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出现的很是突兀,而且速度很快,唐城不过是把花机关的枪口端平了指向前方,疾冲而来的马队就已经出现在花机关的射程之内。马背上的骑手们全都躬身紧紧贴着马背,让唐城他们根本无法看清楚骑手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刘山羊那样的枪法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射中骑手。

    马背上的骑手已经开枪朝着唐城他们射击,还好骑手使用的都是短枪,在起伏不定的马背上使用短枪射中躲避在马车后的唐城他们似乎还有些难度,尤其唐城他们还都藏的非常严实。“唔”唐城发出一声痛呼,被子弹击中崩溅起的木屑击打在人的脸上也是很疼,唐城估计自己的半边脸上此时已经全是被木屑弹击出血痕了。

    “怎么办?”无暇顾忌身边趴伏着的那几个川军士兵,唐城只是紧紧握着自己的花机关冲锋枪,凭他的枪法想要击中那些骑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如果就这么任凭他们冲过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一方。短枪的射程不如步枪,枪火的强度也不如冲锋枪或是机枪,可如果被他们冲入近身范围内,短枪的优势便会显现无遗,能够连发的短枪会把端着步枪的他们压制的死死的。

    在平原地形里使用步兵和骑兵对战,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可现在已经是热武器时代,骑兵在平原地形里的优势已经受到了武器的限制,只要步兵一方拥有足够数量的自动武器,平原上的骑兵只能是白白送死的下场,这就是为什么刘山羊会允许唐城自由开火的原因所在。刘山羊他们拥有的武器足够每个人一支步枪,但能被称为自动武器的就只有唐城手中的那支花机关冲锋枪,

    “先打马再打人”刘山羊的大喊还未结束,唐城手中的花机关就已经打响,“哒哒哒哒哒哒”从花机关枪口中窜出的火舌扑向疾冲过来的马队,此时唐城的眼中除了这些高头大马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和刘山羊喊出的命令是一样的,唐城也是把目标较大的马匹当做了目标,在经历了最初的愣神过后,唐城毫不犹豫扣下了花机关的扳机。

    首当其冲中弹的便是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马,喷溅着血雾的马匹发出一阵嘶鸣,轰隆隆的倒了一地。后面跟进的马匹收不住脚和倒下的马匹撞在一起,马背上的骑手被高高的抛起撞向地面,骑手的口中还在不住的惊声尖叫着。整个过程从唐城开枪到马匹倒地骑手腾空飞起,好像只是一个一眨眼的瞬间,可蹲伏在马车后面的川军士兵却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历程。

    “哒哒哒哒哒哒”唐城不会刘山羊那样的冲锋枪短点,他只能扣着扳机把枪膛里的子弹尽量射向剩下的那些马匹和骑手。花机关的射速不如机枪,但只要扣着扳机不放,一梭子弹眨眼就能打光,打光了第一个弹匣的唐城根本来不及更换弹匣,直接抛下花机关拎起了摆在面前的那两支驳壳枪。和他一起的两个川军士兵根本还来不及阻止,唐城就已经豹子一样平端着驳壳枪冲向那些倒地嘶鸣的马匹。

    和对手直面冲锋,这样的事情唐城干过不止一次,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战场上越是怕死就越是可能会死的更快,只有先把自己当成是死人的人才会活到最后。包括刘山羊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看着身形单薄的唐城居然会选择了主动出击,来不及阻止唐城的那两个川军士兵咬着牙随后也冲了出去,虽然他们手中的步枪不如唐城的 响又优势,但他们实在接受不了唐城这么一个孩子去独自冲锋。

    忍着腿部传来的阵痛,唐城拼命的奔跑着,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先脱掉身上的军大衣,也许那样跑起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的累。对方顺着大道杀出的马匹本来就只十几匹的样子,被唐城一梭子弹放到了大半之后,后续跟的太近的马匹又被地上的障碍物撞翻了一些,此时被倒地的马匹阻挡在大道上的马匹只剩下四匹,唐城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剩下的那四匹马和它们的骑手。

    “啪”“啪”“啪”其他蹲伏在马车后的川军士兵陆续开枪射击,为唐城提供着掩护火力,让剩下那四匹马的骑手不至于对唐城构成威胁。步枪的射程已经足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击中那四匹马,尤其刘山羊的枪法更是狠准。“噗”一个在马背上想要对唐城开枪的骑手张开双臂仰面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刘山羊射出的子弹在他的前胸上钻出一个窟窿,从弹孔中喷溅出的血雾把他身下的马背都染成了红色。

