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在居庸关住了四五天,匈奴人送来了马匹。

    送马匹来的,是匈奴左谷蠡王。

    等他见了礼,袁旭问道:“单于为什么没有来?”

    “大单于还在筹办马匹。”左谷蠡王回道:“匈奴人口众多,各部相距甚远,马匹聚集不易……”

    “这次送来了多少?”袁旭问道。

    “足有八万匹。”左谷蠡王回道。

    “匈奴数十万人口,已过去四五天,才送来八万匹。”袁旭冷冷一笑:“你们是在戏弄我?”

    “不敢,不敢。”左谷蠡王连忙回道:“确实是筹措需要时日。”

    “什么时候能筹齐?”袁旭追问:“共有多少马匹。”

    “四十多万匹。”左谷蠡王回道。

    匈奴将送四十多万匹骏马给袁旭。

    郭嘉等人一个个满脸错愕。

    袁旭的反应却很平淡:“匈奴只有四十多万人口?”

    “不敢欺瞒大将军。”左谷蠡王回道:“匈奴人口确有近百万,其中多半是前些年从中原掳来。掳至中原的人,也会随着马匹送回。”

    “告诉呼厨泉,我等不了太久。”袁旭说道:“十天期限过了近半,到了日子,我亲自去王庭讨。”

    “大将军能不能宽限几日?”左谷蠡王为难的说道:“筹措马匹确实需要时日…·”

    “不能!”袁旭一口否决:“十天就十天,多一天,我也不等。”

    “你回去吧。”他摆了摆手,招呼卫士送客。

    在袁旭面前,左谷蠡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弱国无外交。

    袁旭不肯宽限时日,他只能回去向呼厨泉如实禀报。

    左谷蠡王离开后,郭嘉问袁旭:“公子,四十多万匹骏马真的可以?”

    “匈奴人送回了多少人口?”袁旭问道。

    “数十万。”郭嘉感慨:“可见当年他们在中原造下多少孽。”

    “人比马重要。”袁旭说道:“他们愿把人口送回,以此换取马匹,我当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郭嘉顿时明白了袁旭的意思。

    河北历经多年战乱,人口消耗众多。

    数十万人口输入,缓解了这一局面。

    庞统却提出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送回来的人口,多半是女子,而且已过了育龄,即使带回中原,用处也不大。”

    “不能生孩子,就让她们纺纱织布从事农耕。”袁旭回道:“育龄女子尽快安排嫁人,过了婚育年龄的,也不是完全无用。”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郭嘉说道:“匈奴的事情已告以段落,河北还有许多事情。”

    “我说十天,就给他们十天。”袁旭说道:“十天后,马匹和人到齐,我们返回邺城。”

    左谷蠡王回到匈奴王庭,把袁旭的话转告给呼厨泉。

    呼厨泉一脸懊恼:“只有五六天,好些部落距此很远,哪能筹措的出来?”

    “袁显歆挑明不给大匈奴活路。”左谷蠡王说道:“我觉得大单于没必要理会他。”

    “不理会他,我们能怎么办?”呼厨泉说道:“左右贤王领着十万勇士与他厮杀,回来了多少?”

    “惹不起,我们还走不起?”左谷蠡王说道:“中原去不成,大单于领着我们去西域。西域小国人口不多,征服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去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人口也别给他,马匹也不给。”左谷蠡王说道:“大单于即刻领着我们,往西域去。只要离开河套,我不信袁显歆还能追得上来。”

    数十万马匹,全都给了袁旭,匈奴从此往后实力必定衰减。

    还有那些从中原掳掠来的人口,也为壮大匈奴做了不少事情。

    人口和马匹全给袁旭,呼厨泉确实承受不起。

    点了点头,他对左谷蠡王说道:“你即刻告知各部,要他们做好准备,随我去西域。”

    “等到告知各部,十天期限也就到了。”左谷蠡王说道:“要走就现在走,告知各部在何处汇合就成。”

    “是你救下大匈奴,你的功劳,我会铭记不忘。”呼厨泉对左谷蠡王说道:“你安排人告知各部,我这就率领王庭离开河套。”

    匈奴人在袁旭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迁徙。

    两天后,斥候才把消息带到居庸关。

    “看来匈奴人的马匹,是得不到了。”得到消息,袁旭对郭嘉等人说道:“他们走了两天,即便派兵,也追赶不上。”

    “匈奴走了,河套自此落入公子手中,也是一桩功劳。”郭嘉说道:“留个人在这里主持事务就好。”

    “马匹我可以不要,人口确不能让他们带走。”袁旭说道:“我独自去追,士元和儁乂、文长带人出关迎我。奉孝暂且留守居庸关。”

    “公子一人去追匈奴?”郭嘉一脸错愕:“万万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袁旭问道:“奉孝难道还信不过我?”

    “并非信不过公子。”郭嘉说道:“匈奴数十万人,公子只一人,实在过于冒险。”

    “如今不冒险,早晚有一天,匈奴人还会杀回来。”袁旭说道:“把人口留下,强大的会是河北。让他们带走,匈奴则会日益强盛。有个强大的敌人,终究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郭嘉还想再劝,袁旭阻止了他:“奉孝不用多说,我意已决,即刻就走。”

    “公子出关,身边总得带几个人照应。”庞统说道:“独自追赶匈奴,确实难以让人放心。”

    “我的独角兽日行万里,追赶匈奴不过半天。”袁旭回道:“带上几个人,反倒耽误了行程。”

    他站了起来:“依令行事。”

    袁旭心意已决,郭嘉等人知道劝不住他,只好应了。

    片刻后,他骑乘独角兽走出居庸关。

    早先有魏延等人跟随,不好催着独角兽走的太快。

    这回没人尾随,袁旭催着独角兽,撒开四蹄飞驰而去。

    独角兽速度太快,他只觉得脸都快被风吹的变了形。

    走没多远,袁旭停下。

    他取出鬼琴,召唤了几只异时代魂灵。

    片刻后,死灵给他送来一只机车全盔。

    戴上头盔,感觉好了不少,他再次催着独角兽,一路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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