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丁甲同样与身旁的女子互动起来,只是端详了人家半天,却握住纤纤玉手,看起了手相,口中不时低声地说上一两句胡语,令那女子不住地发笑起来。
    金色的帐篷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欢声笑语向帐篷外的天空传去。
    正座上的魔教长老,将下面一切看在眼中,对那蓝衣女子阿娜尔丽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对其如此安排的一种肯定。
    那长老低声对阿娜尔丽说了几句话,阿娜尔丽恭敬地点点头,转过身来拍了两下手。
    拍手的声音很是清脆,众人闻声顿时安静下来,同时将目光看过去。
    阿娜尔丽扫了众人一样,才道:“诸位都是中原有名的剑仙,大能力者,此时酒宴如此欢畅,是否有人愿意上来助助兴呢?”
    话音方落,只见大力尊佛马疏才站起身来,摇晃着山一样的身子,走到帐篷中央,抱拳拱手行了一圈礼,也未多言,而是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大喝一声,震得矮几上盘碗乱跳。
    易丁甲只觉得耳鼓要被冲破,慌忙堵住了耳朵。
    那些舞姬被吓得一通惊声乱叫,个个东倒西歪的,有些居然乘机倒到了客人怀中。
    大力尊佛马疏才看在眼中,很是自豪,接着抬起大象一般粗细的腿来,用力一跺脚,整个帐篷登时摇晃起来。
    魔教长老险些从座位上跌落下来,幸得红衣女子热依拉泽搀扶住。
    阿娜尔丽见势慌忙叫道:“停,停,停,我的大力尊佛,你够厉害了,够厉害了,请回到座位上去吧。”
    大力尊佛马疏才似是意犹未尽,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但仍是不敢违背主人意愿,一拱手,又摇晃着身子走了回去。
    大力尊佛马疏才方一落座,只见神龙教主秦刚霍然站起身来,对大力尊佛冷哼了一声,好像他从来看不起他人。
    只见秦刚来到帐篷中央,只对着上座一拱手,接着双手摊开向前一伸,只见光华一闪,双手中多出一把两丈来长,明晃晃的法杖来,法杖纯金色,上面缠绕着一条金色的龙。
    众舞姬一看,如同见了变戏法一样,纷纷拍手叫好。
    秦刚一副不屑表情看了眼左右,掂了下手中的法杖,双手一握,直立起来,拉弓步,便要舞动。
    如此长度的兵刃,几乎碰到了帐篷顶,阿娜尔丽慌忙又叫停,做头疼状,不住地摇头道:“几位能力实在太大了,这帐篷又太小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表演吧。”说着摆摆手,示意秦刚作罢。
    秦刚似乎很是不情愿,站在原地轻轻晃动了两下手中的法杖,看了眼上座的长老,最终还是一挥手,将法杖收了起来,略带气愤地走回座位。
    帐篷内众人突然都不开口说话了,只见易丁甲从身后拿起竹竿,站起身来,看样子也要上前表演。
    阿娜尔丽一见,抬手止住,道:“噢,老天,为什么你们中原人都喜欢长的,就没有短的吗?”
    易丁甲闻言,晃了晃手中的竹竿,想了下,还是坐了回去。
    见众人重新落座回席,长老扫视了众人一眼,对阿娜尔丽低声又说了几句话,接着在红衣女子热依拉泽的搀扶下,从身后的小门走了出去。
    上座只剩下阿娜尔丽,看了众人一样,笑道:“诸位尊贵的客人,长老今日累了,宴席也就此结束吧。”说着顿下了,瞄了一眼神情很是不愉快的大力尊佛马疏才,又神秘一笑道:“至于几位可爱的姑娘,那就请送我们尊贵的客人回帐休息吧。”说完眨了眨眼睛,含笑站起身来。
    大力尊佛马疏才与神龙教主等人闻言,心领神会,马上喜笑颜开,不再顾及其他,各自搂着姑娘向账外走去。
    风疏竹抬眼看了下易丁甲,只见其早已顾不得其他,手捏着身旁舞姬的手,低头耳语着,也随着众人向外走去。
    风疏竹在那名舞姬的引领下,出了金色帐篷,一路向后走去,中间连续过了四五个帐篷,方走到一顶白色的帐篷前。
    舞姬嘴角含笑,上前抬手挑起门帘,以目示之。
    风疏竹一低头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除了内部空间没有金色帐篷大之外,格局大致相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毡垫,安放着矮几,矮几上摆放着果脯酒具,再向里在毡垫上又铺着毛茸茸的兽皮,上面整齐地叠放着干净的被褥。
    风疏竹站在帐篷门口,并没有继续向里面走,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切。
    夕阳的余晖从他身后的门外射进来,地面上照出一个被拉长了的影子,而后又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跟着传来一声轻响,门帘被放了下来,光亮被遮挡在了外面,帐篷内地面上的人影都融合成了一体。
    那名舞姬看了眼风疏竹,走上前去,从身后抬起双手,便要帮其解带宽衣,风疏竹微微一动身,躲开了她伸来的手。
    那舞姬目露惊讶,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风疏竹一番,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转身走向矮几,点燃了蜡烛,又提起金壶,斟了两个满杯,又笑盈盈地扭动着腰肢走了回来,一伸手轻轻地捻着风疏竹衣袖,将其拉到了矮几旁。
