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叹口气,说她和马二是同病相怜,有苦不能说,忍吧!

    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丽望我发愣一会,问我和任鹏是不是真好上了。我说什么叫好上了,我们只是朋友。她说你们没睡过?我问什么意思?

    她捣我一把哈哈笑。笑的还抹上眼泪了,说知道王二和苏娜好上,她都不想活了,听了李姐的,拿着钱去城市大把大把花,虽穿着光鲜亮丽,可心里空虚呀!没有家的感觉,反而害怕。擦把泪又讲,她那段日子又是失眠又是吃不下,就觉得王二怎么可以这样。跟王二吵过闹过,那还不得过。

    沉默半晌,她又说一句,人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

    我笑,这不就对了!

    她朝我憨笑,那笑容里有无奈,有不甘,有苦衷。

    我突然想到冯伟,嘀咕一句:这冯伟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说着站起身。

    “你去看看,我不想见那个贱人!”刘丽讲。

    我让她先歇会,我马上回来。

    到苏娜家大棚,见她一人,我问冯伟呢?

    苏娜说她亲自出大棚,目送冯伟到我大棚的。

    我说我没见冯伟,冯伟啥时候走的。苏娜倒不急,继续干着她的活,说有半个小时了。

    转身走时我几乎是哭腔吼她:我不是告诉你亲自送过来吗?

    她还争辨,她亲眼看到冯伟到我大棚,拐进去了。

    我的心开始发慌,一出大棚,我小跑着去叫刘丽,冯伟不在苏娜那儿,快找找。

    我一边大声喊冯伟的名字,一边疯了一般一家一家大棚看。棚里的人都说没见冯伟。出了最后一个大棚,望着秋日下的苞谷地,直接哭出了声:冯伟你在哪里?冯伟!

    刘丽劝我回家看看,我想都没想,撒腿就往家跑。进家门,就喊冯伟冯伟。婆婆正在车棚下喂鸡,见我慌里慌张的样子。

    问我咋了?我的嘴唇哆嗦着:冯伟不见了!

    婆婆劈头盖脸就骂:我就知道,你早就烦冯伟了。在哪儿丢的!

    我就讲咋回事!

    婆婆听了气的把手中的食盆往地上一摔,就骂: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想争辩,浑浑浊浊去各个屋子看,并且喊着冯伟的名字。

    沒有任何回应,又不见冯伟身影,我都忘了婆婆在气头上,转身问婆婆,冯伟会去哪里。

    婆婆瞪着我怒吼,我还问你呢?你把她送哪儿去了。

    我哭着说我没有,再次出门。想冯伟是不去了市场,就给冯梅打电话,问冯伟去市场没,不见了。

    冯梅说她出门看,电话中传来她的声音,李辉我哥在市场吗?不在!任鹏叔你快看看大门口有没。电话中又是冯梅小跑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嫂子没有。

    “许艳!咋回事!”可能任鹏抢过电话问我。

    我就哭着讲咋回事?任鹏安慰我,他带人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又往大棚跑,一路碰上人就问见冯伟没,大伙都摇头。

    到了大棚,我又是一家一家钻进去看,还是不见冯伟身影。

    任鹏开着车拉着冯梅,李辉来了,问我咋回事,我吓得语无伦次,看到苏娜过来,我一下跪在她面前,问她到底把冯伟送哪儿了,送哪儿了。

    苏娜还呵我,说我什么意思,她亲自看到冯伟进了大棚的,是我吧冯伟弄丢了,却诬谄她。

    刘丽一听生气了,骂苏娜还有沒有良心,叫冯伟去帮忙干活,说好给送回来,送回来。送回来的人呢?

    当大伙的目光都投向她时,她甩一句:“他是个傻子,走丢,怎么可以赖她,不知道!”说完扭头就走。

    冯梅拉我起来,我抱住冯梅就哭,冯伟会去哪里!

    冯梅拍我后背,一定能找到。我几乎是傻了,问她,能找到在那里。

    任鹏劝我别哭,分头再找。

    这是个三叉路口,我和任鹏一伙,李辉一伙,冯梅一伙。我告诉大伙边走边喊名字,冯伟耳朵好使着呢?说定最后在大棚集合。

    走在路上,我几乎像个傻子似的,一会说冯伟会不会进了玉米地。任鹏说不会,如果进去他就出来了。我又说他不会坐车进城吧!任鹏说更不可能,跑车的人认识。但看到半渠的水,我自言自语,这几天怎么会放水呢!

    任鹏听出我的担心,说冯伟不回有事。我听了,一下半蹲到渠边就哭,冯伟找不到,我怎么给婆婆交待,给儿子交待。冯伟你到底在哪里?

