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孺将获得的消息报给沈腾,自请带人搜查沈府所有侍从的私人物品,搞得整府人心惶惶。

    消息传到沈煜耳朵里,更加让他提心吊胆,只整日记挂着夏卿予的安危。

    但李军孺搜过后仍是一无所获,心有不甘,暗地里打着各种歪主意想着撺掇沈腾从沈煜嘴里套出七彩小狐狸的下落,但沈腾心里觉得七彩小狐狸本是个祸患,只淡淡敷衍了事。

    恰巧这日夏卿予来沈府门口闹事被他撞上了,引起了李军孺的怀疑,就被他盯上了。

    夏卿予背着小狐狸一路出了城,见有过路马车便身手敏捷地扒了上去,等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了。

    夏卿予就从车后跳了下来。将刚从轿车中下来的一对官员夫妇唬了一大跳,问明缘由。

    夏卿予只道家中亲人逝世北上寻亲,又没盘缠只好扒车哀哀怨怨地说来,还拿起袖子假意抹泪,搏得这对好心夫妇也同情的掉下泪来。

    他们见她年纪幼小又机灵,便好心的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做盘缠,夏卿予千恩万谢接过银子,转身离开时,脸上得意的笑开了。

    夏卿予拿了二两银子雇了辆马车,继续上路。正在车中睡得鼾熟时,耳中传来一声异样的轻微声响,夏卿予立马警觉地坐起来,撩开车帘一角往外一看,发现马车夫不知何时被人换了。

    夏卿予直觉不对,便集中精神运起体内真气嗖一下从车窗窜了出去,人刚落地,头顶呼呼的两剑直刺过来,吓得她一个乱窜开去。

    夏卿予定神一看自己已被五六个蒙面黑衣大汉围住了,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面上却笑道:“各位大哥,你们净欺负小孩子,羞不羞啊。”还拿手在脸上比划着羞他们。

    “臭小子,你偷了不该偷的东西,交出来就饶你一命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他们是奔着七彩小狐狸来的,夏卿予心下狐疑:难道沈煜出卖她了?但心念一转,它本就是沈府的东西,人家拿回去也是应该,只是一想到沈煜出卖的她心里不由感到闷闷的。

    “呵呵……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你们才对。”夏卿予笑着回道。

    “臭小子……”先头开口的大汉还想着骂回来,旁边的一人用手捅了他一下道:“别和个小毛孩废话了,赶紧将东西拿回去要紧。”

    “放心,就他一个牙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我一个人保管把他拎来。”说着就提了刀贸贸然上前要抓夏卿予。

    夏卿予见他过来也不动任他抓了,那大汉轻轻松松地提着她哈哈笑道:“小子算你识相,老子……”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倒下了,“嘭”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了。

    众大汉唬得往后退了几步,定眼细看,只见那大汉胸口鲜血直流,一刀毙命,再看夏卿予,手里抓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匕首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几人心里一阵发麻,怒火中烧,其中一人咆哮道:“臭小子,你竟下黑手。”说着冲了上来,挥剑就砍,其他四人也围了上来。

    夏卿予见他们来势汹汹,也不敢去接,只好四处乱窜,也没个章法,引得那五人相互乱打乱嚷一通。

    可很快夏卿予招架不住了,背上被砍了几刀,但都砍在了小破篓子上,以至于篓子都裂开了。

    头顶又一把刀斜刺里横过来,夏卿予就地滚了开去,但发现装着七彩小狐狸的笼子掉了出来,赶紧伸手一把抓了过来,谁知一时着急手竟伸到笼子里去了。

    小狐狸这几日被夏卿予欺负得着实是怒火中烧,偏偏又无可奈何,这会儿趁机扑了上来就着她的手一口咬了上去。“啊”夏卿予手中吃痛,一把摔了笼子,来不及躲背部又被砍了一刀,痛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心想这下完了,她要死了,眼泪更是哗啦啦地直往下掉。

    几个蒙面大汉见了笼子一起扑了过去,捡起来一看确是七彩小狐狸,不由地喜出望外。

    众人转过来看夏卿予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不知她是死是活。其中一人怒道:“这小子杀了我们一个人,老子要宰了他。”被一人提醒道:“二哥,小心,说不准他诈死呢。”

    夏卿予看着满脸杀气的蒙面大汉提着刀走过来,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将出来,直把五人吓了一大跳,“呜呜呜……”越哭越起劲,心想反正都要死那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好了。

    “臭小子哭也没用,今日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你不得。”那靠上前来的蒙面大汉狞笑着刀就要砍下去,谁知刀刚落下来时瞪突着双眼整个人不敢置信地往后倒了下去,此时才看到他身后四人早已先死一步了。

    夏卿予浑然不觉地继续卖力哭,哭得背后的伤口直往外喷血也不管。

    “喂,你不想活了就继续哭。”蓦地一个冷冷的熟悉的声音突破她的哭声直窜入脑中,夏卿予停了一下,“南亦恒?”随即又被她否决了,定是自己死到临头的幻听吧,不想南亦恒还好,一想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南亦恒以为夏卿予不哭了,谁知头皮发麻的发现她是真能哭。不过要不是她这么一哭,南亦恒也不会发现被人围杀的人是夏卿予,一想到她差点死了他心不由地颤抖起来瞬间怒不可遏朝夏卿予吼道:“哭够了没。”

    夏卿予被他那么一吼,脑袋一顿,清醒了,赶紧拿手擦干净眼里的泪水,抬眼一看就对上了南亦恒冷得足以冻死人的眼神,但不知为何此刻看到他却觉得那么温暖。

    夏卿予愣愣的看着他黑沉沉的冰块脸傻傻地笑开了:“小毛孩,你来了。这下我死了也不难过了。嘻嘻……”话落,一下子晕死过去。

    南亦恒急忙将她抱起来,边匆匆往马车赶过去,边对着身边的林卫命令道:“快让卫岚过来。”

    南亦恒将夏卿予轻放到马车睡榻上,小心察看了她的伤势,发现她背后的刀伤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幸好没伤及要害,松了口气,但在看到手上乏黑的伤口时,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脸色难看极了。她中毒了,且毒性极烈,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整只手掌和胳膊肘都黑起来了。

    “爷,卫岚来了。”林卫在马车前躬身道。南亦恒下了马车脸色凝重地看着卫岚冷冷地道:“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务必将她治好。”

    “臣竭尽全力。”说着卫岚拎着医具上了马车。林卫讶然地看着南亦恒,平时爷都是冷冰冰的一个人,甚少有人能牵动他分毫的情绪,而如今却为了一个看起来像叫花子一样脏兮兮的人如此紧张如此重视,不由地对马车中人感到十分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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