    全神贯注的唐城以一个狼狈到了极点的姿势扑倒在地上,借助一匹马的尸体作为自己的掩护,趁势把左手的驳壳枪平端了起来。“哒哒哒哒哒哒”唐城左手的驳壳枪一个连发把子弹射向剩下还未倒下的四匹马,然后丢下左手已经打空子弹的驳壳枪反手抽出腰间的刺刀。只有杀死敌人才能抱住自己的性命,这是谢波和刘山羊反复交代唐城的话,在这一刻,唐城根本无暇顾及留下那些马匹的性命,他关注的是杀死敌人让自己活下去。

    不到十几米的距离,从驳壳枪枪膛里散射出去的子弹呈无序状飞射过去,剩下的四匹马身上不同数量的溅出团状的血雾,不管它们的骑手如何的控制,两匹受伤的马还是嘶鸣着带着它们的骑手冲出大道奔向周围的野地里。“啪”“啪”“啪”唐城右手的驳壳枪不住的朝着那些还活着的骑手们开火,此时已经两眼充血的唐城无暇理会其他的事情,在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些掉下马背的骑手们,他要加快杀死他们结束战斗。

    被从马背上跑下来的骑手还未从头晕眼花中清醒过来,豹子一样的唐城就已经冲到了他们眼前,用手中的驳壳枪尽情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几乎就是把枪口顶在骑手们的身体在开枪射击,在满地的马匹和尸体中闪转腾挪的唐城此时更像是一个顶级的舞者,只有不时迸发的枪火和喷溅出的血雾提醒大家这里是战场而非表演。

    “这小子真是长大了啊”远远望着唐城的背影,马车后面的刘山羊暗自惊叹着,同时也暗叹谢波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个唐城天生就是块当兵的材料。“噗”“噗”随后跟进的那俩川军士兵也冲进了满地血污的战场,不去理会那些死了和未死的马匹,他们的目标是被唐城用枪打过的骑手,不管死了还是没死的,他们都是一样的对待,用刺刀扎他们的要害以绝后患。

    “左边的敌人上来了,准备开火。”几乎所有的川军都在望着唐城的背影,只有刘山羊在一直留意可能会从左翼出现的敌人。第一个脑袋从左翼野地里冒出来的时候,刘山羊终于大喊着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并用子弹把那出现在左翼野地里的家伙放倒在野地里。这伙土匪的数量本就不多,而且他们还把主要的力量都布置成了骑兵,可现在除了两名骑手被受伤的惊马带去野地里幸免于难之外,剩下的骑手和马匹全都被唐城乱枪打成了血葫芦。

    埋伏在大道左翼的土匪见势不妙就像逃离此地,可惜刘山羊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步枪那远超短枪的射程便是土匪们的短板,本想借助马队的冲击先冲乱对方的防御,然后趁势集中所有的人手杀出去混战,可惜土匪们的精心布置被唐城的强悍全数击破,本想伏击刘山羊的他们此刻反倒成了被对方击杀的目标。

    枪声由密渐稀,刘山羊带着蹲伏在马车后的川军士兵趴伏在道边,向狩猎一样逐个击杀那些转身奔逃的土匪,从30米逃出100米需要十几秒时间,而这十几秒足够一个经历过战阵的老兵射出三发子弹。如果是放在平时,别说是十几秒就是跑上十几分钟也不算累,可是现在不同,在土匪们的身后赫然趴伏着十几个端着步枪的正规军士兵, 多个埋伏在大道左翼的土匪还未奔出步枪的射程之外,就已经被刘山羊他们放到了大半。

    “不打了,不打了,爷爷们,我们投降了。”几个脑子转的快的土匪放弃了继续奔逃,直接跪在野地里扔掉武器高举着双手,露出一副任凭宰割的摸样等待对方的发落。枪声停止,这伙想要劫财偷袭的土匪只剩下几个跪在野地里瑟瑟发抖的家伙,剩下的全都成了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或是不住抽搐身体的垂死者,准备得当的刘山羊一方大获全胜。

    “去两个人把他们带过来,老子要问话,苗头不对就开枪。”遇上土匪不是什么好事,可刘山羊总是觉得这伙土匪来的太过奇怪,在他心里有个疑问,刘山羊希望能从那几个幸存下来的土匪口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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