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保持着个姿势半个小时之久,王灵忽然气喘嘘嘘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表情激动的刚想说什么,可看到屋内的画面时,她人傻了一下,手也持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干嘛了,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我们。

    我吓得猛然将身上的林容深一推,可我用得太用里,林容深一点防备都没有,便直接被我推得装在了床上一根木柱子上,老旧的木床在嘎吱嘎吱的摇晃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够散架了一般。

    林容深弯着腰闷哼了一声,我刚想去拉他,可又意识到不对王灵还在看着,又立马收回了手,对王灵万分紧张的解释说:“那个……那个……刚才他太累了,所以才会才会……”

    可我发现刚才的情况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好像有些难以解释清楚,便越发着急了,王灵回过神来后,见我急的满头大汗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了出来,她说:“我说呢,昨天我和你夸林医生的时候,你还醋意十足,难怪你们在一起了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干嘛遮遮掩掩嘛。”

    一旁的林容深听到王灵的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问了一句:“吃醋?”

    王灵立马笑着说:“对啊,还酸溜溜的说要将你介绍给我呢。”

    林容深侧过脸来看向我,若有所思问了一句:“是吗?”

    我瞪了一眼王灵,对林容深说:“你听她瞎说。”又赶紧看向王灵,转移话题问:“你这么匆忙来找我干什么?”

    王灵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脸暧昧的神色又恢复了正经,眉间还隐隐含了激动,她说:“谭姐回来了。”

    我说:“什么?”

    王灵说:“谭姐回来了!”

    我甚至来不及多问,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后,便穿上鞋子连站都没站稳直接往外冲了出去,王灵也跟在我身后狂奔着,我们两个人刚冲出房门,谭姐便一脸狂笑的站在不远处正和小王他们绘声绘色描述着什么,那模样就好像是出门去旅游了一般,完全看不出前几天紧张的危险。

    我和王灵都有些懵的站在那里,还一直叽里呱啦的说着话的谭姐根本没有发现我们出现在他她身后,直到她面前的小王提醒了她一句,她才转过头来看,看到了我后,忽然疯了一样大叫冲了过来,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大笑得拍着我后背说着好久不见。

    讲实在话,我挺佩服谭姐的心态的,我都被吓得半死,她竟然在这里和我说好久不见?

    谭姐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分享她这几天的事情,她说,她失踪的这几天,确实是被王腾给抓了,但他们并不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威胁她让她不准报道化工厂人员暴毙的任何事情,还说逼着她交出录音笔。

    可谭姐是什么人啊,谭姐家里就是专门产录音笔的,交了一只,身上还藏了一只,这不,短短几天,不仅连王腾他们威胁她时所说的话全都录了下来,也包括王腾和警察局那局长狼狈为奸的把柄都被她握在了手上,她笑得无比张狂说:“这次没白来,我很满意。”

    我一脸冷汗说:“那你怎么出来的?”

    谭姐说:“大约是警察局那边的人并不想因为王腾而将事情闹大,所以今天早上把我接了出来,漳盂县的局长还亲自来和我道歉了,啧啧,别说多客气了。”

    谭姐说到这里,忽然问我:“听说你们尸检报告也搞定了?”

    我点了点,谭姐用力的拍了一下我肩膀,大笑着说了一句:“简直太棒了。”

    事情发生了这样大的逆转,这让我整个人还处在童话中一般,谭姐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工作人员和这里的村民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的第二天,便收集材料的人收集材料,该采访的全都开工采访。

    在采访村民最后一个镜头中,我问了其中一个死者的孩子,那孩子大约八九岁,我问他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小男孩一脸认真的说:“为村里修一条公路。”

    我说:“为什么要修公路?”

    那小男孩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爸爸妈妈也可以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奶奶生病了,也不怕找不到医生,我们再也不用怕过那条桥了。”

    我说:“可是从村里修路到县里要好远,也需要花费很多钱,该怎么办呢?”

    小男孩摇摇头说:“我不怕,我会努力赚钱成为大老板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所以,东东一定要加油哦。”

    在这样贫瘠的地方,他们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条简单的公路,有了公路,他们可以去更远的,有更多的机会选择正规的赚钱行业,而不是在这闭塞的地方,为了有一份工作,为了养活家人,拿自己的命去拼。

    小孩也会有更好的教育环境,老人医疗也会更加便捷。

    当最后一个镜头也完美完成时,我正打算帮着谭姐他们去收拾东西,可刚走了几步,那小男孩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角,我侧过身去看他。

    他仰起小小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我:“阿姨,爸爸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迷茫的看着小孩渴望我答案的脸。

    我想了想,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小孩突然在一旁放声大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承认,我只是不想欺骗他而已,虽然有些残忍。

    在我们离开这个村庄时,那十几位死者也正好是在黄昏时候下葬,山上传来一片哭声,哭声中还时不时夹杂超度的经文。

    死亡,到底是往生?还是彻底结束呢?

    我也不知道,心里沉甸甸的。

    在回去的时候,林容深坐在我后面,他身边坐着谭姐,谭姐对林容深兴趣大增,不断和林容深说这话,林容深也依依回答着,两人似乎聊得还很开心。

    坐在一旁的王灵戳了一下我手臂问:“喂,莱莱,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林医生是不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觉得头疼,便点了点头说是。

    王灵一脸窃喜说:“那你上次答应我,说事情结束后就把林医生介绍给我的话还算数吗?”

    我愣了一下,看向王灵,王灵满脸期待的看向我,我说:“他好像……结婚了吧。”

    飞机终于停在了O市后,我和林容深一起从通道内走了出来,到达机场外面时,我正四处看是否有出租车,这时我们面前停了一辆私家车,有人从车内如一阵风一般飞了出来,我还没看清楚,那人便已经飞奔到了林容深的面前。

    那人是米莉,她正一脸高兴问:“容深,你终于回来了。”

    林容深对米莉笑着问:“医院没事吗?”

    米莉拉住林容深的手,撒娇说:“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好多天没见你了,今天你终于回来了,我哪里还管得了医院的事情啊。”

    林容深问:“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回国外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米莉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她立马想起什么,又说:“不过容深,今天早上我接到方特斯教授打来的越洋电话,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国外,方斯特教授说有一个关于心脏搭桥的手术要和你讨论一下方案。”

    林容深问:“很急?”

    米莉说:“对,很急呢,方斯特教授说让我看见你,立马通知你。”

    林容深沉思了两秒说:“嗯,我也该准备走了。”

    两人说完话,米莉似乎才看到一旁站着的我,突然有些惊讶的指着我问:“夏小姐?”

    我对米莉礼貌性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去前面拦车,先走了。”

    米莉高兴的说:“你要不要搭我们的车?”

    我立马摇头说:“不用了,我坐出租车方便。”

    米莉还想说什么,林容深已经牵着她手说:“好了,别为难她了,走吧。”

    米莉听到林容深这样说,只能点点头有些失落说了一句:“好吧。”

    司机从车上下来后,接过林容深手上的行李,林容深为米莉将车门拉开后,自己才弯身坐了进去。

    我站在风中看了他们的车一眼,提住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心里莫名有丝压抑感,最后又甩了甩头,米莉是他妻子,他牵她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我回到家后,我妈看我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大声喊了一句:“天啊,你是从那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我喊了我妈一句,便提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房间,我妈追在后面问我有没有吃饭,我提不起一丝力气,躺在沙发上便摇头。

    我妈便赶紧给了我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我去浴室洗个澡,她去厨房给我煮东西。

    等我再次从浴室走出来后,我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在心里想,夏莱莱,你好像还是忘不掉他,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自我嘲讽了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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