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这一次倒是难得没有和宋三思争辩,反而主动收起了幡子,又和一旁的老板交代了几句,让人帮忙看着桌椅板凳,便追着宋三思跑了。

    “我说,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追上宋三思之后,老王就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小爷懒得搭理你。”对于老王的问题,宋三思是真的懒得回答。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一句两句的还真的交代不轻,所以他索性就不说了。

    老王“切”了一声,也不再追问,只是时不时的看看宋三思,又回头看看老王离去的方向,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吴县尉,衙门的事情可还适应?”宋三思在汴州城里忙着,狄仁杰在尉氏县里也不轻松。忙了一上午的时间,直到午后,他才有时间去了一趟县尉衙门,看一看刚刚回来的吴晨,准备和吴晨商量些事情。

    “大人。”吴晨真的是有些太古板了,只要是在衙门里,无论狄仁杰怎么说,他都是恭谨有礼,什么时候看到狄仁杰都要放下手中的工作,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

    “多谢大人关心,属下对公务上的事情还是有些生疏。不过大人放心……”

    “本官没有问你公务的事情。你本是主薄出身,一步步的从县尉做到县丞,公务就算再生疏,那也要比本官强上许多。”

    狄仁杰这话吴晨可是有些不好回答,他也不知道狄仁杰说这话究竟有什么用意,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属下确实是有些生疏了。”

    “没事儿,吴县尉且放宽心,本官只是想问问你的身体是否适应。毕竟你大病初愈,太过操劳了身体难免不适。”

    说实话,吴晨的身体确实有些不适应。毕竟衙门里积压的事物有些多,他又是一个做起事情来就不知道抬头的人。做事的事情倒还好说。

    这样突然休息了,身体马上就觉得疲惫异常。不过吴晨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说道:“吴晨在家休养了那么长的时间,朝思暮想的便是有一日能重新振作起来。眼下终于开始做事了,心里高兴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狄仁杰就走到一旁坐下。

    看到狄仁杰应该还有事情,吴晨也从书案后绕了出来,站在狄仁杰身前问道:“大人可是还有事情要吩咐?”

    狄仁杰揉了揉眉心,示意吴晨坐下说话。

    “我们来聊会天儿,你也别喊我大人,我也不称你为县尉,只是平辈论交。”

    “大人……这……好吧……”看到狄仁杰一脸苦恼的样子,吴晨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他本性守礼,让他在衙门里与狄仁杰平辈相交,那实在是太难。

    狄仁杰也只是不想听别人称呼他为大人。眼见吴晨答应了下来,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些苦恼的事情想跟吴大官人你说道说道。”

    “大……公子请说。”

    “尉氏县前任县令、前任主薄尽皆伏法,便是不良人都有问题,为何他李继文能平安无事?”宋三思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一件让吴晨非常震惊的事情。

    说起来,吴晨与李继文的关系也谈不上好坏,只是普通的同僚之情,虽然以往吴晨在衙门做事的时候两人偶尔相约饮酒,可是也就仅此而已,说是相交多深,那是万万谈不上的。

    看到吴晨脸色有些不好,狄仁杰接着说道:“放松些,我们只是就是论事,就如街巷中闲聊的老汉一般,随便说说就是了。”

    狄仁杰这话,吴晨是很相信。他知道狄仁杰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本是官人,这时候又要变成百姓闲聊,对他来说着实是有些难度。

    琢磨了好一阵,吴晨才终于开口说道:“李继文其人看似中正平和,可我总觉得此人不宜深交。”

    吴晨的说法和狄仁杰的想法不谋而合。狄仁杰的想法是建立在无数次情报的基础是上,至于吴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他并不了解。

    “哦?为什么这么说?”狄仁杰从书生变作官员的时间本就短暂,这时候问起问题来,神态举止倒是没有一点官人的气息,就如一般的书生无二。

    许是因为狄仁杰的模样吧,吴晨的心里也放松了些,学着狄仁杰的样子,把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轻声说道:“前任县令的事情暂且不提,先说秦兴吧。”

    “虽然目前看起来秦兴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以我的看法,秦兴能有今天,离不开李继文。”

    “嗯?这是什么意思。”以狄仁杰所知道的消息,秦兴是前任主薄曹觅和前任县令苏东的人,和李继文并无什么瓜葛。

    “具体的时间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在我回家养病之前。我记得那天事情特别多,我一直忙到深夜,也没有回家,便在前院不良人的值班房里睡下了……”

    “可能是过了午夜吧,我看到秦兴和李继文两个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不时还大笑几声,似乎非常高兴。当时我本来想私下里查一查这件事情的,不过还没等我……”

    “你怀疑他和你的事情有关联?”未免吴晨说道伤心处,狄仁杰赶紧用一个问题打断了吴晨。

    吴晨点了点头,“我怀疑李继文在这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一个是县尉,一个是主薄,按说没有什么可争斗的。”狄仁杰心里嘀咕了一句,可是吴晨说的又有些恨意,狄仁杰也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只凭这件事情,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确实是,不过当时我离得远,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着什么。说实话,就是解释为他们二人在说笑,那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有一点,在那夜之前,我从未见过李继文和秦兴有过交谈甚欢的情况。”

    “我在衙门三年,三年的时间我印象中李继文与秦兴最多就是个点头之交。秦兴每日见到李继文行礼请安,李继文也只是点一点头,两人一天下来说上一句话的次数都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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