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里的这间小小加油站,遇见祝倩,讲真,我没想到。

    不得不承认,命运之奇妙,无法言说。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丫头只回头望了我一眼,突然急转过头去,飞也似得跑开了。

    老朱见我神色不对,很是纳闷。

    “阿朋,怎么了?你刚叫谁呢?”

    我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情一时间无法形容,有突兀,有惘然。

    夜幕下,雾气正浓。于苍茫群山中,除了三两个工作人员,哪里还有祝倩影子?!

    于是,我把刚才所见所闻简单跟老朱说了说。

    老朱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

    关于祝倩的故事,之前老朱听我提过。用这孙子的话说,一早他就想见见这位祝大小姐。

    原因嘛,就一个:天底下还有跟他一样伶牙俐齿的主儿?!

    不过呢,老朱对我的眼神不看好。

    “阿朋,你小子不会出现幻觉了吧?这荒山野岭的,那丫头会在这?打死我也不信。”

    我怔了怔,“老朱,别说你不信,哥们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走吧,咱们找找去,不定这丫头躲哪了?”

    话说着,老朱熄了火,两人进了加油站。

    可找了半天,别说祝倩人影没瞅见,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最里面一个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走过去,一个大妈,五十来岁。

    “欸,你们找哪位啊?”

    山里人特有的口音,有种亲切的味道。

    老朱人见人熟,当下过去打了声招呼,把我们的事讲了讲。

    “祝倩?额,没听说过有这人,你俩是不是搞错了?”

    大妈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得人不信。

    我一听,这可就奇了怪了,话说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绝逼不会看错。

    可大妈信誓旦旦,没有骗咱的理由。

    蓦然间,我惆怅不已。

    至于老朱,他没我那么上心,这会儿一心想找点东西充饥。

    很快,这一老一少聊开来,还真有意外的收获。

    大妈姓卢,山里人,天生热心肠。算起来,她在站里工作有好些年头了。

    而说到这家加油站的历史,老人家话匣子一开,滔滔不绝。

    反正我跟老朱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打断。

    末了,大妈终于说到重点。

    “小伙子,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随便对付一下,山里头也没啥像样的菜,凑合着吃吧。”

    老朱等的就是这句话。

    要不说他姓猪呢,那吃相,典型的饥不择食。

    一顿风卷残云后,老朱打了个响嗝,“大妈,这次真多亏您了,多少钱?”

    那边,大妈一笑,“咳,要啥钱?粗茶淡饭的,用不着。”

    陌生的旅途,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虽不过小小一个举动,却足够温暖人心。

    原本我还想找找祝倩来着,无奈一旁老朱死命催促。

    “阿朋,算了。刚大妈不都说了吗,没这号人!我看呐,八成你是饿的头晕眼花,产生了幻觉。好了,咱们也该上路了,再这么耽搁下去,明儿晚上都不定能到得了杭州。”

    上车前两人千恩万谢。老朱更是跟大妈亲切的叫起了卢婶,这孙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一点:嘴特甜!

    黑色的夜,山里的风,至今想来犹如一场梦。汽车发动,我下意识回头朝房顶望了一眼。

    月光下,静悄悄的加油站里,梨树坞三个字若隐若现,难忘的一夜。

    之后,一路上老朱开的飞快。记忆中,到杭州,早上七点刚过。

    于是,我跟老朱稍作整理,八点不到,准时出现在了潘甜公司门口。

    等了一小会,潘大美女,开着一部蓝色跑车过来了。

    衣着光鲜,烈焰红唇,比五年前又平添了一份淡定从容。

    “哟,陆朋!好久不见啊!”

    我笑着点点头,赶忙跑过去握手。

    “潘姐,这回叫你潘总没毛病吧?啧啧,这跑车,36个赞!”

    久别重逢,又是故地重游,两人俱是感慨万千。

    期间,我们都不约而同谈到了小A,按照潘甜的说法,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该有多好!

    只是大家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美好的幻想罢了。

    像许多爱情一样,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而生命远比爱情苍凉的多,也沉重的多。一旦分离,便是阴阳两隔。

    潘甜大气,接下来,就是给我俩接风洗尘。

    午宴上,觥筹交错间,三人谈了许多,方方面面。

    凭良心讲,潘甜的视野,以及说话的口吻,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柳云桥。

    或许这就是顶级大佬的共性,跟我们这些小有成就的生意人,有本质区别。

    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与潘甜的关系,事实上,这位潘总还是那么平易近人。

    用她的话说,“这以后啊,你们还是叫我潘姐吧,潘总潘总的,不给人叫老了?”

    我笑笑,心里着实温暖。

    一晃五年,同样的人,同样的话,人生真奇妙。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我跟老朱在杭州呆了个把礼拜。期间,潘甜招待周到,陪吃陪玩,这份情谊,没得说!

    唯一遗憾,是我买车的事情。

    这倒不是因为潘甜有其他想法,实际上,我所挑中的一款车,公司这会儿没现车。

    我一听,很是失望。

    说句实在话,大大小小车子,这几天也看了不少。要么太贵,要么外观不中意,难得一款各方面都满意的,居然又没现车!

    顿时我心里那个懊恼劲儿,无以复加。

    好在潘甜神通广大,一个电话立马解决了问题。不过呢,听她口气,要等上几天。

    我摆摆手,一笑,“哦,那没事儿,反正一礼拜都过去了,咱也不急这两天。”

    但是老朱得提前走了。

    这孙子临时接到了个电话,说是有生意上的事,需要马上回去处理。

    我一听,也就不便强留。当晚,哥俩依依作别,算是送行。

    但那会儿,我绝不会想到,老朱的这一去,竟然彻底改变了许多事情,甚至包括他自己。

    “色子就这样掷出去了。”-----凯撒大帝

    本章完。

    ps:明天照常休息,周日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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