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琛突然出现,又丢给她一堆的疑惑,让她头疼起来。

    好在她七拐八绕的,终于回到了碧落宫。

    宫女枫儿确实受了不少委屈,这个时候,贤妃已经让她去休息了。

    静贵人拿着一些补品去了贤妃那里。

    在摒退身边的宫人之后,楚月歌担忧的说道,“姐姐,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出风头了。只怕是会成为那些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我要的就是如此,我想速战速决。若是一直蛰伏,又要等到猴年马月?我要让慕凌轩注意到我。又要引那些后妃,主动出击。那样,我才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楚姝瑶说的坚决,楚月歌倒是松了一口气。是了,西楚国的嫡公主,向来都是胸有成竹的,又何至于她去操心?

    “今日多谢姐姐相助,才得以将枫儿从那辛者库救出来。”楚月歌真挚的道谢。

    “我们是姐妹,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

    “我给你带来了补药。”静贵人拿出几包药材来。

    “实话告诉你吧,你根本就不是寻常的生病,是被人下毒了。而这补药,就是我研究出来的解药。你先喝着。等我再钻研一番,就可以制出药丸了,也方便服用。”

    “至于这补药,既然枫儿回来了,就由她亲自煎药吧!让她记住了,要寸步不离,药渣用完就烧掉吧!”

    “还有那每日的汤药,仍旧让宫女煎着,喝的时候,避开人倒掉就是了。”

    楚姝瑶说了这么多,楚月歌已经被唬住了,喃喃自语,“真是太可怕了。”

    “皇宫里,不都是如此吗?不论是东陵国,还是西楚国。难道妹妹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就不明白吗?”

    楚月歌突然明白了,愣怔的看向楚姝瑶。她突然明白,母妃为什么不愿意去争宠了,甘心在后宫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妃嫔。

    原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而她和楚姝瑶不同,她有一个懦弱的母妃,而楚姝瑶却是皇后的女儿。作为嫡公主,又得皇帝喜爱。她是金尊玉贵之躯,而她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公主罢了。

    所以这一切,早就决定了,她不能够像楚姝瑶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为长久的束手束脚,所以她现在连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了。而这一切,在楚姝瑶看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楚姝瑶敢在东陵国皇宫里锋芒毕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她却不能够,因为她做不到,即便她做到了,她也没有自保之力。她输不起!

    楚月歌突然意识到,原来弱小的人,竟然这么可悲。

    看着自信果决的楚姝瑶,那位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她就会情不自禁的生出敬仰,匍匐之心。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个是光芒夺目,一个是湮没尘埃!

    难道她这一生,就要如此碌碌无为,平淡而终吗?楚月歌的眼眸,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她开始庆幸,她和楚姝瑶不是敌人。这样一个让她自行惭愧的女子,她又该拿什么去斗?

    明知不会赢,却又不甘心认输!

    身为帝王,君无戏言,自从皇上说要来,贤妃早早的就整装以待了。晚膳时分,皇上没有来,贤妃并没有失落之色,她早就已经想到了。皇帝能来她这里,就已经是极大的宽容奢侈了,又怎会早来半步?

    自从她来到西楚,皇帝只召她去过承恩殿一次,例行公事一般,像是对西楚国的一个交代。

    她只记得自己很紧张,其它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本以为,她会在东陵国皇宫慢慢的孤独终老下去。

    当然,这还得是西楚国和东陵国和平的情况之下。若是两国交战,她连孤独终老的机会都没有。

    贤妃食不知味的用了一些晚膳,又开始了紧张兮兮的等待。就连她宫里的宫女,都变得安静了。

    皇帝来的不早也不晚,正是她等到不耐烦之前。又是例行公事一般,可贤妃却感觉到了些微的不同。

    皇帝居然还多很她说了几句话,皇帝问她,“你身为西楚国公主,应当读过一些史书吧?”

    贤妃不知所谓,战战兢兢的回答,“在西楚国公主们都有专门的太傅教导,教导公主的太傅,与教导皇子的太傅不同。皇子们重政治,公主们重文学。”

    “哦。原来是这样啊!”皇帝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然后又问了一句,“那你们西楚国的嫡公主,又是如何进入到西楚政治核心中去的呢?”

