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站在旁边,立刻看出了这两个女人现在又开始攀比了,谁出的价钱高,谁就有脸挺胸抬头,而出价低的人,绝对会感觉面上无光的。女人的心思啊,为什么都会有这么古怪的较量。
    贵妃本来想先知道太后的花的价钱,等一番对比后再说出自己的,但是见太后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贵妃不敢再次反问,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将数字提高了一部分,“一百两!”
    韩寒心里小小惊讶了一番,唐伯虎的一幅字画,这么值钱啊。接下来就是太后的回答了,韩寒目光看向太后温柔典雅的脸蛋,太后红唇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想到贵妃会如此大手笔啊,哀家买来的这本扇子,跟你差不多价格。”
    杨贵妃脸上一喜,正以为两个人的较量是打平了的时候,太后接着说道,“只不过比你多花了七十两而已!”
    一百七十两?到头来,那就是自己买东西小气寒酸了?杨贵妃的脸色不那么漂亮了,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明亮的幽怨,瞥了太后一眼,杨贵妃弯腰欠身道,“太后,臣妾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说完,杨贵妃转头就走,看这模样,怎么都像不给太后面子然后拂袖而去的样子。看着杨贵妃步履匆匆的就要走出御书房门槛了,韩寒想起什么,再次说道,“多谢贵妃送与的字画!”
    听到韩寒这么说,杨贵妃阴沉的脸色恢复了几丝明媚,娇笑着转头看向韩寒,贵妃声音娇滴滴的道,“国师你喜欢就好!本宫改日再来看望你!”
    杨贵妃苗条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里,屋子里那种明争暗斗的气氛顿时消减了不少,韩寒刚轻呼一口气,这时候,就看到了太后那细长的柳眉之间,是一抹质疑的思索,“哀家看你和贵妃的关系不一般么?”
    知道太后不喜欢看到自己和杨贵妃走得太近,韩寒无奈的耸耸肩,解释道,“自从上次太后嘱咐过我后,这是我和贵妃的第一次见面,请太后不要怀疑在下了。”
    太后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弯腰坐在了书案后的木椅上,看了看桌上贵妃送来的《神鸟图》,然后说道,“哀家对你,可是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你这个人小鬼大,心里的心思,恐怕比那曹云德,还要复杂许多,哀家生怕一不留神,这曌朝的江山,就是你的了!”
    太后端庄秀丽的脸蛋面对韩寒,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却毫无玩笑之一,细长的双眼散发着精光瞥向韩寒,这陌生的目光,仿佛韩寒已经将这曌朝江山握在手中了一般。
    韩寒无奈一笑,低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后如果不相信在下,那么就不要和在下来往了便是。”
    “不跟你来往,恐怕没有勒哀家的监督,这江山丢得更快!”太后轻哼一声,红润的嘴唇紧紧抿起,这态度说不出的严肃,“哀家第一次见到你,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文采超人的文弱书生,但是当曹云德举荐你为国师的时候,哀家就知道你的本领远远不止如此,除了满腹经纶,你的城府也不比那些老臣们浅,哀家问你,你将礼部侍郎从全聚德二楼窗户扔下,这事情是真是假?”
    怎么太后也要管这件事情?韩寒叹了一口气,缓缓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礼部侍郎先是找上门来侮辱怀疑在下,在下气不过,于是跟他打赌一杯茶之内应他出的题目,做出一首诗来,赌约就是将他从窗户上扔下去,愿赌服输,请问在下哪里做错了?”
    太后端身正坐在木椅上,直视着韩寒,太后的后宫之首气势散发出来,“为什么要做这个赌约?”
    韩寒哑然,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太后怎么不问问自己‘自己为什么是男的不是女的’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的贼心思,到底是想将曹党歼灭,还是将长孙党压制呢?哀家恐怕,你这个国师,是想废了两个丞相,自己坐上宣政殿的高位上吧?”太后眯着眼睛,一抹寒光一闪即逝,“哀家当时真天真,还真以为你会为了曌朝,为了天下,剿灭逆贼!”
    丫丫的!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歼灭曹云德、长孙丞相的话,太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回头看了看还大开着的屋门,韩寒连忙走过去将两扇门关紧,然后回头,面对太后这威仪的姿态,苦笑,“太后觉得我藏着不小的野心?想要当皇上?”
