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易晋一直将我抱在怀里哄着,我像是很久以前一般,只是一味的哭不说话,他哄了我好久,只能带着我去浴室清洗了出来,然后重新将我放在了床上,他将灯关掉后,卧室内又恢复了静悄悄,易晋在黑暗里亲吻着我额头,他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

    他说:“好了,别哭了,樊樊。”

    我说:“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知道吗?”

    他听到我这句话,虽然我在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脸色,可还是感觉他安抚我后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想来我这句话让他非常的不悦。

    我还是继续说,试图让他明白这个事实,我说:“我上次在你书房清清楚楚看到的dn结果,那天我们一家人亲自去验过的。”

    易晋笑了出来,声音冷了一个度,他说:“亲妹妹不好吗?这世上只有我们是彼此最亲密最难以割舍的人。”

    我抬手狠狠捶了一下他胸口,我说:“你就是变态,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这一拳下去,下的非常之重,我甚至听到我们紧贴的身体中间传来一阵闷响,可易晋被我捶了后,并不生气,只是将我手摁在他胸口,他沉沉笑了出来,他说:“我们是彼此之间一辈子的义务。”

    我说:“我才不是你的义务,吴霓有你的孩子了,以后你的孩子你的妻子是你的义务,我这个妹妹就成了千里之外的人。”

    易晋听到我这句类似醋意的话,他笑声更沉了,落在我耳边说:“怎么,之前不是想方设法要我结婚吗?现在知道急了?”

    我说:“我才不急,你少往脸上贴金。”

    已经还是在我耳边笑,他的笑声就像缠人的小虫子,一点一点往我耳洞里钻,我干脆捂着耳朵说:“我要睡了,你别理我。”

    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笑着问:“不生气了?”

    我不理他,他又低头吻了吻我额头,将我往怀里更加抱紧了一分,可是我睡着后,梦里却噩梦连连,我梦见了我妈,就坐在易家宅子的大厅里,不断在那里对我冷笑,我刚想朝她走过去,颤抖着声音唤了句妈

    可话才落音,我妈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我脸上,她满脸失望说:“你是个怪物!你是我的女儿!”

    等我惊醒后,天已经亮了,易晋没有在房间,卧室内安静的出奇,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飘啊飘啊,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夏天已经到了。

    我退旁传来类似于仓鼠啃偷吃东西的细微细碎声,我低头一看,原来小奇正趴在我床上啃着手上的饼干,被子上全都是碎屑,他看到我发现了他,便朝我咧嘴一笑,大喊了一句:“妈妈,你醒啦?”

    我将他从床上一把捞了起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舅舅说妈妈在睡懒觉,所以我就来了。”他说到这里,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妈妈,你可以跟舅舅睡觉,为什么小奇不能跟你睡?”

    他这句话让我脸色大变,一时间我竟然回答不上来,只是白着脸看向他,好半晌我转移话题问:“舅舅呢?”

    小奇啃掉了手上最后一小块饼干,含含糊糊说:“舅舅在楼下呢!”

    等我洗漱好,牵着小奇下楼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易晋,而易晋的对面坐着正襟危坐的吴霓,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大厅内的仆人都拘谨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看到这一幕,我牵住小奇的手紧了紧,然后我对吴霓笑着唤了一句:“嫂子。”

    吴霓对我没有平时那么热络了,她甚至都没有理会我这句嫂子,而是将视线投到易晋身上,她说:“我怀孕了,这几天我妈来了易家来照顾我,易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难道你让我一个孕妇和我妈住那里吗?”

    吴霓将话说得很严肃,她脸甚至有些苍白,那双空洞泛着血丝的眼睛里,是硕大的一滴泪,她就那样要落不落的隐忍着看向易晋,而易晋坐在对面后,除了在我们下楼的时候,看了我们一眼,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我觉得这是他们的之间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情,正当我想抱着小奇上楼时,吴霓哭着说:“小樊,你今年也二十四五了,孩子都六岁了,按道理说你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难道你想让你哥在这里一直照顾你下去吗?他是一个即将有家庭的人,嫂子对你怎么样,一直以来你有目共睹吧?”

