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无论是谁,只要他敢出卖我大唐,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齿常之猛地一锤桌面,语气说不出的森冷。

    “那末将就放心了,请燕国公放心,末将定当全尽所能,将真相调查出来!”

    “嗯,两日后我便会率军赶往鄯州,到时候你若有事请,直接去找薛楚卿就可以了!”

    “是,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前线鏖战,后方也不轻松。

    黑齿常之的援军马上就要开拨了。

    军务繁忙。

    李行周也只是和黑齿常之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王行俭迎着王思礼来见李行周。

    和侄子王难得的纨绔劲相比,王思礼更有一番稳重。

    三人边走边说,

    李行周说道。

    “思礼兄是有大才的人,到我左翊卫里做个小小的职务,倒真是委屈了,我陪先给思礼兄个不是。”

    王思礼笑道。

    “官位轻如柳絮。”

    “我要在陇右办点实事,缺人,需要个能料理内外消息的能人……”、

    “本来这事我是要交给行俭兄的。”

    “但是行俭兄善谋不善计,不适合干这事儿。”

    “行俭兄非要向我推荐思礼兄,后来我左右一想,就准备交给思礼兄坐镇。”

    李行周正经地说道。

    “我新设了个‘情报局’,少伯找了些文人刚弄出个骨架,以后这部门就交给思礼兄了。”

    王行俭在一旁忙道。

    “上回大将军交代的‘字典’,我等按照您说的笔画查找办法,已归纳收录了几千个字,就快要完工了。”

    “只是,此物于政务有何作用?”

    李行周笑道。

    “我要发明密码信札,到时候编一本密码,再配以一系列机构管制,在敌境收集消息的人传消息回来就不怕被敌军半道截获了,截获了他们也看不懂。”

    “当然还有其他作用,以后慢慢会用到。”

    王思礼沉吟道。

    “大将军说的‘情报局’便是专门收集消息的衙门?”

    李行周回头看了看,降低声音道。

    “不只是对外收集消息,对内加强集权。”

    “最近就要办一件事,左翊卫还需一千人的建制,思礼兄调集人手,找一些被征召的新兵组成秘密‘宪兵’,到军中卧底。”

    “便能更好地控制军队,适时调整将帅。”

    王行俭想了想说道。

    “此计能让大将军坐于帷幄便知军中事,但稍嫌旁门,军中诸将听到了风声恐怕心生怨言。”

    李行周冷笑道。

    “无妨,人们没有畏惧之心便会为所欲为,唯有心存敬畏才能克己约束。”

    王思礼毕竟也是出身世家,思维还是稳重些,说道。

    “这事儿并不难,交给我便是。”

    “只是需要额外的开销,要让人办事须得给报酬,否则无法长久。”

    王行俭皱眉道。

    “勘察敌国动向是可以动用公费,但在军中安排宪兵恐怕不好找到名目。”

    “我手里还有些钱,可以先拿着。”

    “名目自然不能这么明显,我倒是给你安排下个冷门的职务,避免引人注意。”

    王思礼听罢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禁看了李行周一眼,面有赞许之色。

    三人密议了一会,李行周想着王思礼有些细节上的事儿要急着交代,变约着去酒楼喝点酒。

    .......

    舞阳早早的安排好了位子。

    这时酒肆里来了几个卖笑的粉头,李行周兴致很高正要叫过来弹唱两曲下酒。

    李白狮却道。

    “大将军要听曲何必花那冤枉钱,难道我唱的不好么?”

    此话一说,王行俭和王思礼一愣,忽然想到李行周的这个亲兵是渭水有名的花魁。

    那个脸上的表情瞬时精彩起来了。

    李行周愣了愣道。

    “那成,你给唱一曲。”

    李白狮笑吟吟地起身施了一礼。

    “诸位想听什么曲?”

    王行俭道。

    “那首叫《八杯酒》写得不错,就来那曲二位觉得如何?”

    “成,就那首是最好的!”

