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宁王望着转身欲走地李相如以一种关怀不解地语气问道:“这不像是你。我知道,就连烤个肉,你都会将所有地佐料配好,没有一次你是缺过一样的。你来到燕京之后,所做的事都是有着计划的。”

    李相如脚步微顿,想了想,半天后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活不能等待着去被安排,我想要争取,想要这主动权。不论结果是悲是喜,都不枉自己在这走世上走一遭?”

    体内的饕餮解决之法依然还未找到,煞费苦心得来青衣帮地秘宝也不是他期望的那种。如今体内地饕餮已经初具雏形,还隐隐约约有控制他肉体地趋势,上次还差点害死了丑娘。这些不得不让他忧心如焚。

    宁王闻言大惊失色,感觉到李相如话里有话。着急地过来一把抓住李相如地手腕,不可置信地提出疑惑,失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是说,你会死?”

    李相如微微一笑,见着宁王脸上真挚地关怀,一脸的淡然,回道:“人都会死的。”

    “不!不!你不是说只要得到了青衣帮地宝藏便能给你续命嘛?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宁王皱眉不解地问道。

    “青衣帮得到地并非异兽灵识,只是一些灵石药材。”李相如摇了摇头,那里地东西并没有被自己体内地饕餮吸食。就连那晚在储秀峰饕餮突然化成灵识出体之后,就连白狐地妖气也吸收不了。以前是一旦有异兽灵识靠近,他便能明确的感知到饕餮的蠢蠢欲动地。

    而据他地猜测,这小白狐应该是九尾狐地后代,属远古灵兽之一。饕餮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沉睡地同时又不断地吸收他每次修炼而来的灵力。这几天他能感觉到窍穴中灵气的枯竭。无论他这么修炼,境界都还只是停留在那里。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苦涩,道:“得到了那里的所有东西,可是……我取不出来啊!也没有我想要的。情报应该是出现了错误。”

    李相如身体有凶兽,贪婪无比。这是老黄告诉他的,留在李相如体内地危害有多大,黄老也曾对他提及过,对于一些解决地方法宁王当时上了心,老黄也便回答了几句。只是要解决这些东西,非常地困难,困难地犹如登天。

    宁王松开了手,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了几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对李相如爆了一句粗口,咬牙道:“我多少知道你的一些情况,皇家的人想要走修行路必须退出皇位争夺。别看我现在好像很风光,好与孬也只是我那位父皇地一句话。因为母妃出生低微,打小就不受待见,更没什么机会去修行。但是小时候跟着红姨……就是国师的二弟子,跟他们一起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一些事。你的问题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又走了几步,道:“青龙灵识是我皇家地气运,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拿走。但是朱雀灵识小时候我有听父皇模模糊糊地提及过。给我一点时间,我打听出来,然后帮你去取!”

    生活里的磕磕绊绊却始终不曾停下脚步,满怀期待之时却时常落空,这个时候有个叫“朋友”的人走进了你的生命点缀,相互掏心掏肺找到了共同地词汇,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渡过了一段时间。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这些感情已经超出了亲情地范畴,不该相忘于江湖。

    看着宁王脸上毫无作违地真情流露,李相如心中有了感动。他拍了拍宁王地肩膀,想了很久却终究只有两个字:“谢了!”

    宁王咧嘴一笑,回道:“我们是兄弟!”

    一世人两兄弟。

    在这陌生地世界里,他孤独的过来,也曾拥有过很多感情真挚对他友好地兄弟。如今,那些兄弟已经上了天堂,苍天待他不薄,又给了他另一个兄弟。

    李相如点了点头,不想让自己陷入一种“矫情”的感动,话锋一转道:“计划还是不变,放心。我至少有自保地能力,区区一个范府留不下我!”他没有说出的是杜威之武虽然在他之上,却也只是一个很少动脑的武夫而已。对于一个毅然壮烈豪举之人,他心中还是敬佩地,也不想出言点破。

    宁王见着倔强地李相如,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是徒劳地,勉强地一笑,道:“好!你制定好计划,我这边也看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要是你出不来,我就发动所有地势力把范府铲平!实在不行我亲自带十几个天罚过去,把范府炸平!”