    我听到她这句话,牵着孩子转过身看向她问:“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吴霓哭着说:“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你哥,我现在怀孕了,他不回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妈了。”

    吴霓的话,让我牵着小奇看向易晋,易晋眼里很明显含着警告,他沉声说了句:“你先带小奇上楼。”

    正好我也不想来趟这浑水,我根本没有理会吴霓的话,直接抱着小奇朝楼上走,吴霓在后面不断喊了好几句小樊小樊,我都没有理她,如果要是按照以前,无论易晋用怎样的眼神来压迫我,我都会帮吴霓说上几句的,可现在我实在难以对着她那副嘴脸开口说任何话,她不是手段很厉害吗?求我干什么?

    我走到二楼,隐隐听到易晋在二楼低声安抚着吴霓说:“好了,晚上我会回易家,小樊身体刚好,别跑来这边闹。”

    吴霓在听到易晋的话,停止了哭泣,但仍旧在低啜问:“真的吗?”

    易晋嗯了一声,然后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她,她这才接过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吴霓离开后,易晋上了楼,当时的我抱着小奇坐在阳台上给花花草草淋水,易晋来到我身后,便从后面吻了一下我左脸颊,因为小奇在这里,我并不想坐太过亲密的动作,我下意识的躲避。

    这一躲避让易晋看了不远处的小奇一眼,他眼神一冷,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小奇笑着说:“来,小奇来舅舅这里。”

    正笨拙的拿着水壶给小花浇水的小奇,在听到易晋的声音后,便开心的大呼着舅舅,朝他扑了过来,易晋将小奇抱在怀里后,目光便在小奇脸上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目。

    虽然我明知道小奇根本不像易晋,完全和我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小奇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慌,下意识的就想将小奇从他手上夺了过来,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必须淡定的坐在那里,任由易晋看着。

    他看了小奇很久,忽然手在小奇的脑袋上温柔的抚摸了两下,他笑着说:“小奇六岁了吧。”

    小奇以为易晋是在和他说话,所以当即便大声回答易晋:“舅舅,小奇今年六岁啦,是个大孩子了。”

    易晋听到他的话笑而不语,他突然侧头看向我问:“我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如果现在孩子的话,应该更大。”

    是的,除了小奇,我还坏过一次易晋的孩子,那个时候是我十八岁那年,有一天晚上易晋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下,我怀了我们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我连对月经这样的事情都似懂非懂,更别说是孩子了,还是过了三个月后,有一天赵晓文问我是不是胖了,我才发现我肚子大了一圈,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直到孩子快要四个月了,我呕吐的太过厉害,我以为是自己生病了,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原来是怀孕了。

    当时我太过害怕了,谁都不敢讲,就连易晋都不敢讲半句,那时候易晋刚接管我爸的公司,每天工作很忙,所以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直到有天晚上他回家,发现我躲在浴室里。

    他推门走进来,问我怎么了,看到一旁的验孕棒,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易晋什么话都没说,将我从浴室抱了出来后,便和我说有孩子就要生下。

    那个时候,我害怕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问他怎么生下,我们是兄妹。

    易晋只是一笑置之,之后他似乎是有和我爸妈摊牌的打算,可是我太年轻了,孩子还没到四个月,因为我日日太过去恐惧,孩子便流产了。

    那时候我始终以为孩子没有怀住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我情绪的原因,可现在想来,这和我跟易晋存在血缘是很大的原因,小奇能够顺利生下来,并且没病没灾,真是一个奇迹。

    我手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角,我歪过头不说话。

    易晋看到我这副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将小奇抱了起来,直接他放在肩膀上骑着,笑着说:“走吧,今天天气正好,适合放风筝。”

    小奇一听到放风筝着三个字,便在易晋的肩上高兴疯了,大声呼喊着说:“舅舅好棒!”

    之后易晋便带着小奇在楼下草坪上放着风筝,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小奇高兴坏的围着易晋转,只不过没多久,于曼婷便走了过来,似乎是有公事上的事情要找易晋处理,易晋将小奇交给仆人后,便坐在草坪的遮阳伞坐下,和于曼婷在那交谈着。

    一直到我晚上,易晋没有再这里吃饭,而是在房间内抱了我良久,然后撅起我下巴说:“我过几天就回来,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我没说话。

    他见我这样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眼眸含笑问:“怎么,不开心?”

