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您没事吧?”匆匆赶来的郑捕头,神色焦灼的向闻起航询问道。

    “爵爷我能有什么事?”闻起航道。

    “听郑和说,您遇袭了啊!而且还是一群不惜命的死士。”郑捕头慌乱道。

    “这个大嘴巴,爵爷我知道他是店小二出身,但也不至于分分钟就传的人尽皆知吧!”闻起航没好气的说道。

    “他那不是关心爵爷您吗?”郑捕头尴尬的笑道。

    “他没对家里的女眷和梅老爷子说吧?”闻起航问道。

    “爵爷您放心就是了,这点分寸,那小子还是有的,这个消息也只是告诉了我。”郑捕头道。

    “那就好,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闻起航点头道。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若是继续留在京师,会不会有些不太安全啊?要不我们还是先回管楼村吧?”郑捕头建议道。

    闻起航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离开,除了要配合武德司查探,明日还要去鸿胪寺拜会各国使节。”

    “那您晚上住那里啊?酒楼客栈,有些不太安全吧。”郑捕头担忧道。

    “要不........我们去凤仪那里借宿一晚?”闻起航说道。

    “........”看到闻起航贱兮兮的笑容,郑捕头心中就是一阵无奈,这也太贱了吧!刚刚才与谭凤仪闹翻,现在居然还能舔着脸上门求收留。

    “你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对不对?”见郑捕头不言语,闻起航兴奋道。

    “爵爷,不是老郑我打击您,您认为谭小娘子会收留您吗?”郑捕头实在有些受不了闻起航的没脸没皮,便出言刺激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闻起航没好气的说道。

    “........那好吧,试一试也无所谓,反正我是不太乐观。”郑捕头摊手道。

    “........沉默是金,懂不懂?少说几句话,没人将你当哑巴。”闻起航气道:“知道为什么你是穷鬼,而爵爷我却可以日进斗金,就是因为你的嘴巴太臭,而且最关键的是你还没有自知之明........你这是什么表情?忠言逆耳,懂不懂?........不懂其实也没有关系,关键是你要虚心学习,就你现在这态度,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前途,更没有钱途........”

    “........”一路之上,听着闻起航不停的训斥,郑捕头险些就要暴走,沉默是金!这刚刚是谁说的!

    “去敲门。”到了福寿街上的谭府,闻起航看着紧闭的府门,便向郑捕头吩咐道。

    听到闻起航的吩咐,受了一路气的郑捕头,深吸一口气,便走向前去敲门。

    “谁呀?”过了好一会,府门后才有人出声问道。

    “静缘,是我啊!”听到是小尼姑静缘的声音,闻起航急忙应道。

    “你是谁?”门后寂静了一会,方才又出声问道。

    “我啊!还能是谁?”闻起航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要么通报姓名,要么速速离去。”门后的静缘,语气颇为不耐的说道。

    “........我是闻起航,还能是谁!”闻起航咬牙道。

    “哦,原来是闻施主,今日府中皆是女眷,概不接待男客,闻施主还是请回吧。”门后静缘出声道。

    还男客!以为这里是尼姑庵吗?闻起航出言道:“我找你师姐有要事相商。”

    “我师姐正在冥思,没空见闲杂人等。”小尼姑静缘回道。

    “........”自己什么时候成闲杂人等了!闻起航气道:“静缘,你可是出家之人,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这该死的小尼姑,求自己的时候,哭的那是梨花带雨,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今日府中全是女眷,若是让您家中的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小妾,还有赐婚的对象........这万一要是产生误会,那可就不好了。”静缘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消息传的也未免太快了吧!闻起航苦笑一声道:“好了,静缘,不闹了,我真的有事找你师姐。”

    “静缘?”过了盏茶的时间,也没有听到静缘的回话,闻起航只好再次出声问道:“静缘,说话,你人呢?”

    “静缘!”闻起航使劲拍门道。

    可门后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

    “爵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郑捕头,见闻起航吃了闭门羹,这才出言问道。

    “.......”这也太丢面子了,闻起航深呼一口气,看着郑捕头说道:“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得意?”

