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红[大叔攻&大叔受] 作者:七世有幸

    夕阳红[大叔攻大叔受] 作者:七世有幸

    受:“能请作者先生对我的表现提点建议吗?”

    青年与作者交流片刻,传话道:“他说你的表演很有东方文明的特色。具体指的是情感表达上比西方人含蓄。”

    受顿时深受打击:“果然是张力不够啊……”

    作者是老好人性格,慌忙摆手否认。

    青年:“他说他完全尊重文化之间的差异,也能欣赏含蓄中的美感。虽然原作的故事发生在美国,但他理解东方人对激烈直白的表达有种羞耻感,所以你的表演才符合改编后的剧本。”

    青年冷静的语声像过滤网,把作者打圆场的意味全部滤去了,剩下的只是评估结果。

    受只听见了“羞耻感”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他如同醍醐灌顶。

    自己意识深处的确有一只羞耻的笼子,将七情六欲困于其中,仅凭它们冲撞门锁的余响与世界对谈。

    某种意义上,作者也没说错。自己这种人如果放在另一个国家,非但不能大隐于市,反而会招来更多指指点点。正是因为自己身处于一片对咸鱼比较友好的水域,才能安全存活这么多年。

    但有一个人曾经撬开过他的门锁。

    那个人也像故事中的男主一样,恣意而坦荡,从不畏惧表达自己。

    受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方向。

    他应该思索的不是“我该怎么演”,而是“如果是攻会怎么做”。

    第四十二章

    和原作者的对手戏里,受的表现有了微妙的变化。

    从面对陌生医生时的故作矜持,到交流逐渐深入后显露出的颓唐,再到灵光一现时的震惊……这种种情绪层次分明,却不再只是晦涩地收敛在他的眉眼间,而是从整个人的姿态、语气、表情中,坦诚而无畏地展现了出来。

    与其说是换了戏路,不如说是变了气场。

    这种转变如此细致而自然,甚至连导演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有与他直接对戏的作者,在cut之后似懂非懂地夸了一句:“我收回前言,你的表演很有感染力,是我之前的眼光太不专业了。”

    受没有解释,笑而不语。

    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将攻的气场留在周身了。

    剧组原本觉得这场戏这场变数,特意留出了大半日的拍摄时间。没想到作者的中文台词背得很溜,而受更是超常发挥。两条之后,导演就挑不出毛病了。

    今天的拍摄提前完成,但按照攻的吩咐,剧组进度能抢则抢。导演不好意思烧着钱偷懒,便让人去问影后能不能拍下一场——她完成跟受的对手戏后尚未离开,还在拖车里休息。

    受:“导演,我有个请求。上一场的吵架戏,能不能重拍一次?”

    导演:“为什么?”

    受:“因为男女主角的争执是全片的一个情绪爆发点,是最需要张力的地方……”

    导演:“这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想重来。觉得没演好吗?”

    影后也走了过来。

    受对着影后心中忐忑。他希望能在这个点上给出最完美的表演,又不希望她误会自己找理由抢戏。

    他只能恳求地望着影后:“信我这一回,这场戏很重要,我能用更好的方式跟你打配合。”

    影后若有所觉地看着受。

    受以前似乎不是这么说话的。

    这种开诚布公的措辞、占据主导的自我定位,是谁的风格呢?

    影后答应了重拍。

    这一回,受忘记了面对原作者的紧张,也忘记了拼命跟上影后步调的窘迫。他甚至真正做到了忘记已有的套路,将自己当成了一张白纸。

    受想象着攻会怎么跟人争执。

    起初压低声线,越是生气,就越是面色平静……

    而后,情绪渐渐被女主挑动、搅乱,再也拼不回好整以暇的样子,嗓门几度提高又强行收回,像一只低吼的公狮……

    但在最后,当女主将女儿之死怪罪到男主身上时,受连攻也忘记了。

    一瞬间充斥了视野的,是养子躺在停尸房的景象。

    受的情绪忽然垮了,四肢发冷地坐在原地,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cut”。

    影后:“确实不错。”

    受收回心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影后在夸自己。

    影后:“这才是你该有的水平。”

    受苦笑:“对不起,拖了这么久后腿。”

    影后:“别这样想。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尝试。你善待作品,作品也会善待你的。”

    当晚,受终于回了一次家。官方理由是第二天要去外地录制一个节目,必须收拾行李。实际理由是想见攻一面。

    攻这天也特地没加班,早早地回了家等着受。

    久违地共进晚餐时,他才发现受一脸倦容。

    攻:“拍得很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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