    我推了推他,我说:“你要去赶紧去,我才没不开心呢,我巴不得。”

    易晋抬起我下巴在我唇上落下了一吻,极其的绵长,直到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他才松不开我。

    没过多久,于曼婷又在门外催了,易晋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才转身开了房门跟着于曼婷离开了。

    没多久,楼下便传来车子远去的声音,我站在阳台上看,正好看到易晋的车在铁门出拐了个弯,便消失在了别墅前。

    晚上十点的时候,易晋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给仆人,询问我是否休息了,我听见仆人在楼下笑着回复了易晋一句:“小樊小姐早就休息了,易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又将我晚上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做了些什么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他。

    我端着杯子的手一紧,没有再下楼,果然易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在一直监视着我,片刻都不离。

    之后那几天易晋都没有回来过,大约是去应付吴霓的父母了,我隔了三天后,便正式去了人事部报道,而小奇因为有六岁了,由爷爷做主送去了幼儿园读书。

    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便有个人接待我,这里大多没有人知道我身份,所以我进去好后,基本上没有谁给我特殊,全部都是按照程序给我走,到达那里也丝毫不受重视,第一天上班就给我了我很多员工单子给我录。

    而且人事部本来就闲,整个办公室都在议论他们老总的婚事,也就是易晋的婚事,因为离易晋的婚事眼看在即,只有那么几个星期了。

    我坐在那里要听不听的,基本上对谁都不熟。

    江华下午来了一趟,我们两个人是在天台见的面,他礼节性的问了我几句在这里的第一天是否适应。

    其实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说:“还行吧。”

    江华听到我这句话还行,便笑着说:“一开始易晋可能并不会给你安排什么重活,甚至会架空你,他好像并不希望你接触公司的人和事。”

    我说:“我现在也不急,他这个人没那么容易对付。”

    江华对于我这句话很是赞同,他说:“所以一开始你也别表现的那么急功近利。”

    我点了点头,江华也没有和我多聊,把他的私人电话给我后,便离开了。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办公室后,赵晓文给了我一听电话,说要找我喝个下午茶,我才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要请假喝下午茶,似乎也太特权阶级了一点,我当即便把这茶推到下午的晚餐时间。

    到达晚上七点后,我和赵晓文见面到达两人约定好的参观后,赵晓文坐在后便问我那天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并不说话,而是从包内拿了一张歌剧票给她,她看到这张票,当即便问:“你什么时候想去看歌剧了?”

    我说:“最近的爱好。”

    赵晓文翻了个白眼说:“你的爱好还真广,最近我真的没什么时间,你一个人去吧。”

    我说:“去吧,你不去的话肯定会后悔。”

    赵晓文见我神神秘秘的模样,便似笑非笑问:“莫非你还在这歌剧院里给我准备了一场,脱衣男舞?”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似笑非笑说:“说不定有呢?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吗?就当是提前给你的。”

    赵晓文见我如此说,便将票从我手上抽了出来,她说:“行,我倒要看那天你准备给我什么惊喜。”

    赵晓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天我们送她去出版社的事情,她将票收起来后,便又问:“那天你什么情况?我根本不相信你是一个会在车上睡这么久的人。”

    我无比坦荡的说:“给你制造机会,不好吗?”

    赵晓文听到我这句话,眼睛内的笑渐渐被失落代替,她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在你哥面前,表现永远都是那么差劲,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制造机会有什么用。”

    我安抚着她说:“你别气馁,事情总需要有个过程的。”

    我刚说完这句话,包内突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我将手机从包内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后,发现竟然是赵州他妈,我看了赵晓文一眼,才摁了接听键。

    赵州他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樊,你和我家我赵州离婚了?”

    看来估计这件事情,也就这几天她才得知的,不然前几天不给我电话,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对于她的问话,我也并不打算瞒他,如实回答她说:“是的,我们离婚了。”

    对于我们离婚的事情,她并不心痛,而是口吻带着焦急的问:“那孩子呢?”

    我说:“孩子我带着。”

    婆婆在电话那端激动开口说:“不行!小奇姓赵!怎么能够由你带!这件事情你们都不跟我商量的吗?你们就这样擅自决定?你现在立马把孩子给我送回来,我不同意你们孩子这样分割,你要多少财产我都无所谓,唯独小奇不能给你!”

    婆婆说的斩钉截铁,按道理说,这些年我和赵州结婚,她对我始终都算是不错的,却没想到在我们离婚却说出这样撕破脸皮的难听话,可我还是顾忌着她以前对我的好,柔下声解释说:“婆婆,孩子虽然归了我,可并不代表小奇就不是赵家人,以后您想来看他,随时都可以的。”

    婆婆在电话里气愤的说:“别拿这些哄人的鬼话来哄我!易小樊,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你们家肯定还会给你再找,你会忠于我家赵州一生?你以为我相信?到时候你再嫁后,便是带着小奇过去过日子,现在谁知道你会嫁去哪里?小奇如果有了后爸,肯定会遭受虐待,不行!你必须把孩子给我还回来,不然我跟你拼命!”

