钱都好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小女儿,今年十七岁,大概是在四年前,突然生了一场重病,此后就一直卧床不起。

    为此我花费了几百万请了中外各种名医医治,都不见成效。要说这病倒也奇怪,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只是让人浑身无力、精神萎靡,药也吃了不少,钱也花了许多,可是至今都不见成效。

    有一个专门医治偏门疑难杂症的朋友来看过之后,说是在日本的奈良的东大寺里有一尊卢舍那佛,相传在卢舍那佛像里藏有一颗丹丸,是唐朝鉴真和尚东渡日本向圣武太上皇受戒时,赠予日本天皇的,这颗丹丸有医治百病之效,后来为了纪念鉴真和尚,当时的孝谦天皇将这颗丹丸封在了卢舍那佛像之中。

    随后这件事情就被世人遗忘了,只是在一些古籍中略有记载。我那位朋友好阅古书,家中藏卷无数,偶然间看到了这一页,于是便对我说了此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去偷那颗丹丸?”林平说:“这则传说先不说真假未知,即便是真的,可是那都是唐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就算是有,也早就化成一团灰了,即便我给拿回来,又有什么用?总不能指望一团灰能救人吧?”

    老张点点头说:“没错,这也是我来找小兄弟的原因。一来我希望你能给掌掌眼,确认那颗丹丸究竟是不是真的唐朝的东西,还是后人为了编造神话随便弄了个丹丸放在里面的。二来,如果可以的话,看能不能给?”

    “不能。”林平直接否口拒绝:“我找货都是找的无主之物,就我之前出手的那些东西,换一般人即便是看到了,都不一定能知道是什么。这些被人遗落的宝物才是我的目标,你现在让我去日本奈良的东大寺里偷东西,你这还不如让我扛挺机关枪直接去抢,不是在为难我吗?”

    “小兄弟,我也知道此事确实十分为难。”老张一脸歉意的说:“若不是为了小女的病,我张青山如何也不会求人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只是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我不能眼看着我女儿身受疾病之苦而不顾啊,若是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有这一线的希望,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小兄弟,只要你能帮我拿来那颗丹丸,多少钱你尽管出,哪怕你要我张家全部财产,我张青山也愿意给你。”

    “玩这么大的?”林平心下思忖:“这老张头家里得有多少财产能说出这话的?算了,还是安全要紧,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不划算。不过怎么也是许老头的朋友,也不好直接给拒绝了,还是找个理由给推脱了吧。”

    “我不懂日语。”

    “我找好了翻译,精通四国语言。”

    “万一出事你救我啊?”

    “我已经和领事馆那边打了招呼,可以办一张领事馆的证件,如果到时候真出事了,你推诿说是误会就行,一切由领事馆摆平,而且日本当地的山口组我可以托朋友疏通。”

    “这是有备而来啊?”林平眉头微皱,眼珠子不断的转动。

    “既然你一切都安排好了,干嘛非要找我?”林平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呵呵。”张青山苦笑一声:“实不相瞒,主要还是担心那颗丹丸。这种东西几乎无人接触过,即便那些倒斗的从古墓里弄出了些古时候的药丸,但是遇到空气就烂了,拿出来的几乎都是一些药沫,那种东西比毒药还要毒。我请其他人去,即便能够拿回来,只怕也不能服用,而且还不能辨别真假。”

    “这倒是真的。”林平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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