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见木小西醒来,寒烟立刻出言询问道。

    “寒烟哥哥,小西没事儿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公主姐姐的婚礼我们还能赶上吗?”小西哑着嗓子道。

    寒烟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释道:“我们现在在东秦边陲城池,这个医馆是附近最好的医馆,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静养便可。还有,浅夏的婚礼已经举行完了,她已经正式的嫁给了东秦的三皇子,也就是新册封的离王,成为了离王妃。”

    “我们最终还是无法赶上,寒烟哥哥,都怪小西,不然的话……”

    木小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寒烟沉声打断:“小西,这怎么能怪你了,若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剑,你又如何会受伤?他们明明是冲我而来的,你只不过是被我连累罢了。等你伤养好了,就回去吧,不要再继续跟着我了,像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发生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离开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寒烟哥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西自愿的,你不必自责,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小西以后怎么办啊?寒烟哥哥,小西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不情之请?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你。”

    “寒烟哥哥,小西想去找公主姐姐。”

    “什么时候?”

    “过两天。”

    “不行,你的身体还有伤,如何能经受这长途跋涉呢?你不要多想,你先在这里好生修养,等你的伤养好了,大夫说你可以离开了,我就陪你去找浅夏,如何?”

    “寒烟哥哥,此番小西受伤一事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我家的老头子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若是被他知道,我一定会被他派来的人接回家中,到时候我若是再想见公主姐姐就难了。而且,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跑出来,以后我恐怕就要一直待在家里了。我家老头子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家中的生意已经在渐渐的移向我的手中,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好好的向公主姐姐告个别,也许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她了。”木小西说的很慢很缓,但每个字都透着她坚定不移的态度。

    “可是,小西,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大夫说过,你需要好好的静养……”

    木小西柔声打断道:“寒烟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不会那我的身体开玩笑的,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这个人一向惜命的紧。”

    “若是以前,我必然相信,可是现在,我需要仔细考量考量了。”

    “寒烟哥哥,你就答应小西吧,小西保证一定会乖乖听话,乖乖吃药,不到处乱动。寒烟哥哥,这是小西最后一次出来了,你和公主姐姐都是小西最重要的人,小西好想想多和你们待段时间。”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木小西并没有说出口。

    “小西……”寒烟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在对上木小西充满期盼、恳求和执着的目光时,硬生生的顿在了口中,没有说出。

    良久,寒烟轻叹一声,“罢了,我一会儿让大夫多开几贴药,再让人买点补品以及一辆舒适宽敞的马车,你再修养修养,调理恢复一下,我们两天后出发。”

    “是,多谢寒烟哥哥。”木小西立刻回答道。眼里仿佛充满了星星,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寒烟见木小西高兴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多日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既然决定要两日后出发,我就提前去准备一番,毕竟你的身体还不大好,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你刚刚醒来,不宜太过于劳神,你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再给你送药和晚饭过来。”

    “嗯嗯。”木小西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困意和疲惫之感也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寒烟见木小西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疲惫,不由得一阵心疼,看着木小西闭上眼睛,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替她将被角掖好,蹑手蹑脚的出去,轻声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

    沐浅夏是被顾离一路上拽回王府的。

    之前在马车上时,顾离就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虽然他如往常看起来一般温润如玉,可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寒冽气息让沐浅夏清晰地感觉到顾离他生气了。

    他们之间这种异常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离王府门口。

    就在沐浅夏以为自己可以拜托顾离的低气压时,却被顾离一路抓着手腕拖回了顾离的书房。

    “那个,顾离,有话好好说,别激动,你都快把我的手腕拽脱臼了。”沐浅夏看着自己被顾离丝丝拽着的手腕,犹豫片刻后,终是出言提醒,她怕自己的手腕真的会折在这个人的手中。

    顾离闻言,拉着沐浅夏的手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力,可依旧死死的钳制这沐浅夏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人们一直都说女人生气发飙起来最可怕,可她现在觉得这句话是错误的,明明是男人生气起来才最为可怕。