    太后眼底里藏着一丝杀机,“你说呢?”只要韩寒敢点头,太后不介意立刻不顾一切代价的砍掉韩寒的脑袋,以免日后多出来另一个曹云德。
    “当皇上?除非是我傻了,皇上有什么好的?”韩寒决定要跟太后好好讨论一下人生,此时没有龙虾和啤酒,真是太遗憾了。
    不请自坐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太后对面,韩寒隔着一张书案面对着太后,这种做法本来是相当无礼的,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如此。
    太后红唇微张,终究还是没在意这些小细节,“试问朝廷里,文武百官谁不想当皇上?哪一个大臣进入宣政殿的时候,不是先看龙椅、再看曹云德、最后看皇上的?”
    韩寒哑然失笑,“那是他们陶醉于这浮华中迷失了双眼,在下斗胆在这里讲下,哪怕是皇上死了!在下也不会去争一个龙椅!”
    太后放在书案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汗水沾湿了手掌心,太后不安的挑动一下柳眉,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听过‘君子远庖厨’这句话?”韩寒问了别的一个问题,太后迟疑,然后点头,“说的不过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罢了。”
    “没错。”韩寒笑着点头,“其实,在下自认为不是君子,但是正在努力做一个好人,实话实说,昨天,那个礼部侍郎冲撞在下,在下当场就有了想砍他脑袋的想法!”
    说到这里,韩寒浑身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气,令太后书案下的一双小手轻轻抖动了下,咬着红润柔软的嘴唇,太后不敢相信,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有比大将军还要重的杀气?
    “但是呢,在下不还是饶了他一命,只是将它从二楼扔了下去,而且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韩寒的杀机只是一闪而过,韩寒柔和的一笑,仿佛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罢了。
    “在下,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听到韩寒这么解释,太后放心了些,最起码,韩寒忍住了他的那些恶念,也不算是一个恶人了,“你跟哀家说这些,跟你的野心有什么关系?”
    看着太后不耐烦的表情,韩寒暗笑一声真可爱,然后才回答道,“太后,你可知道,当了皇上之后,治理整个中原,在皇上失察的情况下,冤死的、饿死的、死不瞑目的百姓有有多少?这些百姓的死活安危,稍有不慎,那都是皇上的错!皇上当不好!天下死的人更多!当因自己死的人不计其数时!那么皇上又怎么会睡好吃好?”
    韩寒的这一番话,顿时令太后对他刮目相看,世人只知道皇上吃的是山珍海味,坐的是龙椅,穿的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手里是挥霍不尽的黄金白银,但是真像韩寒这般想的这么悠远的,天下能有几人?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却立刻让太后放松了对韩寒的警惕,这么一个顾及天下人又理智对待自己的男人,会真的坐上这个是非太多的龙椅么?
    “就只因为这一点?”太后突然很想和韩寒继续聊下去,一挑柳眉,深色淡淡的问道,“这可不够说服哀家。”
    “如果太后连这点都不信,那么在下接下来的解释,太后恐怕更不信了。”韩寒无语一笑,自己有那么可怕么?竟然让太后都对自己升起了这般提防的心思?
    “说来听听,信与不信,不是你说了算的!”太后一双美目盯着韩寒,韩寒哦了一声,淡淡的继续讲道,“还有一点,那就是皇上太累,在下不喜欢劳累奔波。”
    “就因为这一点?”太后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理由?要想大富大贵,怎么都要付出的,不管是位居高位的大臣还是家产万贯的商人,他们哪一个不辛苦?
    “在下就是不喜欢辛苦,不喜欢干活!”看出了太后并不深信的态度,韩寒也不在乎,只是继续说道,“在下其实是一个懒人,在下想要的,就是睁开眼来吃喝玩乐手里还能有宽裕的银子,当什么时候想睡觉了就睡,什么时候想出去玩了就毫无顾忌的带着妻子出门游山玩水,惬意悠闲的生活,正是在下向往的。”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幻想,不过,天下哪有如此美好的事情?”太后一脸嘲讽的笑容,韩寒看了看太后,低头道,“在下斗胆,如果没有逆贼,没有这乱世,那么,太后您,就是这么惬意悠闲的人士。”
    太后一愣,然后仔细想了想,这话似乎说的也对,“哀家是皇室中人,这等身份,岂是你能追求的?”