    赵州他妈的话越来越难听,听在耳朵里就像一根刺,我压下心里的愤怒,隔了好半晌我才说:“婆婆,我之所以还喊您一声婆婆是尊重您,我不想和您说什么,现在孩子已经分割完成,您有什么不服去找赵州,去找法院!”

    我说完,没有再听她难听的废话,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赵晓文见我这副模样,便问:“又是你那奇葩婆婆?”

    我没有回答她,赵州他妈在赵晓文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奇葩的存在,那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怪只怪当初我识人不清。

    一旦涉及到双方各自的利益,所有人都像是发怒的猫,用最难看的一面去面对对方。

    我没有说话,也并不想在事情都结束了,还去背后说对方闲话。

    可谁知道,我刚挂断了电话,赵州他妈又再次打了过来,这次我看都没有看来电提醒,直接一句:“我说过,就算是你死在我面前,孩子我都不可能给你,您别再打电话来了!”

    我话刚落音,里面传来的却是易晋的一句:“小樊。”

    我察觉这通电话好像不太对,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易晋打来的电话,我立马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尴尬的笑着说:“哥,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

    易晋在电话内问:“怎么了?之前谁给你电话了。”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就赵家那边的电话。”我想了想,又马上转移话题问:“你现在要过来接我吗?”

    易晋倒也没有再追究我之前的话,他在电话那端笑着问:“你在哪里。”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赶忙对他说:“江南小馆这边。”

    易晋说:“我来接你。”

    说完,我们便挂断了电话。

    赵晓文亲眼见证我刚才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起伏,便满脸佩服说:“看你沉不住气的样子,当初我怎么和你说来着,赵州他妈就是一大尾巴狼,要不是你家有钱,你以为她会对你这么卑躬屈膝?现在他们家赵州重新攀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赵薇湄,她巴不得你这个下嫁的公主走,现在跟你要孩子,是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于赵晓文的风凉话,我只是不耐烦的说:“她要我就给?还说我再改嫁,孩子就会受到虐待,到底是谁在虐待孩子?”

    赵晓文察觉出我话内的不寻常,刚想进一步问,易晋的车便停在了门口,司机将车门拉开后,他便从车内弯身出来,赵晓文一看到门外朝这边走来的易晋后,脸色便有些微变了,我没有理她,只是招来服务员买单,刚给了钱易晋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他看到同我一起的赵晓文后,便笑着对我说:“这段时间你们两人倒是又和从前一般,经常聚一起。”

    我将钱包塞进包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易晋身边挽住他手说:“哥,你终于来了。”

    他手落在了散落长发上,眼神温柔如水,他问:“等我好久了?”

    我笑着说:“没多久,也就一会儿。”

    他改为牵着我的手说:“走吧,很晚了。”当他要走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一旁的赵晓文,他又停了下来,看向赵晓文问:“小文,你是自己开车?”

    赵晓文见易晋的视线突然落到了他身上,她下意识低着头说:“我、我是打车过来的。”

    易晋笑着说:“一起?”

    赵晓文还在犹豫,我赶忙将她拉了过来,说:“走吧,反正都要回家。”

    于是赵晓文便被我半推半就的拉上了易晋的车,当然这次是司机在开车,我老老实实跟着易晋坐在了车后,而赵晓文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整个过程易晋都在问我今天第一上班的感受,我将今天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和他描述了一遍,他听后笑而不语,过了半晌才说:“新员工进去,都是从录单子开始。”

    我说:“那什么时候我才会有紧要的事情可以处理?”

    他安抚我说:“慢慢来,如果你要从底层开始,就是这样的过程。”

    很快,赵晓文家就到了,车子停在一排别墅小区前,赵晓文在车子即将停下那一刻,她回头对我和易晋说:“那小樊,易晋哥,我下车了。”

    易晋看了她一眼,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便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要送你进去吗?”