    她明媚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风疏竹一番,一抬手将精美的金制酒杯递到了风疏竹手中,端起酒杯来,眉目含情,示意共饮一杯。
    风疏竹转了转手中的金杯,嘴角一笑,端了起来与那舞姬轻轻碰了下,仰头一饮而进。
    待风疏竹放下酒杯,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在暧昧的烛光下,那舞姬不知何时已坐躺在了柔软的兽皮上,玉体横陈,一手托着酒杯,一手托着香腮,抬起一条修长而白皙的长腿,露出了纤美的脚踝,一双明亮的眸子撩起,深情地望了过来。她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说,但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化成了销魂荡魄的柔语,她成了一个充满了诱惑的陷阱,但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明知危险而无法抗拒。
    她身上散发出的缕缕甜香,充满了整个帐篷。
    风疏竹同样是男人,他随手放下酒杯,微笑着走过去,将身子靠上那舞姬,将嘴凑近了她的额头。
    那舞姬会意地轻轻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张着她那玲珑而丰满的唇,她的呼吸似乎有些紧张,渐渐变为急促,她是在渴望,是在等待。
    只见风疏竹睁着眼睛,在寸余远距离,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她美丽的脸庞,不动声色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的胸前轻轻一点,那女子登时沉睡了过去。
    风疏竹收回身子,想要离开,却忽地又想起什么一样,再次转过身去,看了那舞姬一眼,抬起手来轻轻一弹,将她的衣衫解开,复转过身来,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风疏竹在帐篷门口静静地站了片刻,侧耳静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跟着掀开帘子的一角,身形一动,闪到了帐篷外。
    此时冷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整个别苑,一景一物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是那些巡逻的守卫,此刻聚在一起,点燃了篝火,吊着铁锅,煮着喷香的食物,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划拳行令地喝着酒。
    风疏竹观察了一会,微微点了下头,便不在理会,而是身形一晃,来到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外。屏气凝神,只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听之令人酥麻难忍,接着是男人开怀的大笑,声音十分洪亮,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风疏竹掀开门帘一角,向里面一看,只见内中与分配给自己的帐篷布设完全一样,只是矮几上的灯芯被挑得很短,帐篷内的灯火有些昏黄,氛围朦胧。
    在柔软的兽皮上,又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力尊佛马疏才,浑身一摊肥肉堆积在矮几后面,怀中抱着个妖娆妩媚的异域女子,正是那个跳舞的舞姬之一,两人正在调笑饮酒。
    风疏竹看了两眼,觉得无趣,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见那舞姬搂在大力尊神身后的手掌凭空摇了摇,接着掌心出现一条奇怪的物件,有半个巴掌大小,泛着乌光,外形似蛇又有角,似龙又没腿。
    只见那怪物件在女子掌心动了动,口角向上,吞吐几次,大力尊佛马疏才好似瞬间失去了知觉,一头躺倒在地。
    风疏竹心头一惊,原以为他遭了毒手,哪知道不一会就传来如雷鼾声。
    那舞姬瞄了一眼门口处,轻轻地扶着大力尊佛马疏才完全躺下,又观察了片刻,才点点头,一挥手,将那怪物件隐藏起来,接着抬眼向周围望了望,又轻轻站起身来,走到马疏才的随身包裹旁,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才小心谨慎地打开,将里面的事物逐一翻看了一遍,最后似乎有些失望,撇了撇嘴角,又将包裹系好,按原样小心地放回原处。跟着走回到马疏才身旁,思考了片刻,然后抬手故意将自己衣衫发髻弄得凌乱,顺势向其怀中一躺,假装睡了过去。
    风疏竹看完这一切,放下帘角,低头沉思了片刻,显然那舞姬不是为了贪图钱财,而是在找寻何物。又在外面静静地等了片刻,见里面没了动静,才一动身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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