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寨后山的碾谷厂上,此时正热闹异常,锣鼓宣天。

    一个临时搭建的剧台上,扮演不同人物角色的演员,陆陆续续地按照小双剧本写好的那样出场,在“咚锵、咚锵、咚咚锵,富有节奏的锣鼓声中和以二胡为主,凄凉的弦音之下,共同演义了一曲凄美的故事。

    “好,演得好。”

    小双爹和小三、兰姨坐在头排,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齐声喝彩,并带头鼓起掌来。

    后面也跟着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哭泣声,寨子里所有在这里看演出的老少,看了演出后,心底似乎都有所触动,在掌声过后,便只剩下哭泣声和抽泣声。

    “谢谢大家,感谢大家来看我们剧组的最后一次彩排,希望大家今晚过得愉快,再次地感谢大家对我们全体剧组人员的支持,谢谢大家。”

    小双代表全体剧组人员,向寨里的父老乡亲,表示了感谢。带领全体剧组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谢了幕。

    台下的寨民们看到话剧巳经演完了,有一些仍在哭泣,有一些却是搬起了屁股下的小板凳,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我们也散了吧!”

    剧组中有人提议,立即引起了所有人附和。

    “是啊,看的人都散场了。”

    “我让你们散了吗?”

    小双把眼一瞪,扫视了一圈身后的演员们。

    身后的演员们立即便停止了附和,转而有些窃窃私语起来,看起来还是想赶着回去,对小双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满。

    “对个歌,你们放不开嗓子,声音粗得像牛,没有声音天赋。跳个竹排,你们脚都夹肿了,还是不会,没有运动天赋。上刀山,下油锅,滚钉板,你们没有那个忍耐力和技巧。

    你说你们还会些什么,能够在花山会上拿得出手。总不能让你们上台表演种田、打猎吧!这个只要是越国的老少爷们都会,所以我们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演好这部剧了,演好了,男人娶好媳妇,女的嫁好人家,大家都高兴。演砸了,大兴寨可能撑不过两代人了,你们看看自己这辈的男女比例就明白了。”

    剧组的全体人员瞬间安静了起来,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寨子中年轻人的数量的确不多,近三百人的寨子中十六到三十岁之间的人口只有五十多人,而五十多人中又有二十多人是先天残疾,还有些不好界定的人,像小三这种和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有某部分缺陷的人。

    小双挑挑捡捡凑了将近三十来人,其中有十来个女孩却是有先天缺陷的,但是是那种可以克服的那种,参加花山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也是选供女后留下来的,因为残疾,所以没选上,反而可以安安稳稳过下半生。正常的那些女孩,却没有那么幸运,必须要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未来,真有些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的味道。

    小双看大家的认错态度较好,人也显得和气了些。

    “今天这最后的彩排就到这里吧!早些回家休息,晚上睡觉前再琢磨琢磨,把角色演好,散会。”

    剧组的演员就等这一刻,立马一哄而散地跑开了,一改刚才的诅丧。

    小双摇了摇头,苦笑着和帮手有才一起收拾起东西来,因为明天一早还得动身赶花山会呢!

    当真是能者多劳,小双觉得光演话剧有些单调,就把越国的那些传统项目收集了起来,选简单的训练,结果不如人意,只得又回到了话剧上面来。

    话剧小双当年是看过的,但还是不清楚怎么弄,心想这个时代的人又没看过,就就着寨子里赶野兽的锣、鼓,拨子,自制了笛子二胡,来了个京剧不像京剧,话剧不像话剧,歌剧不像哥剧的大杂桧。只是从表面上来看,让人觉得新鲜,以剧情来感人。

    让小双想不到的是,连这种收拾东西的粗活,还得让他事必躬亲,这是极不复合他这个越国第一大导演的身份的。

    奈何又怕别人做不好,只能耐着性子将东西收拾妥当,才在黑夜里摸索着回家。

    今夜没有星星和月亮,夜空一边漆黑,小双想着话剧是否还可以加入一些其他元素,顺着通村的泥石路边走边思考。

    突然,一个黑影在路旁直立了起来。

    小双本能地向后一跳,双掌向前,采取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式,有些惊恐地问了一声。

    “是谁。”

    “是我。”

    那人影开口说道。

    “哦,是兰姨呀!这么晚,有事吗?”