    赵晓文立马摆手说:“不用,不用,穿过这条小路,很快就到了。”

    易晋笑着说:“好,路上小心。”

    赵晓文下了车后,等她消失在车前后,我们的车才开走,开走没多久,易晋的吻便落了下来,我刚开始全身只是一僵,后来软了下来后,任由他在后座缠绵又深入的吻着我,我的呼吸全都被他掠夺,被他压在车门上吻的发软。

    坐在前面的司机职业素养真好,面不斜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晋才停了下来,声音里是深深的沙哑,他松开我的下唇后,唇依旧贴在我唇角,他说:“这几天我不给你电话,就不知道给我电话,嗯?”

    我现在浑身发软,有些缺氧的现象,被他吻得全身都发软,只能窝在他胸口喘着气说:“反正你要陪吴霓,也没什么时间接我电话,我干嘛自讨没趣的去给你电话。”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笑出了声,他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如此之清晰。

    他握住了我不断卷弄着他垂下来的领带的手说:“看来,那就是我错了。”

    我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装睡,在避免这个话题继续,易晋在我额头上吻了吻,也不再说话。

    不过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从他怀里一惊一乍的退了出来后,便从包内拿出一张歌剧票,我递给他说:“给你,周末我们一起去。”

    易晋拿在手上后,看了一眼票上的内容,他眼眸里蔓延着点点笑意,他说:“这几天怎么这么热情?这可不像你。”

    听到他这句话,我脸蹭的红了,伸出手就要去他手上抢,他手掌一收,那张歌剧票便入了他的手,他笑着说:“东西送了出去,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说了一句:“谁让你不识好歹。”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挑眉看向我,大约是我这句话太没礼数了。

    我只能和没用的在后面弱弱的加了一句:“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他笑出了声,将那张票手好后,便说了句:“没大没小。”

    到达家里后,易晋从浴室走了出来,我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依旧装着睡,他如往常一般在睡前处理了一下工作,才关了灯上床,当我感觉身边的一角在微微塌陷时,易晋的身体便压了下来,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我脸上我颈脖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我躺在那里不敢动,只能握紧拳头克制住被他撩拨起的悸动。

    就算我如此讨厌和他做这种事,可这具他比我自己都熟悉,他太清楚我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了,渐渐的我就投降了,还是拜倒在他对我的了解上,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些荒唐。

    其实当之后怎么样,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被易晋折腾的直接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察觉不对,我已经上班了,那么这个点应该是公司最忙的时候。

    我立马从床上翻身而起,我突然想起小奇已经上幼儿园了,现在也是他该上学的点,可走到走廊时,家里的仆人和我说,小奇送去了老爷子那边。

    我这才想起,自从老爷子安排他上幼儿园时,他便由老爷子接了过去,归他教育,周末才回来,当时我本不想的,毕竟我和易晋都曾经是老爷子手上过来的,他教育人的方式有多恐怖,我比谁的明白,我并不想让小奇去受那样的苦。

    可一想到放在家里,还有易晋那天看小奇的眼神,我心里总有些隐隐的担忧,也许送去老爷子那里也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等下了楼后,易晋果然还没走,他还在楼下餐桌边悠闲的翻着报纸,仆人安静的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轻手轻脚的布置着桌上的食物,看来他也才刚下楼。

    我刚一走过去,还没到餐桌边时,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下了楼,便放下了手上的报纸,然后抬头看向我,笑着说:“起来了。”

    我闷声坐在了他对面,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有点埋怨的说:“都怪你,迟到了,爷爷肯定又会打电话过来责骂。”

    我这话刚落音,果然下一秒,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过来,仆人将电话递给握时,我看了易晋一眼,易晋看到我害怕的眼神,便将手上的报纸叠好,朝仆人说:“给我。”

    仆人立马递了过去,虽然没有开扩音,不过在易晋接听那一刻,我还是清晰的听见老爷子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骂的自然是我才上第一天就迟到,旷工,懒散没有体统的话。

    易晋在那听了良久,等老爷子骂了许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爷爷,是我。”

    老爷子一听是易晋,当即更生气了,开口问:“怎么是你?易小樊呢?”

    易晋笑着说:“昨天她有点小感冒,今天上午送去了医院,估计等会就会去公司上班。”

    老爷子哪里肯听易晋这些鬼话,对着易晋就是一顿训,他说:“你就惯着吧!易晋,我看你要把她惯成个什么好吃懒做的东西!你们现在是大了,我是越来越管不了,你们既然这样那我随你们去!”