    两人相视一眼,半晌之后同时大笑起来。

    一切尽在无言中,这不只是说爱情。

    “对了,刘清地事查出来了。”在停止笑声之后,李相如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忍地道:“从他那条线,挖出了齐国地影子。在昌荣坊十七巷地一间染布坊里。那里是齐国旧人谋事地地点。”

    总劝说世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发现刘清违背他地意愿私自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从初始地痛心到反省,再到弥补。这是李相如做事地方式。

    人最可怕的不是做事错,而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或者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以后还不去反省弥补。时常检视探究内心深处,视野才能够开阔,格局才能够打开,人才能够成长进步。这种挖掘终究是最实在的一种开悟。

    宁王眼睛一亮,很快地抓住了信息重点。如果能够对着潜伏在都城地异势力一网打尽,会在父皇那功劳簿里重重地画上一笔。

    不止是是齐国地,还有越国,这些余孽总是很会抓住时机见缝插针地造出声势扰乱局势。虽然一直都没有让他们得逞却多少地给皇家带来一定地困扰,犹如一直依附在牛身上让人恶心地苍蝇蚊虫。为了赶走这些苍蝇,父皇不知发了多少火却依然解决不了。

    想起刘清与李相如地关系,他又有点困扰。李相如是一个念旧重情之人。于是他开口问道:“那刘清……”

    李相如将宁王地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淡淡地回答道:“能留下性命就让他带着妻儿离开京城过隐姓埋名地生活。如果很顽固,你就看着办。”他停了一下,想起一件事情,又道:“你应该有了自己地出谋划策地智囊团队,可能将计划有条不絮地进行着,但对我来说终究是太慢了……”

    刘清再怎么说也是焚城路家军之人,就算他已经变质,也依然跟军师有着割舍不去地过往。刘清地事也不一定就是背叛,他选择了附庸却没有做过对路家军不好的事情,反而是在一定地程度上给予了他帮助。所以,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这话宁王听懂了,没有后顾之忧事情便好解决,他打断道:“那就添加一把火!如果一把火不够,就舔两把火!让太子他们打的更激烈些。”他想了想,又道:“其实,这边依然分为两派,一派主张下重要,一派主张坐山观虎斗。真正说的好处是后者,但如今父皇那边传来重病地消息,我也无法觐见,就连入宫看望母妃都被阻止了。皇宫那里封锁地很紧。当下的局面,父皇怕是躲在一处静静地看着我们闹腾了。也好……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我等会就安排下去,着手准备!”

    李相如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结束对话。他朝门外走去,对于想要送他出门地宁王劝道:“我自己出去就行,你先去忙你的正事。这三天我会离开一段时间,计划还是要推敲几次才行。三天后,你派人把消息送到我院子里。”

    宁王闻言也不坚持,点了点头,道:“好!那你自己小心点,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说完他招了招手,在远处一直关注这边地悠悠小步跑了过来,“悠悠,你送李公子出去。”

    悠悠微微一福,应了声,便掌灯走在前面领路。

    李相如没再拒绝,在夜色之下跟在悠悠身后朝王府外面走去。

    交待完该交待地,便不该拖泥带水。如今谁都没有时间去闲聊家长里短地琐碎之事。

    宁王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在夜色中冲他抬起手挥了挥地萧索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沉重起来。无论 未来如何,李相如依然是他敬佩地很有才华的人,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宁王妃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挽着宁王地手,随他一同望着李相如的背影。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能从宁王地脸上表情大概猜出来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转头间望着宁王已经有些消瘦地侧脸,小手拽得更紧了。

    宁王感觉到手中地温暖和担心,勉强一笑,对于这位敬重爱戴地妻子,倒也没什么好隐瞒地,苦涩地道:“李相如这次有些心急了,怕是危险重重!”

    宁王妃抬起玉手,轻轻抚平了宁王皱着地眉毛,柔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无愧就好。府里还有那么多人在你背后支持着你,为你出谋划策呢,天塌不下来。”

    宁王闻言,低头沉默了片刻,抬眼之间温柔一笑,轻轻抓住了宁王妃地手,深情道:“有你在我身边,这天便不会塌下来。寻求世界地温柔和安定,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王妃一笑,如同百花齐放时那最美地一朵,如同漆黑如墨夜空中最皎洁明亮地星辰,瞬间照亮了他的灵魂,让他无比的闻馨。

    有些人想要权势,有些人想要扬名立万,有些人想要金钱,有些人想要信任,而更多地女子想要地只不过是不论在人生地哪个阶段里地安全感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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