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放弃对沈河二公子的继续考核。”那几人中走出来了一身着暗色宫装的中年人,对着沈河与鉴师说道。

    “什么?直接就认输了?”

    “开什么玩笑,还有个两场没有比呢!”

    “你们骑射场的人这么没种吗!”

    “瞎说什么!这结果不也是有你们制陷场的人参与吗!”

    ……

    消息一出,场上立即喧闹起来,众人纷纷表示自己的不满,甚至还有人互相埋怨。

    就连沈河,也是一脸惊愕。

    就这么结束了?

    我能毕业了?

    这也太快了吧!

    本来还想着休息一会再战的沈河,怎么也不会想到剩下两场的人直接放弃考核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凌乱了,而走出来认输的那人也成了最无辜的角色,他只是来宣判结果的,没必要被人身攻击吧……他看了看场中的那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格斗场与暗器场历来是毕业中的两大难关,因为一上来,他们就商量着这两场先上。没有想到,两场三位大师的轮番消耗都没能让沈河落败,那剩下的这两场又如何阻止他完成毕业比试?继续比下去,只是丢人现眼和浪费时间罢了。

    场上混乱一片,唯一冷静的便是那位话不多的鉴师。

    “沈河胜!”一阵低沉而又有穿透力的声音从他嘴中传出,那声音似有些玄妙,一传开便让场上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己亥年丁卯月辛亥日,练武场沈河毕业!”缓慢悠扬的声音扩散开来,在这练武场里回荡,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真实考究,沈河年岁十四又十月零三天,乃我练武场毕业年龄最低记录也!”

    暖风拂过,卷起地上层层沙土。本是艳阳高照天,众人却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尖传至脚底。最低年龄记录,竟然被打破了,就在他们眼前,被一个传说中是废物的二公子给轻易打破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的场地的,也忘了这场毕业比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或许,忘了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毕竟这让他们受到了太大太大的打击……

    练武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沈河,就像他从未来过,只是听说格斗场一级拳师王武的脸上每天都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在为谁感到自豪一般……在练武场其他所有人的眼里,这笑容显得格外刺眼……

    ……

    沈府,静湖小亭。

    沈河正在与他的弟弟妹妹下着象棋,距离毕业考核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从练武场毕业后,沈河就打算休息休息,过过几天清闲日子。过去的十年里,他过得太辛苦了。

    至于三个人怎么玩象棋,这得要看这兄妹俩的奇思妙想了。

    “该你们了。”沈河将车移到双炮中间,平静地说道。

    “那……让我来上象。”沈石呆乎乎地拿起那大大的棋子,准备往棋盘上按。

    突然,一直粉嫩的小手拦住了他:“不……不行,这样炮会被吃掉的。”

    沈灵一把夺过沈石手中的象,放了回去。

    沈石瞬间脸上布满了委屈,眼圈红红,嘴微微嘟起:“这一步明明该我走的……”

    “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话!”沈灵把头往旁边一撇,蛮横道,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是这象棋是她买的。

    沈河看着面前的二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两个活宝,还真是惹人爱,好在自己走后的九年里,有他们陪着娘亲,想来娘亲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二哥,让我毁一次棋嘛。”沈灵捏着自己的衣角,柔眉微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里面仿佛蓄满了自己欺负了她的难过。

    “可是,你们姐弟俩都毁了六次了……”

    沈灵突然跑上前来,一把抓住沈河抱在胸前的手,来回摇晃着,嘴里发出令人听了就耳酥骨软的声音:“哎呀,就让我再毁一次嘛,就毁一次,好不好嘛……”

    沈河已经对这使用了多次的撒娇大法快要免疫了,可这沈灵实在是磨人,自己不让她悔棋她是不会停的。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语气中满含无奈:“罢了罢了,就让你们再毁一次好了。”

    沈灵立马撒开双手,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棋局对面,满脸得意地拍了拍沈石:“看到了吧,还是我厉害。”

    只见刚刚还委屈巴巴的沈石脸上立马绽开了开心的笑容,他对着沈灵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还是姐姐你有办法!”

    沈河看着变脸这么快的沈石,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姐弟俩在给自己演戏看!他满头黑线,自己是他们的二哥啊,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你们……敢耍我!”沈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把他们拉过来暴打一顿。

    “呀,快跑,二哥生气了!”沈灵快速地一闪,连忙拉着沈石,往身后跑去。

    可沈河又怎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他立马调动体内的战道之力,全速追了上去!

    一时间,沈府各处都传出了追逐嬉骂声……

    “都办好了吗?”沈府,一间陈旧的瓦房里,回荡着清冷的声音。

    这瓦房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甚至连门上的锁都锈迹斑斑,可却是沈府机关最多、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大白天,这间不起眼的屋子也紧紧地关着门,因为没有窗子,所以它里面黑洞洞的,甚至连光线都照不进来。

    黑暗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由于光线不足,所以很难看清楚他的脸,那人身材看起来极其地好,不胖不瘦,站在那好似一把锋利的朴刀,一副银白色盔甲更是将他衬得挺拔。

    许久,他身后黑暗处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嗯。”这声音极其柔细,虽然只是一个“嗯”字,但却让人听出了婉转回肠之感,好像那百灵鸟在枝头欢叫,那歌姬在和着乐曲轻吟。

    若是有人在这,肯定是要被吓个半死,这黑洞洞的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人!

    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脱离出来,走到了那银白盔甲之人的身后。他全身穿着黑色紧衣,只露出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静湖里盛开的花蕊,一双灵动的眸子柔情似水。

    若是沈河看见了,定要惊奇,这不就是前几日与自己比试的那位暗器执教吗!虽然暗器场里大部分都是黑色紧衣,但那人的眼睛沈河却还是能认得出来的。明明是下手那么狠的一个人,眼睛却如此好看,怎会让他记不住。不过,当日他的眼睛除了淡漠再无其他情感,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是这般,看起来竟有些……楚楚动人?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柔细的声音再次传出,在空空的屋子里回荡。如果刚刚只说了一个字还不能完全让人分辨出来,那么现在,可以直接肯定了——这个暗器执教,竟然是名女子!

    但那银甲之人没有回答他,依旧负手而立,似乎是在等她离开。

    “唉……”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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