    “爵爷您说笑了,我们现在还是赶紧找个住处吧,不然这天可就要黑了。”郑捕头好整以暇的提醒道。

    “你担心什么,爵爷我有的是地方可以住,但你的事情,办妥了没有?”闻起航岔开话题道。

    “什么事情?”郑捕头一时没有跟上闻起航的节奏,微一愣神道。

    “哎,爵爷我真是命苦啊!怎么就会摊上你们这样一群瓷笨瓷笨的家伙。”闻起航哀叹道。

    “........”郑捕头思虑了半天也没想起是何事。

    “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明日一早我还要去拜会各国使节,礼物呢?备妥了没有啊!你不会是空着手来京师的吧?”闻起航提醒道。

    “哦,这事啊!爵爷您放心好了,礼赠早已经备妥了。”郑捕头恍然大悟道。

    “仔细点,什么礼物,该送给那位使节,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闻起航叮嘱道。

    “爵爷,您刚开始不是说无论国家大小,何方势力,我们都要一视同仁吗?可那礼赠,为何还是有区别的?”郑捕头询问道。

    “那里有区别?”闻起航疑惑道。

    “香皂,肥皂,茶叶,烈酒,是这四样没错,但数量有区别啊!您给辽国、回鹘的茶叶与烈酒多,但是香皂与肥皂给的少。李唐与蜀国的香皂、肥皂多,但是烈酒与茶叶给的少。至于像高丽、吐蕃、扶桑、南越、吴越那些国家,那就更少了。”郑捕头说道。

    “说你笨,你还不信。辽国与回鹘乃是苦寒之地,你几时见过他们天天沐浴了,给他们香皂与肥皂,他们也只会当成食物给吃掉。但是烈酒御寒啊!虽然只是假象,但他们也一样会认为这才是好东西。

    至于茶叶那就更加了不得了,那些蛮子,常年吃荤,难得可以吃到蔬菜,而茶叶却有一个很好的作用,那就是可以给肠胃去油,懂不懂什么是去油,这个要是不懂,至于什么补充维生素,那你就更不可能懂了。

    等明日我去拜会他们的时候,爵爷我便会传授他们一道马奶茶,我就不信,他们能经得起住等美食的诱惑。

    至于李唐与蜀国,那里向来是高温潮湿,若是几日不沐浴,身上便会生霉发酸,香皂与肥皂这等沐浴品,一定会大行其道。可要是给他们烈酒,那就只能是糟蹋了,他们那里的环境其实只适合果酒。”闻起航解释道。

    “........”听到闻起航的这一番解释,郑捕头直接就呆了,谁能想到做个买卖,居然会这么复杂。怪不得闻起航会发财,他若是不发财,那才真是天理不容。

    “爵爷高见,是不是其余的那些小国,就没有与他们做买卖的价值了?”见闻起航没有提到高丽与吐蕃这些地方,郑捕头便随意的问了一下。

    “哎,看来你的智商是没救了,百里不贩焦,千里不贩籴。这是已经是老人的俗话了,那些个鬼地方,既偏僻又穷困,就算我们能运去,可他们能买得起吗?”闻起航无奈道。

    郑捕头嘀咕一句道:“蚊子肉再小,那也是肉啊!”

    “我可真是为你的智商捉急,兵法有云:行军千里而折上将军。买卖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我们即使开拓了那些市场,也对我们毫无意义。再说了依照我们现在的生产力,能够满足辽国与回鹘的市场,就已经很不错了。”闻起航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现在郑捕头正在管理管楼村坊市,有些事情,必须让他做到心中有数才行。闻起航也只能是摊开揉碎,为其解说明白。这其实并不是说郑捕头的智商有问题,而是眼界的问题,毕竟古人本身就对买卖一道,存有歧视,没有几个正常人,会认为商业能够左右一国之政。

    “........”郑捕头直接就无语了,只是做个买卖而已,居然连兵法都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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