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那个小教众心里就深深刻下彭清越的影子,暗暗发誓要得到这个清新如雨后初荷、清傲如雪中寒梅的女子。

    在他成为新 教?主后,是曾那么接近她,只差一点点就能占有她,可终究还是无法拥有。

    当他转世成为钱坤业,在地球现代那样一个灵气稀薄之地成为万众崇拜的末神,他以为能有条件得到她,可偏偏耿星海更早守护到了她身边。

    终于等到机缘,将胡仙仙诱入了沙薨之城中,才发现此界此生的她那么难缠,别说得到,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玫瑰花儿又红又香偏要长刺,让人又爱又怕,胡仙仙几乎是没有花瓣儿,只剩扎手的尖刺。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名字就预示了他的人生,会被刺扎,还总错过。扎措之名,只是他身为番邦宫中侍女的母亲随口唤的小名儿,他那孔雀王老爹都懒得给他取个正式大名。

    扎措想起父母,眸中泛起恨意。看向胡仙仙时就恨意更浓,怨怒想着:老天总算也对我公平一次,让我下绝欲夺情咒成功!

    此生我爱而不能心动,却也让你和程浩风爱而不能彼此拥有,成了惟一能与你肌肤相亲的男子。

    因扎措的情绪越来越激烈,胡仙仙纵使没有修为,也因本能灵敏感应力觉察到有危险气息临近。

    睡意朦胧中,她虚眯眼睛,恍惚见到一身薄纱白衣的扎措在缓慢靠近。

    扎措本来俊朗,但他此刻背光站着,又举止卑琐神情邪诡,就显得极为狰狞。

    胡仙仙惊得心颤,昏沉的脑子瞬时清醒过来,她清楚目前处境,就没有大声叫嚷,而是仍旧虚眯着眼睛静待他靠近。

    “处子 体香,醉人心魄。”扎措抚 摸着斜趴榻上的胡仙仙,凑近她后颈处闻嗅。

    胡仙仙忍怒蓄势只待此刻,猛用肩扛金枷朝后撞去,再双足发力,运劲朝前蹦去。

    因扎措俯身凑拢,那金枷的方角正好撞到他下巴!虽因他有护体灵气,这一撞伤不了他,却也因他全无防备,胡仙仙又运足了力,撞得他头向后仰,退开半步。

    没受伤,还是疼。见胡仙仙已经趁机蹦到了桌子旁,他摸了摸下巴,龇着牙说:“很好,你成这样了都还敢反抗!哼,可你再逃也只能在这间屋子里打转,我们就慢慢玩儿!”

    胡仙仙一边小心提防着他,一边想如何才能脱困。既然扎措能进屋,那肯定就不能指望门口的侍卫来阻止了。还有此屋本来偏僻,又设有阵法,要想大喊大叫引人来救也不可能,只能自己逃……

    自己逃,只要破了屋内设的阵法,重新有修为后这些枷锁就根本束缚不了她,到时候就算她功力不及扎措,想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对的,破阵、破阵、破阵,只要破阵了就能对付扎措……

    扎措看她眼睛骨碌碌乱转,感觉很有趣,就悠闲地坐到竹榻上,笑道:“你在想如何破阵?我看过了,这阵法阵眼设在屋外,你找不到阵眼就破不了阵。尚王后对你其实不错,这竹榻很舒适,站着多累啊,一起到榻上来。”

    他理了理白纱袍,惬意地侧躺上榻,朝胡仙仙伸左手相邀。

    胡仙仙不说话,一边盯着他,一边很慢地朝窗口退。窗口有缝隙透光,扎措应该是从那缝隙进来,只要能打开窗户,或许就能逃离。

    退到窗下,胡仙仙却不敢转身,此境况下把后背留给扎措太危险,可手卡在枷中,不转身就够不到窗户缝隙。

    她正在想该如何开窗,扎措朝她招招手:“我不喜欢用强,喜欢女人主动臣服于我。你是不是想开窗户?我告诉你,那窗户被青丘国的人钉死了,我都是撬开才进来,你转过身去也推不开窗。来,乖一点,别费劲乱想。”

    听说窗户被钉牢,胡仙仙有些泄气了,愤恨说道:“你好意思说你‘不用强’?哪怎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算计我?”

    “啧,你可能不懂什么叫‘用强’吧?我只是用点儿计谋,为了迫使你乖乖就范,可费了我不少心思。看你这样的人被迫答应我,然后主动投怀送抱,想想都很有成就感……”

    胡仙仙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吼道:“翠儿他们已经安全出了青丘国,你拿什么迫使我就范?唔,还有列御风在,可他是绝不希望我因他屈服于你!你还能拿谁要挟我?”

    “呵,还有你自己啊,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得清楚,你此刻的生死都掌控在我手中!”

