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霓在电话那端哭得特别凶,我一直等她情绪平静了不少,才开口说:“嫂子,我在金茂大厦二楼的咖啡馆等你。”

    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等吴霓赶到我们约定好的地点后,她还是哭,哭着和我说:“我知道易晋一直以来都不想和我结婚,可是小樊,我们可以不结婚的,只要他不和我分手,他要怎样我都愿意。”

    我当时坐在那里,等着她哭了整整半个小时,服务员端过来的咖啡都凉透了,我才开口问:“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吴霓还在抽泣着,桌上全都是她擦掉眼泪废弃掉的纸团,她哭着说:“我今天是想让你帮帮我的,小樊,你和你哥感情这么好,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我哥,和你结婚对吗?”

    吴霓红肿着眼睛,用力点头。

    我坐在那瞬间就冷笑了出来,我说:“嫂子,如果这件事用劝就可以解决的话,你和我哥说不定到现在都已经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易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非常明白,先别说我的话是否对他管用了,连我爸妈在他面前,都要忌惮三分,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够劝得住他?”

    吴霓听我这样说,眼睛红的更厉害了,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她哭着说:“那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吴霓的眼泪哭得心烦意乱,我只能耐着性子说:“只有唯一的办法,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够让我哥娶你的人,那就是我爷爷。”

    我从包内拿出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三番理的地址,然后递给吴霓说:“这是爷爷家的地址,我只能告诉你对应的方法,至于爷爷是否会帮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吴霓终于停止了哭,她迟疑的从我手上接过那张纸条,仔细阅读着字条上的地址,有些不相信问:“真的能行吗?”

    我说:“如果不行,那你现在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她听了我这句话,虽然还在犹豫,可拿住便利贴纸的手,明显变紧了不少。

    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一旦被易晋知道我偷偷和吴霓见面,并且给她支招,他必定会扒了我皮。

    我拿起包,就要起身离开,吴霓忽然又喊住了我,她说:“小樊。”

    我停下动作,侧头看向她。

    吴霓咬住下唇,犹豫了很久才说:“从商量婚事的那天晚上起,你哥的电话就一直不通,他是不是换卡了?你能不能……把他新的电话号码给我?”

    我脑海内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易晋将手机丢入鱼缸的画面,便立马笑着说:“他手机好像坏了,我没他新号码,不过你可以打他秘书的,一般都联系的上。”

    吴霓无比感激的和我说着感谢的话,我没有和她再说太多,只是说了一句让她加油,便提着包推门出了咖啡厅。

    我不知道吴霓有没有本事能够请得动爷爷,不过,我想,就算吴霓不去请,我妈那边也不会任由事情发展。

    我这样想着,一边坐着电梯下了楼,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马转过又回了二楼,随便买了几件衣服。

    等我再次到现在饭店时,易晋的事情并没有谈完,我坐在那里等了他好一会儿,一直到下午一点,我们从那见间店出来。

    易晋这才有时间看向我,笑着问:“都买了些什么?”

    我立马将事先准备好的购物袋递给他,笑着说:“衣服啊。”

    他看了几眼倒没有说话,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翻开手上的一份文件,似是不经意的问了我一句:“晓文没陪你去?”

    我以为他是发现我以逛街的名义去见了吴霓,可仔细查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

    我稍稍放下心后,笑着说:“我没给她电话,想着她估计是在上班,所以一个人逛了一会打发了一下时间。”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倒是没在多说什么,只是翻了一页纸张。

    车子开回别墅后,易晋上了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我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便也上了楼。

    易晋正在和人打电话,不过看见我来了后,他将手上的烟掐灭后,便挂断了手上电话,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朝他走了过去后,易晋将我扣在了怀里,便朝我唇用力的吻了上来,我起初有些身体僵硬,可差不多一两秒过后,我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便整个人软在了他怀里。

    当我们纠缠得越来越用力时,我得到了一丝喘息声,在他怀里嘤咛着说了一句:“哥,我肚子疼。”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停下了动作,迷离着双眸看向我,见我脸色有些苍白又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托住我臀部的手从腿间抽了出来。

    他宽大的手心,全都是血。

    我整个人如煮熟的虾,红着脸故作害羞的埋在他怀里,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在那一刻暗暗落了地。

    易晋目光落在手心内暗红色的血液上,很显然,他不是很开心,好半晌,他才用了一块毛巾,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将我从书房内抱了出来,带着我去卧室。

    一旁的仆人见我捂着肚子,一头冷汗的模样,以为我不舒服,便赶忙走了上来询问需要什么

    易晋只是简短的吩咐了一句:“一杯红糖水。”便推门抱着我进了房间,他把我放在床上后,便又给了于秘书一通电话,让她送一盒痛经药过来。

    等于秘书赶到后,我人已经痛得有些迷迷糊糊,甚至有些头脑发热的迹象。

    只感觉易晋托着我下巴,喂我吞了几颗药。

    之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到大半夜,我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一旁的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哥,我还是疼。”

    身边的人将我收纳进怀里后,便摸了摸我全是冷汗的额头的,他吻了吻的脸颊,低声说了一句:“乖,忍忍就不疼了。”

    我疼到忘记自己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没多久,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又听到了电话声,好像是易晋的电话响了。我听到他喂了一声,紧接着是关门声,之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动静。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易晋已经不在别墅内了,只有于曼婷在照看我。

    她也没有告诉我易晋去了哪里,我问了她几次,她也只不过是模模糊糊回了我几句话,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易晋好像是昨天半夜离开了别墅,是发生什么紧急事情了吗?

    正当我在心里疑惑的想着时,赵晓文打来了一通电话,当时于曼婷的手机恰巧也同一时间响起。

    在她转身去接电话的间隙,我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刚摁了接听键,赵晓文第一句话便是:“小樊,你妈昨天晚上自杀了。”

    我握住手机都手,猛然一紧,隔了良久,我才压住自己如雷鼓动的心跳声,嘶哑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赵晓文声音里没有一丝玩笑,她说:“昨天凌晨三点,吃的安眠药,吃了好几倍的量,刚从抢救室出来,目前情况还没稳定。”

    我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完整的一句:“在哪个医院。”

    赵晓雯说:“军区医院,你赶紧过来。”

    我挂断电话后,疯了一样冲出洗手间,便往大厅外狂奔,正在大厅外接听电话的于曼婷见到冲出来的我后,便立马在后面追着大喊着我的名字。

    可我根本没有理会,鞋子都没换,穿着一双拖鞋冲出了小区,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我拉开门冲进去后,便说:“军区医院,快!”

    那司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没敢耽误时间,发动车子便迅速朝军区医院的方向走。

    于曼婷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等我赶到医院后,易晋和我爸正站在医院的走廊处说着话,两个人均是背对着我,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两人周身的气氛都透着一丝严肃与冷冽。

    等我和他们的距离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听到我爸语气里满是疲倦的对易晋说了一句:“小樊,是你的亲妹妹,她是……我和你小姨的女儿。”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手上的手机在空旷的走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手机是什么时候滑落的,只知道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后,他脸上的情绪是震惊,是害怕,是焦急。

    我机械性的,拔腿就跑。

    我听到我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他在后面追着我,大喊着说:“小樊!小樊!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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