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凭什么打我姐!”温长平这时挡在了温棠身前。

    “你滚开,她就是个丧门星,今天我要替温家打死这个祸害。”温孟庭要推开温长平去打温棠,可就在这时,温长平一把将温孟庭推出老远。

    温长平红着眼睛说道:“谁敢伤我姐姐,我就和他拼命!”

    “你......”温孟庭并没有料想温长平会反抗,一时愣怔无语。

    温长平这时重重喘了几口气,而后鼓起所有勇气看着县官说道:“是我杀的人,你将我打入大牢吧。但是这一切都和我姐无关,求您放了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

    县官见这事有些好办了,便悄然松了一口气,刚准备下达抓人的命令,谁知温棠这时跪在地上求道:“老爷,民女之所以闹到这里,就是希望老爷能派人去找回那户人家,当面对质。如果单凭谢氏三言两语,那根本不足以称之为证据,求您一定要秉公办理!”

    温棠说完便跪在地上当当当三个响头,再次起身,额头都冒出血来了。

    温长平看着心疼不已,立马上前抱着温棠哭了起来。

    县官这时说道:“是你弟弟亲口承认的杀人,这还要证据吗?”

    温棠这时目光一亮,随之对着温长平问道:“长平,你快将你那天的经过说给老爷听听,兴许有些地方能找到蹊跷。”

    她说到这里,重重的看了一眼谢氏。

    温长平抹干眼泪,想了想说道:“那日我去收银子,屋内就只有那姑娘一人。她热情的招待我喝水,我因为口渴便喝了。

    谁知喝着喝着便脑袋一蒙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就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又没一会,一个妇人冲进来乱叫一通,骂我奸**子。

    我实是蒙的很,也来不及细望那女子,又没一会,便有一大伯冲了进来将我暴打一顿。

    我怕极了,便逃到了街上,刚巧撞见二哥,那人正好也追过来打我,二哥说帮我解决,让我先去酒楼上呆着。

    可是...再回来时,二哥就是那姑娘被我害死了,我害怕的要死,求着二哥帮我解决.......”

    温长平说到这里,也开始慢慢醒悟过来,他突然瞪向谢氏道:“现在想来着一切也太巧了,二哥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那里。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害我想要威胁姐姐离开是不是!”

    对于温长平的质问,谢氏心虚的看向别处道:“无证无据的就别冤枉好人。自己犯的事,难不成还要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不成!”

    “你们......”温长平想冲过去教训一顿谢氏,但是很快被温棠拦住。

    她道:“既然三娘也一同要个证据,那感情好,我们就一起求求县官老爷,让他现在派人去找证人如何!”

    温棠话刚说了,谢氏的脸瞬间灰白,她转头去拉温孟庭的胳膊寻求帮助。

    只听温孟庭这时冷哼一声,继而看向公堂上的老爷,行礼作揖,道:“大人,实在是我这一双儿女不懂事,本来芝麻大的事情偏要闹到公堂上来。

    这哪里来的杀人案子,本来就是内人和一双儿女在胡闹。早前我儿长志被打断一条腿,内人心中就十分怨恨这姐弟,所谓的杀人也只是内人用来报复的借口,都是无中生有。

    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家事,不如就让老夫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如何?”

    堂上的县官很快读懂这温孟庭眼中的意思,“这个…那个…”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温孟庭向前走了几步,低声开口:“时下边关正乱,国家的税收又多指望咱们江城这帮盐商。我温某近两年身子不好,不图大富大贵,只图这小家和和美美,不出事让人看笑话。

    若老爷成全,今年的税银,我温某一定加码奉上。”

    县官闻言,眼底瞬间迸发出精明的光芒。因为战事,上头已经开始加大税收,他正思忖着今年怎么给这帮盐商灌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时,这老头主动要求加税银,他一出手阔绰,下面那帮子盐商自然会有样学样。

    死人,且不说是真是假,要真是死人,这何年何处不死人呢,更何况战事迫急,要真是打输了仗,到时这如天堂一般的江城很快就要变成难民营。

    想来先去,还是银子划算。

    县官对着温孟庭使了个眼神,随之重重咳了两声,假模假样的判决道:“本官刚派人询问过,这江城根本就没人被害,此事想必正如温老爷所言是家眷闹出的乌龙。

    只是温老爷,下次这夫人和儿女之间再怎么有深仇大恨,也不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县官临末了还不忘揶揄温孟庭一番,让温孟庭一张老脸羞臊几分。

    门外的一帮看客听了这糊弄人的宣判,自然不满,纷纷闹到:“狗县官,人命案查都不查就这么草草了结,我们才不信。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门口喧嚣不止,堂上的县官怒拍惊堂木,吼道:“谁杀人了!谁杀人了!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的就赶紧回家,别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谁说没有证据!”此时一道声音从门外霎时传来。

    温棠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弟弟。

    她心知这事和长平无关,但还是害怕。

    直到众人让出一条道来,一双白色宝靴先行踏入,随着众人一阵惊呼,温棠抬头看去,瞧着来人竟然是周允礼。

    霎时间,她暗松一口气,心中也生出淡淡的欣喜。

    “堂,堂下何人?”

    因那门外一众人群乌鸦一片,让他看不真切。

    慢慢的,直到那人愈走愈近,他看着来人一身白色华袍光彩夺目,不怒自威,不言而贵的气势,心里不由没了底,直到仔细的辨别来人的真面目。

    这县官吓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县官佯装镇定走下公堂,满脸堆笑的走到周允礼身边,道:“四爷,闻听您之前上京探望老王爷去了,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瞧着这周允礼回去一趟,着衣打扮又贵气了几分,县官更是心里打鼓。

    周允礼微微撇了他一眼,斥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这案子怎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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