    任鹏还是哪句话,不会有事,再找找!

    我们从土路走到了柏油路上,这是一条南北的柏油路,车来车往,但行人很少。

    我不甘心,站到路边上,挡过来的车辆,问司机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白衫衬,留着寸头的瘦高个男子。司机都摇头。

    一连问了五六个,都说沒见过。任鹏说冯伟怕车,不会上这柏油路。我流着泪说:冯伟会去哪儿?会去哪儿?

    任鹏劝我回去,回去村子里再找。

    我几乎是疯了,问任鹏:冯伟会不会在村子里,会不会!

    任鹏劝我安静,冯伟不会走远。

    所有人集合到大棚,我们又在那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没有冯伟的人影。最会一抹夕阳的余辉渐渐消失,大伙又在村子找一遍,还是不见冯伟身影,最后只好谢过大家让回去。

    我们进家,不见冯伟身影,婆婆一下扑过来,撕我衣服问:是不是我故意把冯伟弄丢了?是不是?

    冯梅扳开婆婆的手,说她哥哥傻,走丢了怎么能赖嫂子。再找呗!

    婆婆吼冯梅:这三个小时,村子前前后后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告诉我,人到那儿去了。

    我无言可说,婆婆又诬谄我,说她早就说过,等一年,冯伟不好,就允许我结婚的。我等不及可以给她讲,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立秋的天,晚上开始冷了,渠里又在放水,黑咕隆咚的,如果掉水渠里咋办?

    我吼:不可能!不可能!

    婆婆手指着问我:那你告诉我,你把冯伟送那条路走了,找到人,你马上离开这个家,她不希望我再害冯伟。

    我说我没有送他,我真的不知道。

    婆婆又骂:好!你不知道是吧!如果冯伟找不到,你就去死!去死!

    这个死字痛到我心上,我自从冯伟成了植物人的那一刻我沒嫌弃他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谋害他。婆婆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扑通跪下,抱住婆婆的腿,说冯伟这次找到,我就复婚。

    婆婆一下扒开我的手,说她再也不相信我的谎言,冯伟这次是彻底找不到了,找不到了。说着坐到沙发上抹泪。

    任鹏又向上次那样发誓,冯伟找不到,他把市场全部给冯家。

    婆婆骂他,说你们俩人就装就演,我倒要看看,这戏你们两个人咋唱下去。

    冯梅发火,说婆婆,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训这个怀疑那个了,想办法明天怎么找人。

    婆婆就这态度还强硬,给她把人找回来,找不到就不要进这个门。说完去了上房。

    我知道婆婆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生怕冯伟进了城,决定进城一趟。我出门走时,冯梅劝我,明早去,我吼不行!任鹏也拉我,说明早去。婆婆吼:让她走。

    我坐进车里走时,冯梅也要跟,任鹏生怕婆婆出事,让冯梅留家里。冯梅不放心叮嘱任鹏到市里别再让我乱跑了,明天再找。

    去市里的路上,我一遍遍说冯伟一定又坐在楼梯口等我,一定是。急得一个手狠捏一个手。任鹏安慰我不要急,冯伟一定能找到,一定能!

    我再次哭出声:那他这会再哪儿呢?为什么傻的不是我,为什么?两手合面低头搭膝哭。

    任鹏把车停靠在路边,拥我在怀中,安慰我:不要这样,冯伟一定会找到。

    我哭着告诉任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命运却这样捉弄我。

    任鹏咽哽着说有他呢?可是,我有他,我能给他什么?每一次都是伤害,让他跟我受气。

    我告诉任鹏,赶快结婚吧!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任鹏还说他会等我,不会结婚。说这句话时,他把我推离怀抱,两手搭我肩上,望着我。我泪眼婆娑地向他摇头,他又告诉我,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振作起来,你就是赢家。

    我泪水夺眶而出,强笑着向任鹏点头。

    到家爬楼梯时,我狠不得一口气爬到三楼,一次跨两个台阶,等到二楼时,我的腿开始打软,手抓着楼梯扶手,头仰起望通道,并喊冯伟的名字。

    到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当看到门口空空如也,我禁不住喊出声冯伟没有,冯伟沒有,他去哪儿了。身子软的就要倒下去。

    被任鹏搀着进了房子,我又挣脱开他,去各个房子看,看完没人,心慌的头晕目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来,一看是任鹏,我又闹着要去找冯伟。

    任鹏劝我安静,已经两点了,休息。

    我不依,我让任鹏把客厅灯打开,把门打开,冯伟会回来。说着我抱着被子去了客厅,卧在沙发上,就那么傻愣愣地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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