    看着太后露出的优越感,韩寒就大大的不爽,白富美怎么了?diao丝照样能护了你,轻哼一声,韩寒脾气上来,开口讽刺道,“没错!在下可惜不是女儿身,不然的话,进了皇宫,给皇上生一个太子,那么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你!”太后怎么会听不出韩寒这是在讽刺她自己的碌碌无为和花瓶摆设,柳眉瞪起,太后一脸不悦的盯着韩寒轻喝道,“韩寒!你太放肆!”
    韩寒撅着嘴不以为意,扬起他高傲的下巴,直视着太后,头一次没有求饶没有请罪。太后心里好有余怒,冷笑一下,细长的双眼盯着韩寒,红润的嘴唇不满的开口道,“你真以为哀家这个皇后是这么好当的么!当年先皇后宫佳丽三百人!哀家从这三百人之中脱颖而出!你以为哀家靠的只是容貌?”
    不禁容貌,还有床上功夫!这话韩寒只是想想,不敢开口说,看着太后这横眉冷对的模样,韩寒叹了一口气,“在下知错了。”
    见韩寒老实下来,太后心里的怒火也在慢慢平息,看见书案上摆放着一杯茶,伸手正想要去端,突然太后胳膊一顿,闪电般的收回了手,然后吹弹可破的白脸蛋上,闪过一抹羞红,“这杯茶是谁的?”
    韩寒案上的茶杯,立刻想到了上次喝过自己的口水和茶水,心里一笑,韩寒嘴上忍着,道,“不知道,在下进来的时候,这杯茶就在这里了。”
    太后皱皱眉,上次出了那么荒唐的事情,太后在哪里也不敢碰皇上屋子里的东西了,打消了喝水的念头,太后红润的舌头伸出来微妙的舔了下干燥的下嘴唇。
    韩寒瞥到太后这模样,顿时觉得诱人至极啊。察觉到韩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嘴唇看,太后心里恼羞,瞪了他一眼,韩寒才尴尬的低下头来。
    “依哀家看,你向往悠闲自在的生活,不喜欢麻烦,不喜欢是非,那么,对于曹云德,你也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了?”太后恢复了脸上的庄重之色,如果韩寒这个人都不想对抗曹云德,那么整个朝廷,恐怕就再无一人了,那帮拥护皇上的老臣,平日里也只敢跟曹云德动动嘴皮子,这么多年来,却是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难道曌朝的天下,要由一个丞相说了算的么?太后心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太后也不怎么好当的韩寒,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顺其自然最好了,太后,这种事情不可强求,不然的话,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被曹云德知道了,那岂不是会前功尽弃?”
    “哦?你还真想为我曌朝收服江山?”太后不信,“你不是害怕麻烦么?更何况这种费神费力的事情?”
    韩寒微微一笑,看着太后这优雅自然的神态,回答道,“在下与那未过门的妻子,本来就只想待在杭州,安安静静的过小日子,但是,在下当时却察觉到,天下逆贼太多,曌朝江山如果还不是皇上一人的,那么这个天下就会一直乱下去,到时候,在下的日子会过得舒坦么?”
    太后恍然,笑笑,道,“原来你是为了你自己,才来到京城的?”韩寒同样浅浅一笑,“不是我,是为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生活能够安定,也为了我将来的孩子能够幸福,更为了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希望他们不会被这乱世所压迫。”
    太后静静的听着韩寒这肺腑之言,眼神闪烁,沉默了片刻后,太后站起身,叹了一口气,“虽然不说你这人能有宽容济世的胸怀,但是,我曌朝如果多几个你这样的大臣,这天下,还愁乱么?”
    韩寒置之一笑,“乱世才会出英雄,天下不乱,太后又怎么知道这文武百官中,到底谁忠谁奸呢?”
    太后深邃的目光盯向韩寒,幽深又宁静的眼神,看的韩寒一阵羞涩,“哀家很好奇,你这二十几岁的年龄,到底哪里来的如此城府和头脑。”
    “太后过奖了,在下只是读书读得多了一些,要说人才,在下倒是可以举荐几个人。”
    太后看了看韩寒,然后红唇嘴贱露出一丝笑容,“你的朋友?”“是!”韩寒坦然承认,“一位是杭州县令,李清县长,他公正廉明,刚正不阿,是一位难得的清官,还有一位普通百姓,虽然是卖黄书的,但是他却有着济世救人的胸怀,解救天下百姓雨水深火热之中是他的理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就是这么说的。”
    卖黄书的?太后脸蛋微红,白了韩寒一眼,然后轻笑着道,“到时候再说吧,你以为,这皇宫,是你想让人进来就能进来的?”