    啪的一声,紧接着老爷子的电话便挂断了,我坐在易晋对面,幸灾乐祸朝他笑着,对于老爷子的话,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依旧笑意盈盈的将电话还给仆人,便对我说了句:“快用餐,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我说:“我就要慢吞吞,谁让你要我迟到了,反正老爷子现在是一起骂。”

    易晋见我对着和他干,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悠悠喝了一口说:“老爷子一起骂不错,可人事部主管,应该没那胆敢骂老板。”

    易晋这句话很好掐住了我命门,我只能老老实实狼吞虎咽一般,将早餐匆匆解决了。

    果然我一到人事部,人事部主管陈红对我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骂的不过是那些我想不想干的话,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承受着,她骂了很久,足足有半个小时候,似乎上面打下来一通电话,她接听后,便看了我一眼,这才放下手上的内线电话,这才作罢的说了句:“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去外面工作吧,下次如果再迟到,就别怪我没给你留情面。”

    我说了句:“谢谢。”便赶忙从她办公室内退了出去,去了外面工作。

    和我办公桌面对面坐的小谢见我终于出来后,便朝我投来了一记同情的眼光,我坐在她面前后,她朝我凑了过来,小声说了我一句:“新来的,你真有胆,才上班的第二天你就敢迟到,你真不怕过不了试用期?”

    我对她干干笑了两句,这时人事部主管陈红又走了出来,小谢赶忙正襟危坐,忙着手上的工作。

    我也只能继续专心的录着表格,没多久易晋便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听,直接按掉了,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易晋在白天送我去了公司后,他并没有一同前去,而是由着司机送去了一个饭局,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而是在十点的时候给了我一通电话让我早点休息。

    我听出他电话那端的嘈杂,便知道他还在应酬,我也困得发晕,在电话内千叮呤万嘱咐说:“哥,你别忘记明天的歌剧了。”

    他在电话内笑着说:“好,早点休息,明天见。”

    歌剧是在第二天早上十点,十点过后,我却并没有赶过去,而是打了一通电话给吴霓,吴霓当时接听到我的电话时很是惊讶,因为我从来都不怎么给她电话,感情也始终和她淡淡的。

    她在电话那端有些惊讶问:“小樊,你找我什么事吗?”

    我在电话内笑着问:“嫂子,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歌剧?”

    吴霓听到我这个提议时,她在电话内沉默了好久,忽然笑了出来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我说:“我们很长没时间见面了,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谈。”

    吴霓在电话那端说:“好啊,既然你有事情和我谈,我也有,我们几点见。”

    我说:“藤平的歌剧院大门口,十点。”

    我和吴霓挂断电话后,便在家里收拾了一会儿,差不多九点才出了门,等到达歌剧院的门口时,吴霓也才刚到,她现在才怀孕两个月,肚子大的并不明显,可她始终捂着肚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一般。

    她可能还在介意着那天,我没有帮她劝易晋陪她回去,她伪装的那副友善面孔,终于撕破了,她捂着小腹走到我面前后,便语气冷淡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歌剧院大门口,便和她说:“先进去再说。”

    吴霓大约不知道我在这装什么故弄玄虚,捂着小腹冷笑了一声,便随着我走,当我们进了歌剧院大门口,到达表演大厅时,我和吴霓一眼就看到了易晋的身影,他身后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在今天精心打扮的赵晓文,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易晋身后,而易晋非常的绅士,在进入座位时,因为过道非常的狭窄,赵晓文脚上穿着高跟鞋,行走不方便,便由着易晋小心翼翼扶入座位。

    当两人坐下后,赵晓文满脸羞涩的对一旁坐定的易晋小声说了声:“谢谢。”

    易晋回了他一笑,便面无表情低眸查看手机。

    正当吴霓看到看这一幕,瞳孔紧缩,在台上所有演员准备好,音乐响起那一瞬,吴霓反手便要给我一耳光,我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动作,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我朝她冷笑说:“怎么了?嫂子?我好心好意带你来看歌剧,你怎么反而要打我?”

    我们两个人站在歌剧院的门口,因为里面的音乐声太大,又加上表演厅太过空旷,所以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吴霓的手被我扣住后,她满脸愤怒问:“你想干什么?易晋怎么会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

    对于她愤怒的质问,我直接抬手将她从门口拽了出来,到达走廊外面后,我反手便回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吴霓精心扎起的都发都散了,她捂着脸冷冷的看向我。

    我说:“知道我这一巴掌为什么要给你吗?装不下去了?吴霓你利用我接近易晋嫁给易晋利用的还不够多?现在怎么了?怎么不继续给我装?”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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