    王思礼看起来特别高兴。

    我有一杯酒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杯盏交错中歌舞升平,热闹的酒肆里宾朋满座。

    李白狮一唱起来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一曲罢酒客们便大声“好、好……”地起哄起来。

    李白狮曾是渭水里排得上号的名角,几岁开始就学乐器,水准自然甩酒肆中业余卖唱者几条街。

    一时就让大伙觉得其他歌妓唱得都不好听了。

    很快店小二就过来说。

    “那边一桌的人想请小娘子过去助个兴,几位客官可否卖个面子……酬金自然不会小气的。”

    李行周语气生硬道。

    “这是咱们家的人,不借。”

    那边喝酒的人或许听见了他的话,一个少年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生气地用手指指过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咱们的名头?”

    小二也帮着小声道。

    “他们来头可不小呢,几位就算不想结交也犯不着招惹。”

    李行周回顾左右笑道。

    “来头不小呢!”

    王思礼喝了酒就没平常那么拘谨了,顿时“哈哈”大笑笑得前仆后仰……

    听起来确实显得有点嚣张了。

    旁桌站起来的那个少年的脸顿时涨红。

    怒不可遏地离开座位大步走了过来盯着王思礼冷冷道。

    “什么如此好笑?”

    “这位小兄弟勿怪,我忽然忍不住想笑,在酒肆中笑笑没犯法吧?”

    这家酒肆看来有些年头了。

    临街木栏杆上刷的漆褪色脱落了小半,墙壁上的积垢也不少。

    角落里还能看见有人在上面涂鸦的诗词。

    和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痕迹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顾客确是不少店里闹哄哄的坐满了人。

    丝竹之声与猜拳行酒的吆喝声夹杂在一块儿就如闹市一般。

    人多嘴杂之地偶有口角之事也就见怪不怪。

    于是李行周这桌旁边来了个怒气腾腾的儿郎时酒肆中的人依旧各玩各的没理他们。

    只有附近的好事者才兴致勃勃地旁观热闹。

    坐在酒桌旁的李行周等几个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更是激怒了少年郎,他感觉自己被人蔑视了。

    王思礼起先嘲笑别人,现在依然没有收住笑容。

    少年的脸色越来越红怒不可遏。

    这时王行俭看了一眼王思礼道。

    “既非利害之事,思礼兄收敛一些给人个台阶下。”

    “要是在酒肆中斗殴起来岂不有辱斯文遭人笑话?”

    王思礼看了一眼犹自喝酒的李行周。

    也觉得街头斗殴太损他的身份了。

    当下便笑嘻嘻地抱拳道。

    “这位小兄弟实在年轻气盛,咱们也不计较,坐下来喝一杯和解了如何?”

    却不料那少年不仅不领情,还“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叫小娘子给咱们好好唱一曲便罢!”

    王思礼乐道。

    “嘿!咱们让一步,这厮以为好欺负,倒瞪鼻子上脸啦。”

    王行俭也气愤道。

    “愿意不愿意是别人家的事,哪条律法规矩说你是对的?”

    “不知天高地厚,敢情你家强到可以和整个天下作对的地步了!”

    ......

    周围的食客也纷纷声援王行俭,指责那少年好不讲理。

    少年左右看了看怒道。

    “惹恼了我,就得让小娘子过去赔不是!”

    说罢手一挥把酒桌上的杯盏碗筷给掀掉一堆“叮叮当当”地摔在地上。

    店家小二一看忙跑过来道:“摔破的东西可得赔了钱才能走。”

    一番动静之后那边一桌和少年在一起的几个汉子也起身走了过来,一起站在面前。

    附近那些食客一瞧可能要打架了都纷纷放下筷子站到墙边上兴致勃勃地围观。

    不一会掌柜的也跑过来说好话:“好说好说,大伙都各自退一步,本是高兴的日子何苦斗那闲气……”

    这时少年那边一个年长的汉子也轻轻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别惹是生非,算了罢。”

    少年见李行周等人全都坐在那里爱理不理的样子。

    何曾在外头受过这般气,忽然上前一步抓住桌面一掀顿时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李行周旁边的一个穿麻衣的护卫一脚踢了过去将那少年踢翻在地。

    痛叫一声后便听得他喊道。

    “敢打我?给我往死里打!”