    韩寒哦了一声,该说的都说了,两个人顿时就沉默了下来。太后也不说话了,就这么拿眼神盯着韩寒瞅,韩寒在太后的淫威下不敢抬头直视,低着头愣愣的瞧着光滑的书案发呆,片刻后,韩寒想起什么,抬头问道,“皇上怎么还不来?”
    太后不咸不淡的一笑,道,“这几天来见皇上读书刻苦,所以,哀家允许他玩耍半天,下午再读书。”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韩寒抓了抓脑袋上的中发,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先告退了。”
    “不行!”太后摇头,这一道命令顿时让韩寒动弹不得,尴尬一笑,韩寒问道,“太后还有什么事情?”
    “哀家今天无聊得很,你留下来陪哀家吧。”这不是请求,这是强制性的命令,韩寒留在宫里还不如早点回家跟柳云温存呢,嘴角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韩寒默默无语,沉默几秒后,韩寒突然退后几步,离得太后远远的,然后才说道,“在下斗胆直说,陪太后的事情,要么是太监做的事情,要么是先皇的本分,在下,不敢逾越!”
    太后眯着眼睛,柔和优雅的脸蛋面无表情的盯着韩寒,她知道韩寒不想留下来只是为了回家,回家干什么呢?自然是陪他的娇妻了。
    想自己一个太后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比不过,太后的较量的心思又上来了,开口,缓缓说道,“今日哀家也没事可干,干脆去国师你的府邸拜访一下吧。”
    韩寒额头顿时一层细汗,这太后跟自己较上劲了是吧?“不好吧,她是小地方来的,恐怕不知礼数,到时候冲撞了太后,那就不好了。”见韩寒拒绝,太后也真不会死皮赖脸的追着韩寒不放。
    心里微微不悦,太后缓缓点头,细长的双眼盯着韩寒,道,“哀家可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你像昨天那么冲动的事情,你退下吧。”
    “在下告辞。”弯腰行礼,韩寒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御书房,太后稳稳的坐在红木椅上,看着韩寒那窜逃的模样,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这深水皇宫内,太后自己,除了皇上,太后还是第一次对韩寒这外人升起关照照顾的心思,毕竟,太后已经将光复曌朝皇室的一份期望,投在了韩寒身上。
    韩寒回到家里,府邸里的几个丫鬟正在顶着硕大的太阳扫地洒水,看到韩寒这么早回来,纷纷声音甜美的打招呼。
    韩寒笑着跟这模样可爱的丫鬟们笑闹了几句,然后才走进了客堂后的卧室。韩寒进来的时候,柳云正穿着一件单薄漂亮的粉色长裙坐在木凳上,握着毛笔写着什么,看到韩寒进来,柳云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绽放出几丝光彩,笑着起身,一脸甜美关心笑容的扑进了韩寒怀里,“今天早上,为什么那个太监要这么着急的让你进宫啊?”
    太监?想到了魏公公那笑眯眯阴柔的模样,韩寒心里就不寒而栗,笑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韩寒回答道,“没什么,一点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
    韩寒不希望把朝廷里那些复杂的事情讲给柳云听,他可不想柳云跟着头疼烦恼,他要的,就是开心幸福、无忧无虑的丫头,这样的柳云,才是最单纯可爱的,“你在干什么呢?”
    “我啊,我在给杭州的刘青云大哥写信啊,还有县长大人那里,我也正准备提你写一封信,谁让你不识字呢!”柳云最后面那一句声音降得很低,偷偷瞄了韩寒一眼,柳云轻声问道,“不会是皇上察觉出了你不识字,所以要治你的罪吧?”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在自己的忽悠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么?韩寒笑着摸了摸柳云乌黑浓密的燕尾长发,“放心,不会的,正好,我说你写,有些事情要和县长大人说一下。”
    “嗯,不要,你自己写,我写一个字你跟着写一个字,正好教你认字呢!国师大人!”柳云俏皮的眨眨眼,这不客气的模样,越来越像一个管家婆了。
    韩寒笑笑,无奈的点头,两个人共用一支毛笔,柳云写一个字,韩寒手指僵硬的比着葫芦画瓢,花了一刻工夫,这给李清县长的书信才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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