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满心的苦楚,被暖儿这“屎妃”“屁妃”的一番胡搅蛮缠,散个无影无踪,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好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想想法子整治这些个小妖精,亏你还能笑的出来!”暖儿急道。

    若雨见她气的抓耳挠腮,如之前见那猴儿一般,笑得愈加欢快,待到终于止了笑,无奈道:“好妹妹,你倒是说说,我可以怎么做?难不成还拦住殿下,不让他靠近这些妾室不成?”

    “这有何不可?”暖儿眼睛一瞪,道。

    “皇家最忌妒妇,再说,那可是他的妻儿,我怎么能自私到阻止他们相见?”若雨摇头道。

    “自古以来妻妾不共戴天,姐姐你不是自私,是太大度了!”暖儿恨铁不成钢道。

    她苦着一张脸,思索一会儿,道:“姐姐,你可曾诞下皇子?”

    若雨闻言,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秋桃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忿忿不平道:“小姐这病,就是前阵子怀着小皇子时落下的!那施侧妃心肠歹毒,见小姐在她之前怀上殿下的子嗣,便设计陷害小姐,致使她忧心过度流了产,就连命也差点一起搭了进去!”

    “秋桃,没有证据,莫要胡说!施妃与我如情同自家姐妹,怎,怎会害我!”若雨急忙喝道。

    秋桃红了眼眶,气道:“小姐,您就是这般太过善良,也不懂防范别人,才会让那黑心肝的这般欺负!”

    小果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和缺点,便是护短,既把若雨划为挚友之列,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她借机如厕,把秋桃拉到无人之处,细细问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苏侧妃乃鼓室国国师的嫡女,她较若雨晚两个月入门。

    此女两面三刀,表面与若雨交好,暗地里四处散播谣言诋毁若雨。

    姬如风与若雨感情深厚,在若雨房中留宿的时间,较其他嫔妾自然要多,若雨最先怀上皇子,也在情理之中。

    不曾想,苏侧妃因此心生恨意,竟暗中收买若雨院中的下人,把男子贴身衣物,藏于若雨房中,栽赃陷害她与外男有染。

    若雨正值怀孕期间,遇到这种有口难辨之事,虽姬如风口中说信她,但言语之间已露疏远。

    若雨日夜寝食难安,思虑过重,致使腹中胎儿流产。

    这时,突然流言四起,言太子妃怀的根本就不是殿下的孩子,怕孩子出生后丑事难遮,自行偷偷打掉了。

    短短几日日,糟心事紧接着发生,上一件尚未澄清,下一件便接撞而至,人情冷暖世事炎凉,着实让人心寒。

    若雨悲愤交加只觉跳进黄河洗不清,再活下去也已了无生趣,便留下血书饮毒自尽,以表清白。

    幸亏被秋桃及时发现,才从阎王那里抢回一条命。

    若雨痛失孩子,心中内疚烦苦,早已身心俱疲。

    她虽被险险救活,到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加上体内毒素未清尽,邪气趁机入侵,被恶疾缠身,身形日益消瘦下来。

    若非姬如风日夜守护左右,悉心照料,重新唤醒她的求生意念,更亲自涉险猎取蛇珠,现在的太子妃若雨,怕早已不在人世。

    若雨经历过的事情,比小果想象中的还要凄惨,难得她经历这番变故后,还能与人真心相待。

    “殿下可知,这一切是施侧妃所为?”小果问道。

    “殿下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他若知道,施侧妃又怎能安然无恙,呆在这里安逸的养胎!”秋桃愤怒道。

    小果长叹一声,道:“若雨姐姐为何不把这一切,告诉太子殿下?”

    秋桃苦笑道:“小姐生性单纯,至今不信所有的一切是施侧妃策划的!她从不曾与殿下说过半句施侧妃的坏话,也不允许我到处乱说!”

    小果点头道:“秋桃,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苏侧妃所为?”

    秋桃先是点头,又摇头道:“我之前撞见过几次,我们倾雨轩的冬雪与施侧妃所居的吟雪居的阿妮,在人少的地方聚头,两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一见我便慌张散开。小姐出事的前两天,院中有人看见,冬雪曾进过小姐的房间!而且,翻出那害人脏东西的,也是施侧妃!

    小姐失去小皇子后,本来已在殿下的劝导下,有释怀之迹。可那日,苏侧妃带着几个侍妾来看小姐,不知又与她说了些什么,自她走后,小姐便又变了个人似的失魂落魄的,晚上便偷偷服毒了!”

    秋桃说到最后,已带了哭腔。

    小果上世看过许多争,宠的戏码,但当时只当成娱乐来看,这种事情真在身边人身上发生,直教人怒火中烧,感觉却又大大不同!