    那帮人一瞧已经动手了,立刻就扑将上来。

    李行周身边除了李白狮只有舞阳两三个护卫。

    对方也是豪门家精挑细选的爪牙身手不错,以少斗多打成一团。

    一时间酒肆中乱作一团有的食客趁乱没结帐就溜掉了,有的在一旁看热闹,桌子板凳倒地许多盘子酒壶摔碎无数狼藉非常。

    打骂声中听得掌柜的嚷嚷道。

    “赶紧到坊前叫官差过来!”

    拳脚乒碰地乱斗了一会。

    一个汉子见李行周还坐在那里没事似的用手帕在擦身上的酒水。

    便一个箭步冲将上来顺手便是一巴掌横扇而来。

    却不料忽见冷光一闪一柄短剑出现在前面。

    汉子的手已是收不住来势直接打到了剑尖上。

    “噗哧”一下弄个对穿顿时鲜血直流。

    “啊……”

    地一声惨叫,惊动了周围打斗的人。

    大伙见了血都惊讶起来,掌柜的更是紧张地大喊道。

    “要闹出人命了!

    有人说道。

    “你们竟然动兵器?”

    李行周见状也不责怪李白狮,反而笑道。

    “现在倒好不用再打了,等官府的人来吧。”

    对方年长者拉住鼻青脸肿的少年道。

    “别急,他们当众用兵器伤人,捕快抓进牢里有的受。”

    过得一会果然见着一队官差被叫到了酒肆。

    领头的捕头进来左右一瞧凭经验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当下便问道。

    “谁伤的人?”

    少年指了指李白狮道。

    “那半男不女的干的!”

    李白狮顿时面有怒色,脸白得吓人。

    李行周不由得打量了一下李白狮,她那打扮确实缺少女人味。

    素颜连一点胭脂都没用更别说服饰了,心下一阵好笑。

    当时捕头就下令道。

    “将伤人者捉拿;掌柜的瞧瞧损失的物什价值几何;其他人随我到陇右县馆走一遭,自有明公断案。”

    客官们议论纷纷,大抵还是觉得这捕头处理得当。

    一开始是那少年横行霸道显然不对。

    可后来另一边用剑把人的手伤成那样废了怎办?反正两边都得受罚才对。

    李行周的护卫转头看着他,觉得李行周恐怕是不愿意跑官府一遭的。

    李行周看了一眼王行俭却大方道。

    “我没意见,咱们到大堂上说事。”

    “既然朝廷定了王法规矩,众目睽睽之下也得以身示范不是?”

    不料那惹事的少年愤愤道。

    “叫陇右县令处置妥当后给我爹禀报结果罢,本人恕不奉陪!”

    围观的人小声道。

    “这少年有后台,事儿不好办哩。”

    有个官差也认出了那少年沉声道。

    “张家的五公子。”

    他正待要走时,李行周的脾气却耗得差不多了,生气道。

    “哪里去?我看你得到牢里里吃点苦头,让你爹来取人比较好。”

    话音刚落俩护卫就冲将上去拿人,那边的汉子忙操起板凳,看样子又要开打。

    捕快忽然喝道。

    “住手!”

    公差们提着棍子腰刀拦了过来。

    就在这时舞阳掏出一块腰牌道。

    “拿去给你们当头的瞧瞧,是否认得此物。”

    捕头接过去皱眉翻开了一番愕然对旁边的人道。

    “左翊卫大将军?”

    转头看了一眼李行周疑惑道。

    “您莫不是李……”

    李行周打断了他的话道。

    “现在我可以拿人么?”

    “他真是?”

    捕头左右看了看,又埋头瞧了瞧手上的腰牌皱眉道。

    “这事儿我管不了的,回去禀报明公,走了。”

    一声令下公差们丢下烂摊子走得精光。

    众人顿时哗然觉得这事儿十分奇怪。少年那边有人拉了拉他低声说道。

    “先离开此地为好。”

    李行周初时还挺顾及身份的。

    一番折腾之后露出了本性,穿越不欺负恶少,这不是白穿越一回?

    他回头对李白狮说道

    “这厮莫名其妙地调戏你,我拿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李白狮笑嘻嘻地说道:。

    好啊,给他点教训吓吓他,免得没事就欺负老百姓。”

    她天真地以为不过是找他老子来骂一顿就了事。

    一般人家的儿子闯了祸不都是被父母管教一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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