    扎措这么说,胡仙仙以为他要以杀死自己为要挟,就蔑笑着说:“你以为我会怕死?还是以为所有女人都一样,都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玩物?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听她斥问,扎措也不气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以手枕着头说:“我可从来没认为女人都一样!女人首先要分为看着顺眼的,和看着就没兴趣的两类;看得顺眼里的女人又要分为,可以玩玩儿的,和可以跟她生孩子的两类;可以跟她生孩子的,还得分为收在家里养着就行,和可以明媒正娶……”

    胡仙仙忍不住骂他:“你有没有把女人当人看?我看见你就恶心,你快出去!要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可别骂我,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最好?你是最幸运的那个女人,我不但愿意将你明媒正娶,你还会是我末神惟一的神后!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一直让你当神后,任何女人都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他这么说,胡仙仙忽然有点儿明白他竭力劝服自己,而没有动手动脚的原因——毕竟他主要目的是想自己同他一起修炼,是想借锁心玉瓶碎片的机缘变得更强大!而修炼是很漫长的过程,自己要是不配合他,他得到自己也没用。

    胡仙仙想到这点,就决定先不激怒他,也许绕绕弯子,等到天亮后会有转机。

    只是,胡仙仙清楚自己真不适合拿话稳住人,于是干脆不接话,微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瞟着扎措,默立窗下。

    扎措仍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所有内容加起来,要表达的无非就是:我愿意让你当神后,我们又是天定该在一起的,那么你就必须顺从我。

    对于他摆出那副只要我愿意娶你,就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你就得感谢我的态度,胡仙仙只是在心底冷笑。

    也许一开始就讨厌他,是出于下意识的模糊感觉,正如不知为何爱一个人一样,往往也是不知为何恨一个人,可时间久了,冷静分析是能分析出原因的。

    对一个人的爱和恨,很大程度上区别在于对这个人所代表的生活态度和未来期许,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胡仙仙能够想到,扎措与她生活态度不同,更与她对未来的期许完全相悖。

    若是接受扎措,那就会被扎措逼着去主动得到十三神器,得到神器后,被逼着尽快成为永恒之心。然后,自己永恒守在空茫孤寂中,而扎措镀上永恒之心丈夫的金光,可以为所欲为。

    胡仙仙想想那样的人生结局就觉得不寒而栗,就算程浩风给出的希望再渺茫,那也是她期待的结局。即使最终失败,程浩风说过遇到悬崖也一起跳,她宁愿一起走向毁灭,也不想当完全*???控的木偶!

    见胡仙仙静静的低头靠在窗边,扎措以为她是渐渐屈服了,言语动作更加浪荡起来。

    “你总是一副刁蛮泼辣的悍妇样子,是不是程浩风没法跟你阴阳和?合,你缺少了滋润才脾气这么暴躁?”扎措乜斜着眼缓缓朝她走近。

    胡仙仙强忍的怒意实在忍不住了,同时特别懊悔答应他们压制自己修为,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失去自己的力量!

    女人必须要自私一点,不是花朵想长刺,是种种险恶的事逼得娇花嫩柳浑身长刺儿。

    胡仙仙脑海中一边想着可能与扎措周旋不下去了,得必须走绝路了;一边无比偏激地想着,若能脱逃,以后得记着,就算程浩风,也没有自己力量重要……

    就在她肌肉?紧绷全力备战而有些发抖时,扎措以为她终究还是表现怯懦一面,想着女人再强也不过如此,贪婪和鄙夷之心同起,邪笑着朝她胸前柔?峰袭去……

    胡仙仙猛一蹲身避开狼爪,狠狠踩扎措一脚,再弹跳而起蹦到角落。

    因她本来就是勾头弓腰站着,扎措只以为她因害怕而瑟缩,没料到她早存了心要攻击自己的脚,竟被她踩得提脚呼痛。

    胡仙仙没了法力,身手仍还灵活,可惜手脚皆被束缚,连跑都不能跑,只能蹦。

    她思忖着,要是再次袭击扎措就难躲开了,不能再近身袭击他,得找个武器才行。环视屋内一圈后,只有那茶壶勉强算武器……

    扎措见她目光盯向茶壶,飞快地将茶壶拎到手中,恶狠狠吼道:“你还想用茶壶砸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这手、这脸、这脚全是你伤的!别想我再怜香惜玉,非把你打服不可!”

    说着,他就把茶壶放到榻上,双手掐诀蕴灵力,想打胡仙仙,然而他忽又散开指诀,目光凝滞起来在想什么。

    胡仙仙突然想到用法力就肯定要用灵气,气息的异常波动可能会引起阵法动荡,那就有可能无意中破掉阵法!

    因此她急切盼着扎措再施法,要是能巧合破坏阵法就太好了,即使没那么好运,让他打死也比这么纠缠下去好……

    “嘎嘎,你怎么一副讨打的样子?你也想到灵力攻击可能会引气息异常波动,破坏阵法?我才不会那么做!你现在这处境,哪需要耗费灵力来对你怎样,我刚才只是气昏了头。”

    听他这么说,胡仙仙再次失望,正想去拿桌上茶杯做最后反击,扎措就一跃而起,腾身抢过茶杯,而后重重甩了胡仙仙一耳光!

    钻心的痛蔓延,胡仙仙有一瞬间失神。

    脸上火辣辣的疼尚可以忍受,耳中传来的嗡鸣就让胡仙仙真很难忍了,因为这般会让她反应力变慢,处于更不利的形势。她咬紧牙关调息,好让自己耳中嗡鸣声尽快消失。

    而扎措打了胡仙仙,心底里却传来深深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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