    秋桃接着恨恨道:“哼!好在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小姐生病那段时间,冬雪和阿妮这两个坏蹄子,竟一个不小心跌进湖里,一个得了怪病,先后死了!想必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两个最关键的人证都死了,到底是施侧妃杀人灭口,还是?

    小果若有所思,她安慰地轻拍秋桃的肩膀:“殿下可有调查过此事?”

    秋桃道:“有的,只是没有线索可寻,无终而果!马小姐,我敢用性命担保,这些事情件件与施侧妃她们脱不了干系!只是,老天为何,不把那坏透了的施侧妃一起收了去?还让她成功怀上龙种?”

    小果能理解秋桃的心情,像若雨那样美好的女子,谁能忍受别人伤她至此。

    她叹道:“莫哭,哭有何用?待我们去若雨姐姐,澄清冤屈报了这个仇方好!”

    秋桃闻言,忙擦干净眼泪,急切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非但没有证据,连证人也死了,该如何去证明?”

    小果神秘一笑,道:“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去制作啊!”

    秋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捂嘴低声呼道:“您的意思,我们去做假证?”

    小果笑道:“俗话说得好,举头之上有神灵,有些人做了亏心事,怎会不心虚?我们便利用这点,让她自动招了!”

    见秋桃似懂非懂的模样,小果附在她耳边悄声嘱咐一番,末了问道:“秋桃,此事做起来可能会有些风险,稍有不慎丢了性命也有可能,你可有胆去做?”

    秋桃坚定道:“只要能为小姐洗刷冤屈,秋桃死而无憾!”

    小果本来有心逗她才故意说得严重些,见她满面慷慨就义的激情,勾着她的肩膀,笑道:“别这么紧张,骗你的,没有这么严重啦!秋桃,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能看的出来,在若雨姐姐眼中,你不仅是她的侍女,更是她必不可少的亲人,所以,请你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以保全自己为前提!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姐姐定然会伤心死的!”

    秋桃先是一怔,半晌含泪道:“秋桃知道了!”

    二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再次回到阁楼中。

    还未踏进厢房,便听见暖儿和若雨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正笑得欢畅。

    秋桃眼中含泪,悄悄对小果道:“自小姐出嫁之后,我还从未见她笑得如此开怀过呢!”

    小果暗叹一口气,轻声说道:“秋桃,我托你做的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否则,你家小姐怕真是喊冤到底,再无解释清楚的可能了!”

    秋桃郑重其事回道:“马小姐放心,我定当做的妥当!”

    小果见她折身离去,举步迈进房内,笑道:“你们聊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师父,快来!”暖儿手里拿着一个锦袋,笑着对小果招手道,“我与姐姐在玩闻香识物的游戏,姐姐竟连木瓜的香味也辨不出来!”

    若雨笑道:“我幼时得过一场大病,病愈后鼻子便不太灵光了,尤其是对这些香料的味道,更是难以辨认出来!”

    “哎呀,原来是这样!那暖儿方才可是欺负到姐姐了,不公平,不公平!”暖儿摇头道。

    突然她眼睛一亮,道:“我们重新玩吧!师父与姐姐一伙,我单独一帮,怎样?”

    见小果和若雨没有反对,她道:“你们两个优势大些,这次换我先出题,你们猜!快,闭上眼睛!我说‘好’,你们才能再睁开眼睛哦!“

    听闻一声“好”,二人睁开了眼。

    暖儿把手中的锦袋,举到二人的鼻前:“猜猜里面放着什么?”

    若雨笑着摇摇头:“什么味道也没有。”

    小果仔细闻了闻,笑道:“我知道,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条珍珠项链!”

    暖儿惊讶道:“师父,你连珍珠的味道都能闻的出来?”

    她说着,果然自锦袋掏出一条玉链。

    小果好笑道:“人家女孩子每日擦胭脂抹粉,全身香喷喷的,你倒随了师父,每日在怀中揣这卤肉干,连这珠子上都沾染了卤肉味,我能闻不出来吗?”

    暖儿吐吐舌头,道:“像姐姐这般美人,身上有脂粉香的才相配!而,我们师徒二人,有肉香才是相符!”

    “这丫头,满嘴歪理!”小果佯怒道。

    若雨见那链子晶闪闪的,配着坠头几颗白色的珍珠和红色的玛瑙珠,极其夺目好看,称赞道:“好美的链子!能让我瞧瞧吗?”

    暖儿闻言,把链子递给她手中:“这是先父留给我的,自小便戴在我身上。”

    若雨先前只见其颜色明亮,心生喜欢,这打眼一看,不由暗暗心惊,链上的珍珠和玛瑙颗颗圆润,颗颗世间难得,价值连城。

    再细一看,就连这串珠的链子, 竟也是由几十个细小均匀的玉珠组成,每个细珠上,又刻着奇怪的图形和纹路,非顶级雕刻大师所不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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