    小双终于根据声音猜出了来人,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下来,他还以为他哥又要来杀他呢!看来为了小双能带他去娶媳妇,他哥暂时放了他一马,以后就不好说了。

    “是有事。”兰姨回道。

    小双一看还有几步就快到家了,便邀请道:“那我们进屋说吧!”

    “不了,我们就在外面说吧!明天你们就要走了,你爹从来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邻近的乌家寨换取一些日用品,我也不能跟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你就帮我好好照顾好你爹。

    我这里有点银子,都是你爹以前给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凑给你们兄弟娶媳妇了。”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往小双手里塞。

    小双有些无语,他爹好歹去过邻寨,在自己的记忆里,他这个二世祖就从来没有出过寨子,在寨子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那还是为了和老情人真如雪约会去的,如果是当初的这货,还指不定谁照顾谁。

    不过现在的自己却不一样了,小双自认,自己现在的见识和胆量在这个寨子里都是一等一的,完全有这个能力。

    小双看着兰姨塞在他手中的一小布袋银子,感觉到沉甸甸的,这是真把他们兄弟当儿子看了哇,小双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兰姨你的心意,我代表我爹心领了,但银子绝不能收。其实这么多年来您对我爹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我爹怕人说闲话,害羞才没有表示。

    再说我娘去逝这么多年,一直就是您在照顾我们父子,在我的心里,您比我亲娘还亲。

    这次出门您放心,我一定将我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让他早日娶您过门。”

    “谁要进你们家门哪!那明天我就不送了!”

    兰姨也不拿银子,只是害羞地转过头走了。

    小双看了看手中的一袋银子,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先收起来,然后往家里走去。

    次曰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一轮红日还只刚刚露头,大兴寨向北的出寨小路上已经聚满了前来送行的寨民,絮絮叨叨地叮嘱那些即将出发的男女们。

    “好了,人都到齐了,出发!”小双骑在马上喊道。

    “

    “再等等,再等等。”他爹阻止道。

    人却望着寨口来送行的人群,似在搜寻着什么。

    小双当然明白他在找什么,只是假装不知,有意无意的说起了风凉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兰姨怕是来不了了。”

    “是吗!呵呵!双儿说话是越来越出口成章了,老夫是自叹不如了,这次花山节,为父就全听你的了。”

    小双看他老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上套,只得摇了摇头当先向前走去。

    三匹瘦马,六辆牛车,在这荒村古道上缓缓进进起来,压着沿路的青草和埋藏在青草里头的枯枝,留下长长的两条平行线。不时地还发出车轱辘摩擦的“咯吱,咯吱”声,真有点古道西风廋马的味道。

    小双打开他爹给他的,寨主专享,从祖上传下来的一张羊皮草图,发现图上的颜色已经有些模糊,只能认出个大概方位,好在这是在古代,大的山川河流道路,几十年如一日,几乎没怎么变化过,也不担心走错路,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图上标注的寨子里问一问。

    让小双有些奇怪的是,图上的标注却是用两种文字写成的,有一种文字是现在通用的文字,有一种却是一种不认识的文字。

    他曾经听他爹说过他们寨子里的语言问题,在家基本说习惯用语,出门就说越国的方言,这个基本都会,因为真有才是寨子里的先生,两种语言都会教授。小双怀疑另外一种文字会不会是以前的越国文字,那这样一来,寨子中的男女嗓子普遍不如其它寨,就可以理解了。因为声线不一样。

    哪问题又来了,这是不是说明真家的老祖先们以前不是越国人,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但这也就无从考证了。

    小双又看了看地图,又发现了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哪就是大兴寨处于图的最南端,再下方画的水波浪,估计是大海之类的,也就是说,大兴寨真特么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亏了当年的老祖先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真有些让人无语。

    根据草图上的标注,小双一行,边问路边前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今年花山节的举办地百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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