    顾离将书房的门打开,将沐浅夏拽了进去,再门从里面紧紧的锁上。然后,还不待沐浅夏反应过来,便将她死死的顶在门上。

    “顾……”

    沐浅夏一个字刚说出口,嘴唇便被顾离堵住了。

    沐浅夏惊讶地瞪大眼睛。唇瓣传来清凉的感觉刹那直击她心脏,她心尖忽然颤了两颤。沐浅夏两只手奋力地挣扎着,只是那点微末的力气在他这里不过如鸿毛,两只手被他简单的就用单手禁锢在身后,紧贴着门框不能动弹。

    疼……

    这门硬的,硌的她后背好疼!

    这样的吻带着一股疯狂沉怒的味道,如台风席卷而来,骤然将沐浅夏的三魂七魄在刹那间撞了个支离破碎。

    所有感官空前敏感。如雪似莲的气息将她包裹,神智刹那飘飞。

    沐浅夏此刻觉得她已经不能喘息,或许是要窒息而亡。这样的疯狂她承受不住,身子从内到外剧烈地颤了起来。

    可顾离却恍若未见,如雪似莲的气息吞噬她唇瓣由内而外的每一处,每一处都带着狂怒和蚀骨的味道。

    沐浅夏恍惚听见“撕拉”一声,只觉得自己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顾离撕开一道口子。

    “顾离,不要。”沐浅夏一边推拒着顾离的手一边颤声开口。

    顾离低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仿佛比刚才更哑,“没什么不要的,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他挑起她的下巴,低低缓缓的道:“我是你的夫君。”

    “就算是夫妻双方,在某一方不愿意的情况下逼迫强来,那也是犯法的!”

    顾离置若罔闻,俯身吻住她的锁骨,温热的薄唇在上面徐徐摩挲,让沐浅夏的身体陡然颤栗,他的嗓音暗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哦?不知本王触犯了东秦哪条法律?”

    二十几世纪的法律!

    沐浅夏的身体僵硬不已,双手也已经挣扎不动。

    “顾离,你不准再碰我……”

    “不可能。”

    他如宣告般说出三个字,滚烫的手心滑过她的身体,激起阵阵颤栗。

    “顾离,别逼我,恨你。”

    顾离的身子一僵,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沐浅夏则趁此机会将自己已经被撕开的衣服重新整顿好。

    此刻,两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顾离背对着沐浅夏站在她身前约三步外,除了衣服微显凌乱外,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刚刚如此疯狂之人竟然会是他。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顾离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平静,“浅浅,对不起。”他今天从皇宫回来后,就听到曼柔向他禀报,称沐浅夏跟黎羽出去了。他之前才刚刚收到线索,那些线索都纷纷指向黎羽,黎羽和当日他们大婚之际的那场暴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带人向他们去的寒山寺赶去,生怕沐浅夏遇到什么危险。

    可当他匆忙赶到时,映入眼帘的确是她和黎羽两人相谈甚欢,一边吃鱼一边互相打趣。浅浅嘴角扬起的弧度,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见过的,一种恐慌之感涌上他的心头,他突然害怕沐浅夏会喜欢上黎羽,会跟黎羽悄然离开,会不要他,会永远的离开他的身边。他哪怕是面对敌人的围追堵截他依旧能够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从未有过这般害怕、恐慌之感。

    后来,在看到沐浅夏对黎羽一次次地维护,他心中的怒火愈发的抑制不住,害怕,恐慌,愤怒所有的情绪都汇聚在一起,才导致他刚刚那般的失控。

    可是,沐浅夏最后的一句话将他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都平复了下去,思及此,他不禁勾唇苦笑,什么时候起,他竟变得这般的胆小,会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所恐吓,所威胁,可偏偏他真的不敢再有所动作了。

    “没,没事儿。”

    沐浅夏见顾离已经恢复如常,淡声道:“今日之事我权当不曾发生过,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嗯。”

    书房再度恢复寂静,只余顾离一人静静地负手站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动过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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