    皇帝问出这句话之后,似乎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又转移了话题,“你既然说想家了,朕便允许你和西楚国互通书信。”

    贤妃受宠若惊,激动的语无伦次,“多谢皇上。”

    她嫁过来之后,与西楚国的通信,都是东陵国代写的国书。她一直都记挂着自己的母妃。

    虽然她知道,即便皇帝允许她写家书,那家书也必然是东陵国看过之后,没有不妥,才会送到西楚。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心满意足了。

    因为她可以亲手写信给母妃,也能够收到母妃的来信。

    皇帝居然没有留宿,大半夜的还是走了。皇帝走了,贤妃心里倒是轻松了。她与皇帝之间,隔着东陵与西楚两国,又怎会真的对对方放心。

    既然无法给予信任,那谈何情意?能够相敬如宾,就已经不错了。

    她又觉得她是聪明的,否则父皇也不会派她来和亲了。她虽然不及楚姝瑶有大智慧,却有着自己的小聪明。

    这么多年,在皇宫里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更比楚姝瑶多了一份察言观色和进退自如。

    慕凌轩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侧殿一眼,此时侧殿已经熄灯了。皇帝驻足停顿了片刻。

    在他后面跟着的总管太监,都在琢磨着皇上是不是有去静贵人那里的想法之时,皇帝就已经迈步离开了。

    翌日,皇帝按照惯例,给了贤妃赏赐。居然还顺带着赏赐了静贵人。

    宫里的人都说,自从那日静贵人锋芒毕露,博得皇上赏识,就已经有了受宠的先兆。所以宫里的人,都对静贵人殷勤了起来。

    内务府的管事,司制局,司衣局,司设局,司膳局,都送来了好些东西。说是静贵人刚进宫,东西必定不齐全。

    静贵人和颜悦色的收下,并让玉琢打赏,她知道宫里的规矩,即便是那些太监宫女,也要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此番她若倨傲,或者不收这些礼物,反而会得罪了那些人。日后便会多生事端,诸多不便。

    宫里的人,都盼着静贵人承宠的那一天呢?

    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即便是三四天过去了。宫里的人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毕竟皇帝忙吗?以往也是这样的,来后宫的次数屈数可指。

    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皇上都没有召静贵人侍寝,不过宫里的人,仍旧不着急,毕竟皇帝也没去别人那里嘛!还是可以再等等的。

    又过了几天,皇帝去了新入宫的安贵人那里。宫里的人这才明白,原来皇帝已经把静贵人给忘了。

    静贵人这些日子,一直在给贤妃制作药丸,对于外面的那些言论走向,她也没有在意过。

    这日的午膳,比平日少了两个菜,她才过问起来,“今日膳房是不是忙不过来了?居然比平日少了两个菜?”

    玉琢嘟囔道,“御膳房的人,还不是见人下碟?往日里都是派人送过来,如今还得我去催促。而且以前都是比份例多给一个菜,说是孝敬。可如今却是比份例少了一个菜,说是以前记错了,现在要补回去。”

    “贵人,你说他们气人不气人!”玉琢气的跺脚。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宫里的人,不都是拜高踩低吗?既然我没有能力得皇上宠爱,自然是不用殷勤以待的。”

    静贵人不生气,反而吃的有滋有味。玉琢在一旁看着自家贵人不争不抢,还这么淡定,急得眼都红了。

    静贵人吃完之后,终于问了一句,“皇上这些日子,可曾来后宫,去了哪里?”

    静贵人这一问,玉琢才想起来,“说起来,这个月皇上也只去过皇后和丽妃那里一次,哦,对了,还有新入宫的安贵人那里。”

    “安贵人?”静贵人疑惑起来,又问了一句,“安贵人家世如何?”

    “小主怎么打听起安贵人的家世了?”玉琢虽然纳闷,但还是中规中矩的给自家贵人解惑。

    “自从安贵人侍寝之后,奴婢早就打听过了,安贵人的父亲,是边陲重镇的将军。虽说是将军,却也是外放的罢了。并不是什么朝廷重臣。”

    静贵人却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笑容,“不,依我所见,这安贵人的父亲,一定会得皇上重用的。”

    玉琢不解,静贵人也不解释。

    自古以来的历史告诉世人,“乱世出枭雄,和平年代出贪官”。

    不过如今的局面,东陵国必定是重武轻文的。

    而身处边陲要地的武将,自然会得皇帝看重了。若是没有九成的信任,皇帝就不会将武将派到边陲重地去守护边疆镇地。

    果然是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啊!在西楚国,她的父皇,不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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